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此,方白眸彎了彎,“晚安。”
電話掛斷,方白後靠在沙發上。
手機被放在了腿側,她捏起著項鏈上的吊墜,仰看著它。
燈光照射的地方反著銀光,亮閃閃的如天上的星星。
一口氣緩緩歎了出來,方白感覺如今的紀鬱檸,比之前那個眼中滿是戾氣的紀鬱檸還難以琢磨。
而且自己——
微信提示音響了聲,打斷了方白的思緒。
方白把玩著吊墜,垂眸看向手機。
郝迎曼:[累死了,我不減了,胖一點挺好的。]
方白:[跑完了?]
郝迎曼:[嗯。]
郝迎曼:[你也運動完了?]
方白:[還沒開始。]
郝迎曼:[?]
郝迎曼:[剛才是擺拍?]
方白笑了笑,剛要對郝迎曼解釋,後者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說要監督方白。
有了郝迎曼打岔,方白用了幾秒的時間想,既然紀鬱檸已經不恨她了,那就沒有必要再去擔心什麽,反正又不會吃了她。
想通後,方白就沒在去考慮紀鬱檸的事。
而在方白坐回到瑜伽墊,準備開始運動的時候,郝迎曼的聲音突然尖了些,她問方白:“等等,你身後那個袋子裝的是什麽?”
方白望向身後,郝迎曼說的袋子就是紀鬱檸送的那個,她剛才隨手一放,現在正好對著攝像。
方白平靜地回復:“沒什麽,內衣。”
郝迎曼追問:“是uo的?”
聽著耳熟。
方白回憶了下,盒子封口的粘紙上好像就印著這兩個字母,內衣的掛牌上好像也寫了,她不確定的猶豫道:“好像是。”
“什麽叫好像是?”郝迎曼一頓,“難道不是你買的,別人送的?”
方白沒否認:“嗯。”
“誰送的?”郝迎曼語調隱隱高了些。
方白做著拉伸,想起內衣的款式,不想再回應,柔聲回道:“問這麽多做什麽?”
郝迎曼哼了哼:“姐姐,你知道uo這個牌子受眾最大的群體是哪類嗎?”
“不是女性?”
郝迎曼說:“是女性,不過更多的是兩個女性,也就是情侶。”
見方白沒什麽反應,郝迎曼又道:“這個牌子不做線上,價格又高,算是很小眾的,知道的人不算多。”
不做線上?
方白想怪不得是店員送來的。
“一般來說,送內衣不奇怪,但是送這個牌子的內衣就有點奇怪了。”郝迎曼知道方白沒有對象,那要是對方也知道…企圖就有點明顯了。
“對方不會是想泡你吧?”郝迎曼問。
方白斬釘截鐵:“不是。”
郝迎曼還想問方白為什麽這麽肯定,就聽方白反問她:“你說知道的人不多,你是怎麽知道的?”
郝迎曼:“…買過。”
方白挑眉:“又是獵奇?”
“不算是,我說知道的人不多,是指不是咱們這個圈裡的人知道的不多,圈裡的差不多都知道。”郝迎曼說著斜了眼方白,“不過像你這種很少社交的老年人,不知道也不奇怪。”
方白沒法反駁,郝迎曼說的沒錯,她確實不知道。
那…紀鬱檸是怎麽知道的?還是說她也不知道,只是隨便買的?
轉眼又過了兩天,到了迎接資方,參加晚宴的日子。
晚上六點,郝迎曼到小區接了方白。
前往酒店的路上,郝迎曼和方白坐在後座,司機是郝家的人,所以不擔心聊什麽會被別人聽去。
郝迎曼側眸看向身邊,閉眼養神中的人,她知道不該打擾,但按不住心中忐忑,郝迎曼食指慢慢挪向方白。
還差十厘米就要碰到對方肩膀時,方白眼睛緩緩睜開,頭轉向郝迎曼,“怎麽了?”
郝迎曼見狀立馬握住方白的手,傾心說道:“我有點緊張。”
方白眼中劃過訝然,她印象中的郝迎曼天不怕地不怕,居然還會為這種事緊張?
方白輕笑著安慰:“不是說失敗了讓我養你嗎?緊張什麽?”
“不是因為那個。”郝迎曼說,“我之前一直都是跟F.J.的袁小姐聯系的,結果上午突然打電話說要換一個人來。”
上午郝迎曼接到了助理電話,說資方派來南城談合作的換人了,換的還是在職場中雷厲風行的一個大人物。
接到電話後郝迎曼就給方白打了電話,這種資方臨時換人談合作的行為很常見,方白聽到後也就驚訝了下,隨即安慰郝迎曼不會有問題。
郝迎曼繼續說道:“這就跟你本來要去法國旅遊,甚至還做好了攻略,但是一個電話,飛機把你帶去了俄羅斯。”
“…”這是什麽比喻?
方白被郝迎曼的話逗笑,她說,“可無論去哪,你還是你,這一點是不變的,攻略可以隨著你去的地方隨時改變。”
郝迎曼說:“但聽說這次來的人很難搞,有幾個公司本來要參加今天的晚宴的,但一聽是她要來,都知難而退了。”
方白拍了拍郝迎曼的手:“這不是件好事嗎?少了幾個競爭對手。”
“但願吧。”
郝迎曼此刻的心情很複雜,本來她是有把握拿下這個項目的,這幾天一直處於興奮狀態,誰知一個電話把她打回了現實,這種感覺還不如當初就沒給她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