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吳梅想了下,給紀鬱檸指了一下,“都放在了那個角落了,本來我想幫你整理了,但是小姐說讓你自己回來處理。”
紀鬱檸順著吳梅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裡被衣櫃擋住了視角,紀鬱檸舔了舔略乾的唇,朝著角落邁了兩步。
三個破舊的紙箱子立在了那裡,與房間裡嶄新的一切對比,顯得格格不入。
吳梅活了幾十年,就算再老實,現在也能看出紀鬱檸的不對勁。
她無聲歎了口氣,手在衣服上抓了兩下,走到紀鬱檸身邊,說道:“小紀,姨知道你現在可能還接受不了,但你應該能發現,小姐真的變了,從那次你發燒後,小姐就變了。”
紀鬱檸看了眼吳梅。
吳梅說:“可能是小姐自己想明白了,想開後也就不再為難你了。你看,從上次到現在,小姐不但給你加了生活費,還給你買了衣服,住的地方也改了。衣食住行,樣樣不差。”
吳梅知道她沒有資格說這種話,但吳梅不知道方白的好會延續到什麽時候,當下情況,她只能勸紀鬱檸享受方白對她好的時間,不然過段時間方白又變回了之前的模樣……
“小紀,你要不要考慮迎合一下小姐?”
吳梅說的是迎合,不是原諒。
紀鬱檸轉身,看著吳梅,“吳姨,你…”
吳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那樣的話,可能是知道紀鬱檸性子強,擔心她不會接受小姐做出的改變…
吳梅臉上閃過抹不自然,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紀鬱檸,急著說道:“我還有事要找小姐,一會兒再來幫你收拾。”
說完吳梅快步走出了房間。
獨留下了紀鬱檸自己,站在原地。
吳梅出去沒多久,紀鬱檸走到了三個紙箱前,手慢慢放在了箱子上。
打開,之前房間裡的那些舊東西映入眼中。
幾天前,它們還是自己努力生存在世間的證明,但當它們被塞進破舊紙箱後,每一件都毫無價值。
如同她一樣。
敲門聲打斷了紀鬱檸的思緒。
紀鬱檸以為敲門的會是吳梅,可當開門後看到身著寶石藍真絲睡衣的方白,紀鬱檸握著門把的手不由一緊。
真絲睡衣不算貼身,可方白窈窕的身段還是被描繪的清清楚楚。
方白上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火鍋味洗掉,洗完澡後因為想著要睡午覺,就隨便拿了件睡衣套在了身上。
吹頭髮的時候吳梅跟她說紀鬱檸繼續住閣樓,不住二樓的房間,雖然方白早就料到了是這個結果,但還是想著上樓來看一下。
導致方白頭髮沒吹完,半濕著。
紀鬱檸看著一縷貼在方白脖頸處的發絲,妖嬈纏綿。
紀鬱檸低聲道:“方阿姨。”
方白點了點頭,她聲音溫軟,似乎是怕嚇到紀鬱檸,問道:“房間給你改造了一下,公主房,喜歡嗎?”
方白感覺脖子有點癢,抬起手指把貼在脖子上的發絲勾走,繼續說:“如果不喜歡你可以跟我提,等你這周去學校的時候我再找人給你重新改一下。”
隨著方白的動作,紀鬱檸慢慢移開了視線,抬頭對上了方白的雙眼。
“不用…”紀鬱檸停頓了下,似乎在想方白剛才的問題,想到後,話在嗓中哽了下,道,“現在這樣就可以。”
方白挑眉:“那就是喜歡嘍?”
“…嗯。”
“你喜歡就好,不枉我這前幾天忙來忙去的給你布置。”
方白故意把話挑明,想讓紀鬱檸知道她的真心。
顯然紀鬱檸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因為方白看到紀鬱檸眼中湧上的非常明顯的異樣。
方白當作什麽都沒看到,輕笑了聲,“我可以進去嗎?”
紀鬱檸對上方白詢問的眼神,心裡想的是,上次方白進她的房間,有這麽客氣嗎?
答案是沒有。
紀鬱檸還記得那次方白攔門的手,也記得方白進房間後說的話,對她做的事情,導致了她發燒…
紀鬱檸思考這些時,方白已經走進了房內。
紀鬱檸眸光微閃,心裡想果然禮貌都是裝的。
“吳姨說上周末,我發燒是你照顧的。”
看著方白的背影,紀鬱檸不死心的又問一遍,就像是能從方白這裡得到不同的答案,能讓她心中不再那麽糾結。
上午她離開家前,房間還沒收拾好,所以方白也不知道等所有東西都布置好是什麽樣子的。現在環視一周,家具的擺放挑不出任何錯誤,方白滿意地點了下頭。
聽到紀鬱檸的話,方白連著又點了下頭:“是呀。”
紀鬱檸垂眸。
答案與她想的不同。
房間內的氣氛驟然靜了下來。
方白對紀鬱檸的想法一知半解,她還是能猜出一點的。
紀鬱檸不說話,那只能她開口了。
“說起來你高燒還是因為我,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方白說著突然意識到不能把錯全都攬在她身上,不然只會把紀鬱檸推遠。
方白咳了一聲,懶散著聲音說:“當然了,更主要的原因是你不聽我的話,我不讓你衝澡你偏去洗,然後傷口進水導致發炎,最後引起的高燒。”
方白雙手在臀部的位置搭著,說完話後,她側頭看向紀鬱檸,只見女孩別過了頭,側臉隱隱浮現出別扭的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