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跟他單獨相處,她們也未必會知道啊。”
“沒有,莊申,真沒有。偶爾白嬤嬤帶小芷,我一個人看風景他會過來,但是我沒有理他。這種不能算吧?”
話說到這份上,莊申竊笑。白大小姐的標準非同一般苛刻,不能和前任同處一個空間這種事情,她想都沒有想過。她故意說:“親人?老情人吧。”
白慈咬她一下,顯然不好否認,也不能承認。“他是小芷的……”
“舅舅。”
剛才那一下輕咬,這回白慈重重咬她。“莊申,你怎麽那麽討厭。”
“我本來就這麽討厭。”
“唔,你別這樣。白嬤嬤不希望他住這裡,小芷也不希望。”
“哦~~~全家就你希望。”
“我不希望,不希望。”怎麽這讀書人腦袋就那麽梗呢。白慈急道:“如果你是我,你說,你怎麽辦!”
莊申不吭聲。
“我想到了!莊申,你也住這裡不就好了,這樣不會有問題了吧。嗯,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白大小姐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非同小可,這哪裡愉快了?莊申橫想豎想,也沒瞧出一點愉快來。
“你住不住?”白大小姐用上了威脅的語氣。
大眼睛瞪著,弄得莊申想親她。不,不止想親她,想親到她手軟腿軟,動彈不得,繼續上次沒有做完的事情。最好到最後,她能把她吃下去。
只有將她安放在自己身體的某處,莊申才會有一點安心。
“這,太奇怪了。”仿佛聽到玄明的嘲笑,莊申說:“前任現任一家親?雖然那位仁兄很帥,真的很帥,但是……”
“你不住我就把你綁起來不讓你走。”用死命的擁抱暫時替代捆綁,白慈自覺這主意棒極了。
相信她能做出這種事情,莊申無言以對。
白大小姐繼續自說自話:“我派人去給你拿衣服。不,不用買了,我給你買新的,也不用,你有衣服在這裡。住這裡好不好,小申,你住這裡。”只有每天看見她,白慈心裡才踏實,最好閉眼是她,睜眼看到的也是她。
“那些衣服是夏天的,我好歹得回去……”
“不,我給你買,現在就買,叫人送貨上門,明天就能穿。”
“小慈,你別這樣。”
“我就這樣,就這樣!”白慈就是抱住她,抱得她心猿意馬,透不過氣。
“我總可以上班吧。”莊申投降。
“我送你去,接你回來。”
“你這是幹嘛!”
“防止你逃跑,去了之後不回來。”
“……”
“那你答應我,答應我,答應我。我當你答應啦,我叫人給你收拾屋子。來不及就明天收拾,你今天跟我睡。”
“……”
解決一樁重要事情,白慈一身輕松,開始盤問莊申。“你喝酒了,和誰?”
“房東小姐和她的女朋友,我們煮大閘蟹吃,房東小姐的媽媽還給雞湯喝。”
“哼,我不在你日子很好過啊。”
“你不在難道我要過苦日子?”
樓下等她們開飯,誰知兩人在樓上磨蹭半天,最後還得白淨識來喊人。
在安西時飲食以葷腥為主,回來之後白家三人隻想吃素,煮飯阿姨準備四樣簡單的素菜和湯。海塞姆面前則是一塊厚實的牛排和切成條的胡蘿卜。
莊申在家喝過雞湯又吃了三隻大閘蟹,白慈不許她不吃,叫阿姨給她盛小半碗飯。
一餐飯,海塞姆談笑風生,一開始故意找些話題引莊申講,說到後來,兩人一來一往竟有說有笑。海塞姆久居安西,見識不凡,莊申對當地文化下過苦功,見解頗有契合之處,有相左的地方,兩人俱是耐心聽取對方話語後才自陳想法。莊申本有心試探文物的事,誰知聊著聊著,把這事帶過。不可否認,談吐風趣皮相好的男人,實在讓人難以討厭。
白慈在一旁聽著聽著覺得不對勁,海塞姆那殷勤的態度,搔首弄姿的笑容,活脫脫像一隻開屏求偶的孔雀。
而她的小猴子一點沒把海塞姆當作她女朋友的前任,和人家相談甚歡。
飯後,白淨識帶白芷回房,海塞姆仍意猶未盡,問莊申:“介意我抽煙嗎?”
莊申老實說:“介意。”
“介意一起來一杯嗎?”
莊申笑:“不介意。”
一人一杯威士忌加冰,繼續佔山為王,獨霸一方的話題。白慈不放心,始終在一旁作陪。
“心裡有恐懼的人才總想要絕對的權力,絕對的權力使他有掌控一切的錯覺。我不需要那樣的東西,如果我有權力和金錢,自然要用它來實現一些別人實現不了的東西。”
海塞姆字字句句顯示強大的自信,即便莊申始終心有芥蒂,仍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確實擁有自信的資本。
“操心人心那是低級趣味,我不屑也不做。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比如尋找先人的足跡,比如探求生命的本源。不,我當然不想長生不老,永生,那有什麽意思。莊小姐,相信你也是這樣想的。”
三杯威士忌過後,兩人才止住話頭。
白慈強忍著怒火聽海塞姆同莊申道晚安。
那個海塞姆簡直要把她氣死,這一晚上居然對著莊申拋媚眼、撅嘴,還解開自己的紐扣勾引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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