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仰頭喝了口果汁,微微潤濕唇後,她主動開口說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陸總。”
“不然你想要偶遇誰?”陸蕘玫輕輕搖晃手中的酒杯,挑眉道,“紀鬱檸?”
方白不語。
陸蕘玫學著方白喝了口酒,輕歎道:“我也沒想到再次看見你,還是在其他公司方案的署名上。”
開始陸蕘玫以為是重名,但當知道紀鬱檸跑來南城後,就知道不是重名這麽簡單。
酒杯放在了桌上,陸蕘玫身子微斜,眼中滿是玩味地看著方白,問:“去哪了?”
問題很簡便,不知情的人可能聽不出含義。
方白回道:“旅遊。”
“呵,”陸蕘玫低笑了聲,“倒是自在。”
陸蕘玫的反應偏離了方白的預想,總感覺陸蕘玫對她的態度好像有些不一樣,接下來陸蕘玫的話像是證實了方白的猜想。
陸蕘玫嘖了一聲,“其實你不想合作說一聲就可以,不至於逃跑吧?”
說完陸蕘玫緊跟著說:“我想問你一句。”
方白看向陸蕘玫。
陸蕘玫濃鬱的紅唇微張,“你離開,跟我有關系嗎?”
跟陸蕘玫有關系嗎?
好像是沒有的。
陸蕘玫更像是促使她離開的助燃劑,告訴了她劇情提前了而已。
方白睫毛扇動:“沒有。”
“我就知道。”陸蕘玫說。
知道什麽?
“跟紀鬱檸見過面了吧?”陸蕘玫問。
方白:“。”
“不說話我也知道她來找過你。”陸蕘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後說,“你應該知道F.J.是紀鬱檸的吧?那你知道今天為什麽是我來嗎?”
方白眼中的光閃動著,她不知道,可她想知道。
既然F.J.是紀鬱檸的,就算紀鬱檸再忙,這次合作也不可能會讓給陸蕘玫,她倆水火不容不是嗎?
方白並沒表現出想要知道的欲望,只是看似隨意地問道:“陸總會告訴我?”
陸蕘玫笑:“當然。”
不等方白回應,她又自顧自說:“不過有個條件,只要你答應了,我就告訴你原因。”
方白料到陸蕘玫不會平白無故提起一件事,“什麽?”
陸蕘玫表情難得認真,眼神上下掃視了遍方白,說:“你再跑一次。”
方白:“?”
陸蕘玫道:“這次我幫著你,保準紀鬱檸找不到你。”
方白不解,“陸總在開玩笑?”
“放心,不讓你真跑,就試一下,”陸蕘玫繼續認真說,“我只是想看看紀鬱檸失控是什麽樣子。”
方白一時失笑,沒去想為什麽她的離開會讓紀鬱檸失控,反而眸裡的光堅定著,她看著陸蕘玫,冷聲說道:“從始至終,小檸沒有針對過你,也沒有傷害你的想法,陸總你又何必咄咄逼人?跟一個小輩計較?還是說陸總就是個欺負弱小的人?”
沒有針對?欺負弱小?
陸蕘玫眼神變了變,心想這些是形容紀鬱檸的?
紀鬱檸在方白心裡就是個弱雞崽嗎?
陸蕘玫對方白笑了笑,聲調勾著,“你知道這三年我怎麽過的嗎?”
“…?”方白一怔,對方的反應又有些出乎意料,陸蕘玫不應該反駁她,或者是說幾句反派該說的狠話嗎?
陸蕘玫將方白臉上的怔然收入眼中,想到方白的種種反應,眼裡閃過了深思,最後說道:“看你的樣子,好像什麽也不知道。”
陸蕘玫靠向方白,宛如初見時那般,手撚起了方白的一縷頭髮,纏繞在手指上,唇貼向方白耳邊道,“一件挺有趣的事,想不想聽?”
方白後退半步,想要拉開和陸蕘玫的距離,但還沒等她有所動作,突然多出來的一隻手抓住了陸蕘玫的手腕,接著就是郝迎曼的聲音,“喂,幹什麽呢?靠這麽近做什麽?”
郝迎曼甩開陸蕘玫的手,眼見是她沒見過的人,雖然挺漂亮的,但怎麽這麽輕浮?
“你誰啊?”她擋在方白面前,半握拳大拇指指著方白,說,“不知道她名花有主了?”
陸蕘玫臉上沒有一絲惱怒,反而因為郝迎曼的話升起了絲趣意,問:“你是主?”
“管我誰呢?”郝迎曼回懟了句,意識到身後的人拉了下她的衣服,便轉頭問方白,“你沒事吧?”
她從伯伯那邊走來,就看見方白面前站了個人,雖然看不到正臉,但感覺是個美女,她以為是搭訕方白的人,就沒急著上前,轉身又跟一個人聊了兩句。
誰知道再一轉身,就看到那女的都快貼到了白身上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卿卿我我呢。
可郝迎曼看到了方白眉頭皺著,明顯對女人的靠近不感興趣。
方白點頭示意沒事,“她是——”
她出聲想要提醒郝迎曼眼前的人是陸蕘玫,但剛一開口就被郝迎曼打斷。
郝迎曼說:“像這種騷擾你的,別忍氣吞聲,也別怕惹麻煩,直接給她一腳就行。”
她知道方白的性子,是怕會給她帶來不好的影響,但她會在意?在意她就不叫郝迎曼了。
要是方白在她地盤上受了委屈,那她心裡可過意不去。
方白心裡感動,將未說出口的話講出:“她是陸蕘玫。”
就當方白以為沒事了時,卻忘記郝迎曼說話向來是嘴比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