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父心頭一哽,繼而嘴硬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那也是讓你們這兩個不肖小輩給氣的,余得甜,你別裝死,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認不認錯?認錯了就趕快跟你媽回去,學個三五年的家規,再出來丟人現臉。”
“嗯,長見識了,”唐芊羽歎了口氣說,“其實您知道嗎?您說過的這些話,用在您自己身上一樣合適,活了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句話居然還能用在這種地方。”
余父被她一席話氣得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只能痛苦地捂住心臟部位,一副快要氣死的模樣。
余母見狀,擔憂地走過來扶住他,同時看向余得甜,眼裡既有悲傷,又有些許探究懷疑。
余得甜心生不忍,說到底,也是她這個外來者佔據了人家女兒的身體。
在心裡歎了口氣,示意唐芊羽可以放開自己了,然後,余得甜試探著上前兩步,和余母一起扶住余父。
她心裡亂糟糟地想了一通,最終,決定對原主父母態度緩和一點。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麽問題,是不能坐下來和平溝通解決的,她不能再靠著唐芊羽的保護,去逃避這些事實了,即便抱大腿更省心舒適。
她做好了心理準備,誰知道臉上剛擠出一個笑容,媽字就要脫口而出,事情即將被她和平解決。
結果,這兩夫妻腦回路居然神奇一致,余母也是趁她即將笑臉相對時,直接一巴掌甩了過來。
這一次,唐芊羽沒來得及護住她,她實實在在地挨了這一巴掌,臉上頓時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余得甜被打得腦子發懵,之前想說的話,也一起飛到了九霄雲外,再抓不住了。
唐芊羽在下一秒趕到她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拖住她的臉,細心查看著,目光專注又心疼。
緩了會神,余得甜總算是找回了一點狀態,她不甚在意地衝唐芊羽笑了笑說:“沒事,一個巴掌不虧,就當是我還給她的。”
唐芊羽聞言,又心疼又生氣。
另一邊,余母柔弱且冰冷的話語,她說:“我們余家,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余父的聲音一起傳來:“從今以後,我和余得甜斷絕父女關系,她今後遭遇和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和我們老余家沒有任何關系。”
余父余母一頓操作猛如虎,余得甜就這樣被他們掃地出門,方式頗為狼狽,但也還在她的承受范圍以內,她甚至在心裡暗暗松了口氣。
從今以後,再沒有人會在她逍遙快活的時候,用家人的名義管束著她了!
這個事情發展到這裡,余得甜終於實現了她的自由之一,擺脫了原主的封建家庭。
她的心情越來越好,臉上的火辣辣也逐漸淡化,余得甜甚至彎下腰來,對兩夫妻鞠了一躬,十分地真摯地說:“謝謝。”
這如同神經病一般的行為,引發了在場所有人的不解。
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起來。
唐芊羽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說風涼話的人,將他們被震懾住。
所有人再度安靜下來,最終,唐芊羽的目光淡淡地停留在余母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卻成功令她打了一個寒顫。
在唐芊羽的低氣壓下,無人敢輕易開口,余得甜卻抓住了唐芊羽的手腕,對她說:“這裡沒必要留了,我們走吧,小羽妹妹。”
唐芊羽嗯了一聲,空氣瞬間回溫,她任由余得甜靠在她的身上,兩人相互依偎著,一起轉身背對宴會廳內眾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唐芊羽帶著余得甜回到家中,一番小心周到地替她的臉消了腫,末了,余得甜見她過於臉臭,開玩笑一樣,將自己此刻無債一身輕的放松心情告訴了她,讓她不用太擔心自己的狀況。
唐芊羽嗯了一聲,也不知究竟把她這話聽進去幾分,她只是讓余得甜好好地睡一覺,然後轉身去了隔壁房間。
余得甜自然滿口答應,連帶著看她離去的背影,半紅半白的臉上都是開心至極。
她不知道的是,一背對她後,唐芊羽的臉色極為黑沉,一雙眼中更是被偏執的報復欲望所佔據。
從那天宴會不歡而散以後,余得甜就呆在唐家乖乖養傷,期間也沒有受到余家人任何形式的騷擾,她對此非常滿意,隻覺得這余家人也還算說話算話。
又過了幾天時間,余得甜閑得發慌,和江蘿瑟進行V信聊天,打發時間。
這次,她終於從江蘿瑟發給她的新聞報道裡,知道她那原生家庭一些成員私底下做的那些肮髒事,有人將它們揭露了出來,並一樁樁一件件公布到了網絡上,引發大眾關注。
余家人為此忙得焦頭爛額,自然也就沒有時間顧得上她這邊了。
為了吃瓜,她無所事事地和江蘿瑟進行聊天。
“你說,這些事情這麽隱秘,究竟是怎麽暴露出來的?”余得甜按下發送鍵,同時漫不經心地設想著幕後搞事人的身份。
但從女主大人之前對她說過的話裡,余得甜心裡隱隱有種感覺,這是出自女主大人的手筆,目的大概是為了給她出氣。
但江蘿瑟也有她的一套說辭和想法。
她告訴余得甜說:“還能是怎麽爆出來的啊,當然是余家人多行不義必自斃了,她們當初那麽說你,結果沒過幾天,就發現自個兒內裡,已經發爛發臭招蒼蠅,哎總之就是一個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