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鬱檸余光掃到了站在樓梯口不動的人,收回視線後,薄唇輕啟:
”
任時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 ”
紀鬱檸身姿挺正地坐在鋼琴前,自彈自唱著,周身散發出來的氛圍就像是她身上的純白襯衣,矜冷高貴。
她的聲線偏清冷,不似那般溫柔多情,隻一聽就能陷入故事氛圍中。紀鬱檸更多的,似隻唱給一個人聽,一個能夠懂她的人。
方白,就是那個人。
方白站在最後一層台階,靜靜等著一曲結束。
當最後一個音階消失,紀鬱檸望向方白,“吵醒你了?”
方白微微搖頭,邁下台階道:“自然醒。”
紀鬱檸的注視下,方白走到了鋼琴邊。
倚著琴身,方白曼妙身姿顯現,她尾音勾著,“怎麽彈起琴了?”
“手癢。”
方白手臂搭在了琴上,掃了眼黑白琴鍵後對上紀鬱檸視線,“再彈一次?”
“阿姨想學嗎?”紀鬱檸望著方白,“我教你。”
方白被勾起了興趣,有些躍躍欲試,但她沒有立即答應,反而掌心向下伸向紀鬱檸,“我手這樣可以彈嗎?”
她手指還有美甲。
紀鬱檸舉止文雅地握住方白的手,溫聲說道:“可以,隻彈一會兒不影響。”
“那…學你剛才唱的那段?”方白自知自己對樂器一竅不通,沒什麽天賦,但就是被紀鬱檸勾起了興趣,所以彈一小段就行。
紀鬱檸點頭:“嗯,好。”
椅子只有一個,紀鬱檸起身讓給了方白。
她站在方白背後,微微俯身纖長的手指就能夠到琴鍵。
方白是沒有音樂天賦,但好在她記性還算不錯,教她彈琴的老師有耐心,不厭其煩地糾正她的失誤。
二十分鍾後,方白終於磕磕巴巴地彈了出來,不算悅耳,甚至有些粗糙,卻勝在了堅持。
還剩最後幾個音結束時,方白忽然忘記了要彈的是那幾個按鍵了,就在她想要問紀鬱檸時,琴鍵上忽然多出了隻手,幫她按了後面幾個音,讓她的“表演秀”很完美的結束。
更完美的是,在彈最後一個音的時候,方白的手不由伸了過去,這也就與紀鬱檸的手碰到了一起,最後一個音,是她和紀鬱檸一起彈奏出來的。
從開始教學時,紀鬱檸和方白兩人的手頻頻碰到一起,當紀鬱檸俯身教學時,她的呼吸聲灼著方白的耳朵。
對於以上這些,方白完全不知情,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鋼琴上,感受到的也只是紀鬱檸的細心。
學生是個優秀的學生,老師卻不是個好老師。
紀鬱檸側頭親了下方白,啞聲:“阿姨好棒。”
方白覺得自己能還算完整的彈出來,算不錯,但有愧接受“棒”這個字,她笑著看向紀鬱檸,“沒有~要不是你幫我,最後效果肯定沒這麽好,或者可以說是一塌糊塗。”
紀鬱檸環著方白,在其耳邊低聲說著:“阿姨第一次接觸鋼琴,就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彈出一段,真的很厲害。”
不管是真厲害還是假厲害,方白已經被紀鬱檸誇紅了耳朵,眉眼間閃過幾分不好意思。
她從紀鬱檸懷抱中起身,“還是你來吧。”
讓出座位,方白站在了一旁,想看紀鬱檸繼續彈琴。
結果卻看見紀鬱檸邁了半步,將支著的琴蓋放了下來。
方白詢問:“不彈了嗎?”
“休息會兒。”
“那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倒。”紀與檸拉住方白,“有件事需要阿姨跟我一起做。”
方白還想問什麽事,紀鬱檸已經靠向了她,很快的,方白的雙唇被紀鬱檸吻上。
若即若離,難舍難分。
在親吻中,方白被紀鬱檸帶到了鋼琴前,方白臀貼在鋼琴上的時候,耳邊響起紀鬱檸的低喃:“坐上去。”
意亂情迷間,方白下意思聽從了紀鬱檸的話,踮腳抬臀。
當感受到身下的涼意,方白頭腦才清醒了幾分,同時她也意識到紀鬱檸要做什麽。
方白睜開泛著霧氣的眸,對親吻著她脖子的人說:“小檸…不行的。”
紀鬱檸抬頭,嘴角勾笑,俯身用唇點了點方白的唇,“可以。”
“吳…吳姐在。”
紀鬱檸拖著方白的腿,“吳姨他們去方家了,晚上才回來。”
妥協只有一秒,方白很快由恢復了理智。
在白天,在空蕩的客廳,在鋼琴上。
這…怎麽可以?
抵在紀鬱檸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想要推開對方,但後者卻閉眼吻上了她。
“不,不行。”喘息之間,方白的反抗微不足道。
她等了會兒,沒等到紀鬱檸停止,反而還變本加厲起來,方白攥著紀鬱檸衣服,眼尾泛紅,因為蒙羞,聲音有些顫抖,“會…會有水。”
紀鬱檸頓了一下,側眸看著方白已經紅透了的臉,能夠想到她在說這句話時有多難為情。
紀鬱檸低笑著,貼在方白耳邊說:“不會壞的。”
說完又親上了方白。
就是不知道紀鬱檸說的不會壞,指的是方白還是鋼琴。
方白也不知道,她還想要拒絕,但紀鬱檸的吻再次將她帶向沉淪,她墮落在紀鬱檸編織的話中,大腦一片空白,讓她很快忘記了剛才的顧慮,忘記了身處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