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夢裡快要跑出地球的原因。
“…”
出了臥室, 方白一眼就看見沙發上疊好的被子,枕頭落在被子上, 正正方方的。
唯獨不見疊被子的人。
方白先是到衛生間,然後又去陽台,都沒看見紀鬱檸的身影。
不知道怎麽想的,方白推開了另一間臥室。
房間雖說被放了雜物,但放的東西不怎麽多,就是有些亂,只要整理整理就能住人。
方白視線在堆放的物品上掃著,思忖要不要把房間收拾出來,讓紀鬱檸住。
關上房門,方白轉身去衛生間洗漱。
家裡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過了,沒發現紀鬱檸在,那她就是出去了。
洗漱好後,方白徑直走到餐桌邊。
桌上擺放了兩個盤子,被拿盆蓋著。方白坐下後揭開,蓋著的菜雖然還有溫度,但已經不冒熱氣了,想來紀鬱檸應該出去有一會兒了。
看著桌上的菜,方白溫柔笑了下。
每天一睜眼就是做好的飯菜,色香俱全不說,還頓頓不重樣,再這麽吃下去,她早晚變成小胖子。
盡管這麽想,但方白也是頓頓不落,女主做飯,不吃太不給面子了,萬一她不吃,打擊到紀鬱檸的自信怎麽辦?
反正不是因為紀鬱檸做的飯好吃…
方白重新蓋上了菜,飯菜沒動過,紀鬱檸可能沒有吃就出門了,方白就想著等紀鬱檸回來一起。
就在方白起身,想去臥室拿手機問紀鬱檸什麽時候回來時,方白驀地看向了房門。
不清楚是出於什麽心態,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方白原地站了幾秒後走到了門前。
慢慢地握住把手,方白心跳不知名的加快,用力微微轉動後,伴著“哢”的一聲,房門開了。
深棕色的瞳孔隨之放大,方白略微不敢置信地將房門拉全開,在看到對面的房門和一截樓梯後,她確認這不是做夢。
紀鬱檸沒有鎖門。
方白舌尖抵著上顎,思慮後關上了房門。
臥室裡,方白坐在床邊,低頭看著紀鬱檸的微信頭像,頭像還是最開始她給換的那個。
微信是幾天前,紀鬱檸拿她手機加的。
從加好友到現在,除了系統自發的那條外,兩人還沒發過信息。
她們就在彼此的身邊,不需要在微信上溝通。
方白手指在空中停頓了好久,[什麽時候回來?]
紀鬱檸很快回了消息。
小檸:[兩個小時。]
小檸:[飯在桌上,趁熱吃。]
方白眼睛眨了眨,[好。]
-
舊小區,長時間沒有人居住的門上,上面貼滿了廣告,已經快要看不出門原本是什麽樣子的。
紀鬱檸直挺挺地站在門前,手裡拿著房門鑰匙。
她已經在門前站了有一分鍾了,不知道該用鑰匙還是該敲門。
兩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收拾行李,出發前往機場。
等她回家發現人不在,追去機場也追不到人。
這是一次大膽的決定。
是一場風險投資,前路可能是花團錦簇,也可能是萬丈深淵。
她在賭。
賭方白會信她說的話。
鑰匙上的貓掛件輕微擺動著,貓尾巴栩栩如生的晃著,似在催促紀鬱檸快點開門。
紀鬱檸眸光深邃,幾秒後,拿著鑰匙的手動了動。
選擇不敲門,似乎是在擔心門內沒有給她開門的人。
鑰匙轉動之際,貓掛件磕碰在了門上,發出一下又一下發悶的“砰”“砰”聲。
宛如紀鬱檸的胸腔下的心跳。
打開門後,客廳裡空無一人,紀鬱檸站著沒有動,她的視線率先落在了餐桌上。
盤子沒有被動過。
紀鬱檸垂下頭,拿著鑰匙的手驟然攥緊,眸光漸漸轉成了陰鬱,悔意也慢慢從眼底湧出。
還沒等紀鬱檸做出該有的反應,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情緒。
如同被刺破的氣球。
“怎麽不進家?”
方白躺在床上,聽到動靜後從臥室出來,結果沒看到紀鬱檸,只看見了大敞的門,往前走了兩步,才看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人。
紀鬱檸僵硬地抬起頭,當方白出現在視線時,繃著的肩頸頓時松了下來。
灌了鉛的雙腿也邁過了門檻。
方白柔聲詢問:“去哪了?”
紀鬱檸還沒回過神,她張了張口,“沒去哪。”
方白詫異地挑了挑眉,出去不止兩個小時,但沒去哪?
不過紀鬱檸不說,方白也不追問,掀掉臉上的面膜,轉身說道:“我去洗下臉,然後一起吃飯。”
紀鬱檸望向餐桌。
盤子沒被動,是因為在等她吃飯?
視線跟隨著方白的背影,紀鬱檸眼皮半撩,低聲道:“嗯。”
五分鍾後,方白坐在餐桌邊。
紀鬱檸端著熱了一遍的菜從廚房出來。
方白雙手交叉,下巴抵在手指背上,歪頭盯著紀鬱檸問:“你早上吃飯了沒?”
紀鬱檸搖頭,“沒有。”
把菜放到了桌上,紀鬱檸說:“不用等我的。”
方白說:“沒什麽,我也不餓,正好早飯和午飯一起吃了。”
吃飯的時候,兩人很默契的誰都沒出聲,安靜地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