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塞姆要跟我結婚,我說考慮。其實當時就想拒絕。結什麽婚,良心發現嗎?我現在還需要跟他結婚?他早幹嘛去了。要是一開始,他這樣說,說不定我就同意了……”
莊申搖頭。
“你搖頭是什麽意思?”
“不是說不定,是你一定會屁顛屁顛地答應他。”
掐一把猴屁股,白慈橫她一眼。“那就沒你什麽事了。”
“是呀,那就沒我什麽事了。”
“看你酸的。好啦,過去了,我跟他過去了。”白慈討好地親她嘴角,“不對!要是這原話,我肯定不答應。”
那麽肯定?莊申拿眼角看她,不信。
“你別不信。我問你,你為啥跟我在一起?”
“因為沒法不在一起。”莊申指指自己的心,“沒有你,這裡空了。”
白慈喜滋滋地親她,好一會兒才說,“海塞姆提結婚,說了許多理由和條件,很有誠意。但是有一點,他從頭到尾沒說過。”
“哪一點?”
“他沒說他想念我,也沒說他喜歡我。”白慈昂著頭,像驕傲的孔雀,“我只和我喜歡也喜歡我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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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驕傲啊~~~~
久等了~~~~
第77章 最後通牒
一連幾天, 生活如蜜裡調油,白大小姐無可抑製的保持二十四小時甜蜜笑容,海塞姆覺得她一定連睡著都是笑著的。
即便如此,白大小姐在他跟前遮遮掩掩, 是把他傻子,還是把他當瞎子?作為一個盡責的電燈泡,他已到達極限,正式下定決心在法爾蒂絲來聚餐之後就離開這裡。再不走, 他怕這可惡的酸腐之氣將他侵蝕。以前他怎麽從沒覺得白慈是個這樣肉麻的人, 肉麻到看莊申的眼神都足夠讓他吃不下飯。
彌漫粉紅泡沫的屋簷下,海塞姆感到分外寂寞。寂寞到他已學會“粉紅泡沫”這個詞。
魔都, 真是一個充滿魔性的城市。
法爾蒂絲的到來略微衝淡海塞姆的寂寞, 他已有好些日子沒見到這位姐姐,幾個月前的安西一行也不見她與自己敘舊。從那一年她聽從自己的建議嫁給獨眼龍之後, 原本驕傲的姐姐變得越發冷漠,像是帕米爾高原連綿不絕的雪山。讓海塞姆吃驚的是,法爾蒂絲與白慈一如既往的針鋒相對, 這兩人卻同時對莊申有不同程度的好感。這份好感使似乎知道內情的法爾蒂絲主動替兩人隱瞞。
這位莊小姐是謎之和平鴿嗎?
而自己變成了一個凶殘不講理的暴君,沙漠的禿鷲,人人都怕自己吃掉那隻小鴿子。
噢, 一隻草做的鴿子。
法爾蒂絲絕口不提失去聯系那段日子做的事情, 隻說與工作有關, 海塞姆沒有多問, 直覺並不是如此簡單。法爾蒂絲說工作, 指不定是感情。他很大方地說:“如果有鍾意的對象,大可任性而為,無須顧忌。”
一抹極淡的黯然一閃而逝,若非海塞姆正好看向她絕不會有此發現。這抹求而不得的黯然印證了他對於感情的猜測。
會是誰呢?
一個荒謬大膽的念頭在腦中閃現。
總不會是莊申吧?
待收獲法爾蒂絲難以克制的白眼之後,海塞姆放下心來。
相對於海塞姆和莊申見到法爾蒂絲發自內心的歡喜,白慈實在勉強。哪怕法爾蒂絲出於對主人家的尊重,沒像以往那樣一開口就夾槍帶棒,但是她的眼神,看向白慈的眼神卻比之前多出幾分探究與了然。原先她看白慈像是看一個無知的白癡,除了不屑便只有嘲弄。這一回,顯然卻是別有深意。
內中乾坤暫且不明,但怎麽看都不像是充滿善意。
晚餐之前,海塞姆去外面抽雪茄。莊申帶著白芷和毛毛視頻,兩個小女孩有不懂的事,正一人一句問她。
白慈獨自在房間裡收拾衣服。
最近莊申晚晚與她同睡,睜眼是她,閉眼也是她,白慈疊著衣服不自覺笑出聲來。
莊申這個甜傻白,以前沒覺得她那麽會說話。
外面有人進來,白慈以為是莊申,頭也沒回隨口問:“毛毛的問題那麽好答?這麽快就好了?”沒聽到回答,笑著回頭,卻見背後站著法爾蒂絲,滿臉陰沉,一副欠她多還她少的樣子。剛想罵人沒禮貌,進屋前不曉得敲門,法爾蒂絲一句話就讓她噤聲。
“原來莊申要看心理醫生是拜你所賜啊。”
手裡的衣服頓時落在地上,那是一件灰色的長袖打底衫,她給莊申買的,一買便是半打。
受驚過後,白慈撿起衣服,抖落灰塵,裝作不在意地說。“我以為是誰呐。嚇我一跳,以後進來先敲個門。差點給你嚇出毛病來。”
“我原以為你這女人只是蠢笨,沒想到還那麽惡毒。嘖嘖嘖,莊申有沒有提過,她無法一人待在屋子裡,需要看心理醫生。你說一個人被莫名其妙地抓走、盤問,關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好幾天,會怕成什麽樣子啊?”
“現在她不會是一個人,心理谘詢也已經停了,她好了。”白慈故意挺直腰杆說。
“哦,她好了。你的意思是,她知道始作俑者是你?”法爾蒂絲走到床邊,撚起方才那件衣服,手指一松,落下,白慈下意識接住。“知道是你還能跟你同吃同睡,睡一個被窩,真是叫人讚歎,偉大的愛情。難怪你連海塞姆都不要了。我得去請教請教她,做人如何能保持如此強大的心。”說著,她故意轉身朝外走,一步一步。每走一步,白慈面上的笑容瓦解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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