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嗎?”商令玨知道自己剛才算是直接撲倒在床上的,力道肯定不小,“要不開燈看看……”
下一秒,商令玨自己就先愣住了,她這是中了什麽邪,說出要開燈看的這種胡話。
開燈看,那是能看的地方嗎?
房間裡的氣氛,似乎瞬間變得旖旎靡豔起來,軟軟的被子來回起伏波動。
黑暗中,商令玨能聞到這清冽醉人的冷香,女人每一寸肌膚都溫潤如玉,不用眼睛也能感受到每一根線條的纖細柔軟。
司珥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真絲睡衣,除此之外,未著寸縷。
“其實,也不用開燈看,”司珥輕輕呼出一口氣,平躺在床上,聲音軟糯,“都已經腫了。”
商令玨沒敢接話,只聽見女人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側過身,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自己。
下一刻,商令玨眼前出現一片陰影,呼吸近在咫尺,紅唇輕覆,全面侵襲的柔軟。
來回碾磨。
甚至舌尖也傳來微麻的刺痛。
“你這是什麽……報復行為?”
商令玨感到一陣酥。麻,仿若過電般眼前炸開絢爛奪目的煙花。
她躺在床上,全身虛軟,仿佛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消毒。”
司珥幽幽地說,紅唇含著靡豔迤邐的水光。
雪膚紅唇,兩種色彩濃烈的對比,浸透出女人骨子裡的冷豔放肆,紅顏禍水,媚骨天成。
“你以為你是84消毒……”
“是42。”
商令玨快被司珥奇妙的諧音梗搞得羞憤欲死。
最可恥的是,她能感覺到自己被弄得不上不下,甚至升騰著隱秘的感覺,猶如火燒。
尤其司珥還在自己的左耳邊,喘著靡靡的氣息,就連清冷的聲線也染上暗。欲的顏色。
“商令玨,還要消毒。”
“消什麽毒,我看你比較毒,”商令玨沒敢用力推開司珥,她是知道這人肌膚薄又嬌氣,一點點力道就會惹出一圈痕跡。
在床上像個能被輕易弄壞的瓷娃娃。
偏偏這個瓷娃娃每次都還是一副不怕疼的樣子……
商令玨回想了許久。
於是,司珥又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張染著冷香的絲綢手帕,折成小方塊輕輕挨上商令玨的唇角。
一下又一下。
“怎麽,司老師,是嫌我髒了?”商令玨捉住司珥的手帕,故意發問道。
“不髒,“司珥任由她握著自己的手,往常凌厲散漫的桃花眼裡一片軟媚。
商令玨急忙把司珥的手放回被子裡,她實在看不得,女人這副任你為所欲為的嬌氣模樣。
以前的那幾次,整個過程,司珥清冷驕矜的面容,神情都似現在這般妖冶可欺,恍若瓷白的玉器,染上暗。欲的色彩。
“既然不髒,那你……”
“我之前以為你……接受洛伊雨了,”想到早晨無意間聽到的對話,司珥思前想後還是說了出來。
“沒有,”商令玨怔了怔,還是接上了司珥的話,“學姐很好,我不想再耽誤她。”
“可是,為什麽呢,”司珥抱著被子,眼睛亮晶晶的,語氣卻有點低落,“身邊的人,包括網友,都覺得你們很配,很合適,就連陳言她們也這樣認為。”
奇怪於司珥深夜的求知欲,商令玨也跟著側躺下來,單手摸著枕頭邊邊。
“司老師,你為什麽要打聽這麽多?”
為了防止商令玨在說出什麽“社會人的事你少打聽”這種類似的話,司珥連忙往前靠去,指腹按在商令玨漂亮柔軟的唇上。
“想更了解你一些。”
或許是女人桃花眼裡瀲灩著動人的水光,瑰麗撩人。
或許是商令玨突然有了神奇的傾訴欲。
反正,她輕輕歎了口氣,拉高被子遮住耳朵,思考了一會才開口。
“學姐人很溫柔,唱歌很好聽,做飯很好吃,看書的品味和我差不多,喝咖啡也和我一樣不喜歡加糖,”商令玨鄭重地想了一會,緩緩地說著,“之前一起參加比賽,我們合作得也很默契。”
聽商令玨絮絮叨叨,講了一堆洛伊雨的優點,司珥從一開始的吃醋嫉妒,到隱隱想知道自己在商令玨心裡的樣子。
可她不敢問。
想到今天趙子嫣說的有關回憶消磁的話,司珥婉轉迂回地問道:
“你現在記得這麽多,會不會有一天就慢慢遺忘了?”
“遺忘什麽?”
“很多都遺忘,”司珥輕輕擰著眉心,最後的話幾乎隱沒在溫熱的唇齒之間,“很多裡……也包括我。”
商令玨或許聽清了司珥的話,或許沒有,她只是在這個深夜裡,暫時放下了對司珥的戒備。
“應該會吧,人的記憶有限,總要為新的生活騰出位置,忘掉不該記得的東西,會更好。”
海島的夜裡,商令玨白皙好看的臉呈現出玉石般的質感,說話的語氣也是雲淡風輕的。
忘掉不該記得的東西……嗎?司珥的心口突然疼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商令玨所認為不該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