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申,你會不會離開我?”
這個問題乍看有些突然。最近她們很好,很好,無論是感情交流還是別處交流都堪稱美妙,叫人無端有一種死也甘願的歎息。
不死,是為更多的歡愉。
照理說在這種情況下,白慈不該有這樣的問題。
但是很明顯,這兩天她不開心,不止是所謂生理期的緣故。莊申想,可能和海塞姆的離開有一些關聯。曾經喜歡到癲狂的一個人,如今一點愛戀之心全無,換作是莊申,多少會唏噓人世的變換。開始一段感情,愛一個人的時候,人們當然會希望天長地久。之後會如何發展,往往與期望關系不大。一連多日與海塞姆相處,莊申都覺得他充滿魅力,何況是青梅竹馬的白慈。哪怕白慈一再說,她現在隻喜歡莊申,和海塞姆沒有男女之情,斷然拒絕婚事。可正是因為沒有,才愈發叫人感歎。
於是莊申說:“我不會離開你。你記得嗎,我發過誓。要是變心,就讓我這輩子沒法愛別人。所以你放心啊,我呀,只會喜歡你一個人。”
“我能相信你的誓言嗎?”
“唔,大概你只能選擇相信。”
“小申,其實……”
“什麽?”莊申偏頭,與她臉對臉貼在一起。
“其實……”正要將六年前的自己交代出去,白慈抬起頭,縱是此刻即將面臨極刑,目光卻不自覺被桌上攤開的本子所吸引。
那一頁上,是彎彎曲曲的線條小人,擺出各種姿勢,那些姿勢白慈很小的時候就學過。白嬤嬤教她的時候說,這是她成人儀式上必須完成的一部分。
“這是什麽?”白慈松開手,翻動莊申的筆記本。
隨便換一個人,未經許可肆意翻閱筆記,莊申都要跳腳,可面對白慈,那些堅持,那些原則,那些火氣,統統不見了。把人攬坐在自己腿上,莊申解釋:“你還記得我問過你那晚跳舞的事情嗎?我在杭州看展的時候發現一副畫,很眼熟,但是對方不讓拍,隻準我線描給別人看,所以我就描下來了。你有沒有覺得像我們在一起的那晚,你跳的那個舞?”
白慈怎麽會不記得,成人儀式的每一個步驟,她按部就班,一個不落。“我記得你問完之後,就生氣不理我,害我小心翼翼擔心半天,坐立不安。”
“那是因為我好好問你話,你就瞎扯到別的地方去。”
“我怎麽知道你到底想問什麽。再說,你敢說你沒有想?你敢說那時你不想跟我上床?”
“不敢,但是……”
“什麽但是,想不就好了。哼。”
“再哼我咬你啊。誒,你剛才猶猶豫豫想說什麽?”
實乾家白慈再一次發揮出眾的執行力,給要咬人的猴子一個熱烈的親吻。
一開始只是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勇氣一經打斷,實在難以為繼。她不想說,至少今晚不想。
她也不想莊申繼續追問成人儀式上的一切,哪怕本子上的小人和白嬤嬤所傳所授如此一致,仿佛是白家儀式的一個記錄。
她不願問,不願記。
提到過去,不管哪一段過去,都會讓她聯想到“法爾蒂絲三天的最後通牒”,即便有誓言。
可誓言能說明什麽?當下的允諾,當下生效,這一個當下之後?也許會隨著她的坦白不複存在。
唇舌躍動的追趕,你來我往,連日的纏綿加上生理期的緣故,白慈的身體越發敏感,一經激活,便不想停止。
“小申……”喘息的間歇,白慈抵住莊申的額頭,“床頭的抽屜裡有指套。你想不想,試一試?”
“固所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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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慈:我知道你們猜到了開頭,但沒猜到結尾,我也沒有。
第79章 最後一日
冬日的清晨, 喝過一杯熱水,莊申端坐在書桌前,打算在上班前把昨晚程琤說到的要點記下來。
昨晚寫到哪裡?
一想到昨晚,莊申面上發燙, 回頭看向仍在睡夢裡的白慈。
昨晚實在瘋狂。
“闖紅燈”這種事情,往日只在小說裡見過。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親身體驗。沒有想像中那麽不能接受, 只要做好清潔工作,如若無人之境。如果哪天輪到自己, 大概她不會抗拒白慈給她同樣來一次。
唯一麻煩的是善後工作,床單難免遭到波及,隻來及將床單卷好丟在一邊等今天扔進洗衣機。兩人從莊申的房間轉移到白慈房間洗澡睡覺。
莊申甩甩明顯手長腳長不屬於她的睡衣,無奈地笑。白大小姐非要和她交換睡衣, 穿她短一截的衣服不知有何高興。一天到晚說她傻, 其實白大小姐才是傻乎乎的那個。比她大幾歲, 高一些, 心裡卻住著一個小朋友。
幾歲?三歲。
光有一張成熟惑人的臉。巴不得成天粘在她身上, 叫她念書給她聽, 念著念著又開始搗亂。
居然連海塞姆的醋都吃。
海塞姆是誰?白大小姐的前男友,迷戀對象,青梅竹馬。但是白大小姐關照莊申, 沒事少看兩眼海塞姆, 光有一張臉, 多看沒意思。和海塞姆多說幾句話, 白大小姐回頭得不滿, 還要問她:你說你說,我和海塞姆到底誰好看。
莊申徹底拜服。
海塞姆從她的情敵變成白大小姐的情敵,只因為白大小姐覺得海塞姆在發騷想要勾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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