“篤篤篤。”
莊申拍拍她的背脊,顯然她也聽見了。
將長發捋到腦後,白慈仍壓在莊申身上, 懊惱道:“當沒聽到好不好?”
莊申掐一下她的臉。“可是聽到了,萬一是小芷呢。”
白慈生氣。
她跳下床剛要去開門,就被莊申製止,眼神落到她半敞的睡衣。橫了莊申一眼, 將衣服拉好, 就聽到門口傳來的對話。
“小芷,這麽晚了不睡覺嗎?”
“莊莊, 你可以陪我一起睡嘛?”
什麽女兒, 討債鬼一個。
“不可以。”白慈略整衣衫後,張口拒絕女兒。
小女兒揉著眼睛, 困倦難當,可還是不依不饒地說:“媽媽,讓莊莊陪我睡好不好。”
“不好。你今年幾歲了?怎麽還要大人陪你睡。”
白芷委屈地低下頭, 不說話,也不哭,心裡暗暗叫苦。以為她當電燈泡嗎?一點也不想。毛毛說得對, 要快快長大, 小孩子一點沒有自主權。要不是婆婆非要她去找莊莊一起睡, 她早就做好夢去了。
想要莊申陪//睡的心不真, 這份委屈卻不假。
“呀, 小小芷是不是做噩夢了?陪你睡就陪你睡吧,我那麽大人,也想有人陪//睡。”莊申別有深意的看白慈一眼,微笑蹲下,捏捏小女兒的臉。
懂事的白芷很少提這樣的要求,既然提了,必然是有原因,哪怕只是因為想念,她也覺得由衷開心,尤其是小姑娘剛結束與生父海塞姆的同遊。海塞姆與她身處同一棟建築物,讓她隱隱有些擔心。不止擔心白慈回頭,也擔心白芷因為出現一個才貌雙全的父親,填補了人生缺憾而不再理會自己——小小芷一向想要個父親。莊申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小心眼,但那種傳說中玄妙的血緣力量,她不輕信,又不敢不信。
這種不安的感覺白慈無法體會。
忍住踢莊申一腳的想法,白慈氣道:“你看你看,她這表情,跟你一模一樣。是你生的吧!”每回白芷露出這樣的表情,她都想狠狠揍莊申一頓,太可氣了。
“走走走,陪親生女兒睡覺去。”莊申抱起白芷,問白慈:“沒你可生不出那麽好看的女兒。你要不要來?”
哼!白慈不想理她,被人打斷的滋味不好受,自己渾身不痛快,憑什麽她那麽開心。“她只要你陪。”
“小小芷,你想不想和媽媽一起睡?”抱著小女兒,親親女兒的媽,激情被打斷後的莊申依舊情緒高漲,十分開心。
白慈看她好一會兒,忽然明白她開心的緣由。莊申不是一個喜歡孩子的人,這一點從博物館重逢那天就確認無疑。讓她對白芷產生發自內心的耐性的源頭是自己,又不只是自己。
“媽媽。”白芷朝母親伸出手。
親了女兒一口,白慈頂頂她的額頭,“你啊。”
三人一起去白芷的房間,其樂融融,正好叫海塞姆看個正著。他怎麽看怎麽覺得怪異,不是說眼前一幕突兀,而是那三人,太過自然,太過順眼,又與他平時所見的不一樣。白慈低眉順目,白芷無限信任,那位莊小姐一臉滿足。他隱隱覺著似乎抓到了什麽關鍵之處。
白芷正是渴睡的年紀,加上連日旅途奔波,敲門時已是困倦不堪。躺在床上被莊申三拍三下,呼呼睡去。可當莊申和白慈剛打算下床,就聽她口中嘟囔:“莊莊,媽媽。”小手憑空揮舞。莊申隻好重新躺回去。白慈睡在她身邊,一手攬住她的腰,前胸貼後背,粘得極緊。
方才的情潮並未退卻,白慈不願松手,初時不覺異樣,漸漸察覺懷中人身體發熱。她不禁壓低聲音在她耳畔說:“剛才我濕了,你呢。”
懷中看似睡著的人動了一動。
“讓我摸一摸看你濕得多厲害。”
作為一名實乾家,白慈手口如一,說摸就摸,才到腿間,就被人夾住手。她輕笑道:“夾那麽緊做什麽,我還沒進去呢。我知道你想吃掉她。”
“是不是想我這樣要你?”
“從背後來是不是很爽。”
“看不出來,你平常是個讀書人,這種時候是不是就喜歡點不一樣的東西。”
白慈細聲若蚊,偏又騷話不斷,手勢輕柔,亦沒停了撩撥。室溫略有升高,連睡著的白芷都覺得熱,掀開被子。
莊申重新替她蓋好被子,轉過身狠狠瞪住白慈。白慈眸光蕩漾,嘴角含笑,一副有本事你來,沒本事你拿我沒辦法的挑釁模樣。
莊申愛極狠極,扯著她翻身下床。這一回白芷是真的睡熟,再沒有挽留。
兩人躡手躡腳回到莊申房間,一關上門,莊申便發狠吻她。白慈第一次感到莊申那麽急切,連解開睡衣都用上了扯。一粒扣子被生生扯了下來,落到地上,發出噠噠的聲響。她的意識被情//欲模糊,聽覺卻並未因此而遲鈍,甚至可以聽到莊申咬牙切齒恨不得吃掉她的聲音。
睡衣被隨手丟在地上,人倒在床上,白慈聽到自己笑了一聲,很輕很輕。但是莊申聽見了,欺身上來,細滑的肌膚整個兒貼住她,阻礙的一切全都拋卻,舒服地叫人發出呻//吟。
早該這樣了,裝模做樣的讀書人。
之前說做,莊申還生氣。讀書人不體貼的地方就在這裡,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急。怕她走了,怕她惱了,怕她再也不搭理自己。
白慈多麽喜歡她的全心全意,注視是,親吻是,好像在這世上她只會喜歡她一個。只要她一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