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引領著身後人緊跟著她。
等到方白開鎖後,敞開門示意紀鬱檸讓她先進家,可紀鬱檸在最後一層台階站著,一動不動。
原因很容易猜到,想起紀鬱檸抱地球儀時的收緊的手臂,方白眼中閃過無奈。
她在紀鬱檸面前打了個響指,“不是說原諒我了?”
說話聲是與響指的脆響完全不同的柔軟。
紀鬱檸緊抿的唇松了松,邁上台階後看著方白說:“嗯,我說話算話。”
暗示誰說話不算話呢?
方白知道紀鬱檸是無意的,是她自己心虛往身上引。
略尷尬地笑了笑,方白說:“小檸真棒。”
本是誇獎的話,誰知道紀鬱檸聽到後好看的臉皺成了苦瓜。
…怎麽又想到了苦瓜?
方白走著神,聽見紀鬱檸嚴聲叫她:“方白。”
“嗯?”方白眼皮上挑,疑惑道。
紀鬱檸皺著眉,正言道:“不要用叫小孩的語氣叫我!”
為什麽?
她這是被嫌棄了?
方白不解時,紀鬱檸說:“叫我紀鬱檸。”
方白:“…”
又一股穿堂風,方白手扶著門,耐心道:“好好好,阿姨知道了。”
面前人不為所動。
方白等了兩秒,溫聲說:“紀鬱檸,請你進家好嗎?”
前三個字像是魔法,木頭樁子聽到後動了。
見紀鬱檸進家後還知道換鞋,方白就很好奇一件事,她問:“你喝了多少酒?”
怎麽像喝醉又不像的?
紀鬱檸換鞋的動作停下,思考幾秒說:“不知道。”
說完才又繼續換鞋。
紀鬱檸換好鞋後,抱著地球儀筆直地站在原地。
方白上前拍了拍她肩膀,示意讓跟著她走。
兩人一前以後走向沙發,方白問:“那喝的什麽?”
紀鬱檸稍作思索:“白酒。”
等到方白轉頭看她,紀鬱檸又道:“很辣。”
方白拉著紀鬱檸坐在沙發,“辣還喝?”
紀鬱檸眉心又皺了起來,這次是因為疑惑,她問方白:“你不喜歡?”
方白正給紀鬱檸倒著水,沒想紀鬱檸為什麽問她,直接說:“當然了,我喝不了的,隻喜歡喝甜一點的。”
方白找出紀鬱檸之前買給她的解酒藥,連同水一起遞給紀鬱檸,“把這個吃了。”
紀鬱檸垂眸看著方白手裡的藥,沒有接。
方白以為紀鬱檸不想吃,手抬了抬,輕聲勸:“吃了這個會好一點,不然明天…”
頭會疼。
話頓然停止。
方白唇微張,略微吃驚地看著紀鬱檸。H雯日更⑻⑺⑴⑹⑻⑶⑴⑸⑸
紀鬱檸是沒有伸手接藥,因為她直接低下頭,借著方白的手將解酒藥吃進嘴裡。
方白最先感覺到紀鬱檸的鼻子率先碰到了她的手,接著是紀鬱檸的雙唇,柔軟的唇貼在皮膚,像玫瑰花瓣落在水面。
藥有兩顆,紀鬱檸是一顆一顆吃的,第一顆,紀鬱檸用唇把藥抿進嘴中,隨著她唇的一張一合,方白感覺掌心癢癢的。
而在吃第二顆時,紀鬱檸眼皮忽然撩起,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方白。
方白本就看著紀鬱檸吃藥,隨著紀鬱檸的所為,兩人視線就此交匯。
對視兩秒後,紀鬱檸錯開了視線。
方白目光就此落在紀鬱檸的發頂,看著對方烏黑的發絲,方白心想紀鬱檸突然看她做什麽。
她沒想多久就被迫轉移了注意,手心的癢意更濃,甚至連帶著身體酥麻了一下。
方白低眸,看到——
紀鬱檸用舌尖去舔藥。
濕潤的舌頭劃過手心,留下不明顯的水痕,方白下意識想要收回手,可紀鬱檸還沒吃到藥,她只能忍著心口處酥酥麻麻的感覺,啞聲說:“小檸,你張嘴我喂你。”
被紀鬱檸拒絕了,她說:“我能吃到。”
第三次嘗試,紀鬱檸舌尖舔藥時用唇抵著藥,成功將藥含在了口中,她撩眸望著方白,低聲說:“吃到了。”
少女眼中一片清澄,眉宇間滿是認真仿佛把吃藥當成了遊戲,成功吃到的刹那,淡著的眸湧入笑意。
方白心猛地一跳,那股酥麻感持續擾亂著神經,雙頰因此隱隱發熱。
有些慌亂地把水推給紀鬱檸,方白舔了舔唇,轉頭給自己倒了杯水。
涼水下肚,身體的躁動就此被撫平,方白斜視了眼紀鬱檸,見她手捧著杯子,因懷中抱著地球儀,喝水不太方便,身體前傾地小口小口喝著水。
怎麽看也不舒服。
方白說:“把它放下吧。”
紀鬱檸放下了杯子。
“。”方白指了指她懷中的藍色球體,說,“我說的是這個。”
紀鬱檸低頭看了眼懷裡抱著的物體,隨後看向方白,“你不旅遊了嗎?”
漆黑的眼眸下含著某種期許,但方白沒注意到,她以為紀鬱檸還想要繼續。
第一反應,方白想要製止這個活動,可念頭轉瞬即逝。
她說了不騙紀鬱檸的。
就是用找個更大的場地才把紀鬱檸哄回來,她不能言而無信。
而且更多的是,這樣的紀鬱檸真的不常見,她想多陪著玩一會兒。
方白微笑說:“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