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即使被卷著女媧神力的蛇尾擊打到很多次,導致受了不少傷,他也早就在兩人的過招中試探好了對方的底細。
所謂的女媧後人也不過如此,以為會招招致命,實際不過是虛有其表的繡花枕頭,寥寥神力根本比不過他的妖氣。
秦止仇吐出一口血來,卻看著女人額頭的汗,笑了。
只要繼續耗下去,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可惜那三個女人跑了,不然就能利用她們。
想到這,秦止仇眼中現出殘忍的光,手中席卷著妖氣便迎頭擊了上去。
雲識立即抬掌接過,手中凝聚神力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掌,同時抬起尾巴迅速甩了過去,可即使她的動作很靈活,但被一直拖著,女媧神力也慢慢被耗損,身體接近虛脫。
直至最後,她覺得大腦一片眩暈,身上早已大汗淋漓,卻捕捉到了秦止仇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意,隨即而來的則是對方忽然爆發出的濃濃妖氣。
被他猛地掐住脖子,抽出袖中的一把短劍,其上蘊滿妖氣地刺了過來。
“等你快死了,你蘊出女媧神力的真元也就歸了我。”
秦止仇瘋狂地笑了起來,手上拿著的那把短劍赫然就是上一世要她命的那把。
而這時,她已來不及躲過,只能動用那僅剩的女媧神力伸手緊緊擒住男人的手腕,阻擋他刺過來的動作,又拚命用蛇尾甩了上去,可卻又被一股妖氣牢牢擋住。
秦止仇滿臉猙獰,而她,也逐漸面色鐵青。
上一世,她也只是趁著秦止仇意想不到之時要了他的命。
可這世,難道就連這一關也走不過嗎?
快要窒息的同時,雲識滿眼絕望,腦海裡浮現出她愛的人的面容,最後定格在小尼姑那張清冷的面容上,甚至仿佛看到不遠處的林嬤嬤三人拿著砍刀視死如歸地衝了上來。
“不要過來!”
她聲音嘶啞地喊著,那一刻,仿佛瞬間從靈魂中爆發出一股強烈不甘的怨氣。
刹那間,一股痛意自腹部發出,同時一股奇異的吸引力也仿佛從腹部席卷了全身。
秦止仇也感覺到了,感覺到自己的妖力不知為何忽然從女人握住他的手腕處被吸走,驚得他想迅速抽手離開,卻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就像被雷電擊中,唯有渾身的妖力被吸走,伴隨著渾身骨髓被擊碎般的痛徹心扉,讓他渾身顫抖著。
他滿心驚恐,慌張之中甚至聽到了一道孩童的聲音詭異地自女人腹部發出:“把我們的妖力還回來。”
“把我們的命還回來......”
那聲音像夢魘一般一直徘徊在腦海中,精氣神仿佛都隨著妖力被吸走,嚇得秦止仇目眥欲裂,驚叫著:“你們這些惡心的妖!”
“賤人!你竟然養小鬼......賤人!”
雲識能明顯地感覺到掐住自己脖子的力道松了,自手心往身體中湧進了一股力量,也看到秦止仇渾身詭異地顫抖著,驚慌害怕又猙獰的面部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枯瘦起來,直到再也罵不出各種粗鄙的語句,聲音嘶啞的,眼中無光,甚至腳下都有一灘水漬。
直到此刻,雲識才徹底虛脫下來,甩開了秦止仇,半倒在地上。
不遠處驚在原地的林嬤嬤三人也瞬間反應過來圍了上來。
徐娘娘抱住她,林嬤嬤用手絹擦掉她臉上的汗,安慰她:“公主,沒事了,沒事了......”
銀鈴則在一旁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來,就連小白,也趴在原地嗷嗚著。
再次被溫暖包裹,雲識不禁熱淚盈眶,看到男人狼狽又形容枯槁的樣子,那口怨氣也隨著身上的妖氣傾散開來。
半神之軀本就與妖氣相悖,但只要能贏,不論用哪種方法都行。
“真乖。”她隨即反應過來,松了一口氣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凌厲地看向男人,聽到他虛弱的聲音。
“秦家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賤人,賤人!”
意識到幾人還處在危險之中,她只能強撐著在徐娘娘的攙扶下慢慢起身,又撿起地上的劍,冷漠的,一瞬間刺進了男人的心。
......
屋簷燈籠的照應下,不遠處的士兵們不少還在蠱蟲中掙扎,不少已經逃出了府,也許通風報信。
林嬤嬤也意識到了,連忙一起扶住她,開口道:“我們快走。”
來不及多想,四人迅速出了府,走小路進了山。
雲識被攙扶著,可女媧神力已經耗盡,走到一半幾乎是被拖著走的,蛇尾疲軟不已,到達山頂時已經有些眩暈,想暈過去。
但她強撐著,可幾人的速度也被拖慢了很多。
整個雪頂山被夜色籠罩,她第一次覺得雪頂山的路途這麽長,甚至快要到達山底時,敏銳地聽到了身後許多道腳步聲,越來越近。
許多紅光遍布在山林之中,林嬤嬤三人也已走不動,喘著氣。
也許等待她們的還是一樣的結局。
那一刻,雲識被徐娘娘扶著,坐在石塊上,幾近暈厥。
直到忽然聽到許多馬蹄聲,前方似乎便是山底大道,有嘈雜的腳步聲慢慢靠近,許多火把的火光照亮了夜色。
她們似乎被兩麵包圍了。
前方的草叢忽然被掀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臉。
意天海還是那樣冷淡的一張臉,一身灰色長袍,長發用木簪束起,舉著火把,卻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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