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青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朱芽,慢慢道:“畢竟外面的人,可沒有一個人敢對外說自己是白千金的正牌女友。這次她死的很意外,外面傳言也很多,我聽人說可能是情殺呢,而且我知道的好幾個跟她有過關系的人都接受了警察的調查。”
見朱芽的神情已經不似先前淡然,王玉青又道:“不過我也只是聽說,你知道的,道聽途說的東西有時候信不得。”
朱芽現在的心情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勉強勾起一個笑容,“是嗎,不過你說的這些事,我的確不知道。”
王玉青也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她認識的幾個人都說白珠珠那人做事很直接明了,交往之前都會很明確的表示有其他人的存在,如果對方不接受那麽白珠珠也不會勉強並且白珠珠不是不可以接受對方也有其他的情人。
簡單來說,就是一夜之歡,各取所需。
可眼前這位似乎是從不知情,並且真的當白珠珠是自己的女友。
酒吧裡的暖氣開得很足,朱芽穿了一件厚厚的毛衣,此時已經感覺有些悶熱。
“抱歉,失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間。”
“好。”
王玉青看著朱芽離開的背影心底有些懸,對方是林墨的好友,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會不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冷水澆在臉上,刺骨的冰涼讓朱芽清醒了一些,她回憶起關於白珠珠的點點滴滴。
從認識到她去世,白珠珠是個很充實的人,空閑時間去世界各地旅行,平日在國內的日子也會忙於社交,不會讓自己閑著。不像朱芽,沒有事的時候總是在家裡看書,看電影。
可那些她不在自己身邊的日子,是在陪伴其他人嗎?
朱芽不敢確信,因為無論去哪兒,她都會給自己來一通電話,語氣永遠是那樣的溫柔。
這樣對自己好的人會是王玉青口中說的人嗎?
朱芽抱著疑惑從包裡掏出一張名片,又拿出手機對照著一一輸入名片上的數字。
電話很快被接通。
“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池警官嗎?”
對方立刻聽出她的聲音,“你是朱芽?”
“嗯,是我。抱歉,這麽晚還打擾你。”
“沒事,我還沒睡,你打電話是有事?”
“嗯,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
池秀似乎是在歎氣,“我想我白天的時候說的很清楚了,關於案子的細節我不能透露給你。”
“我不是想打聽案子的細節。”
“那你想問什麽?”池秀隱約已經有了答案。
朱芽望著洗手台上的鏡子,有些看不清自己的模樣,隻覺得裡面的人迷茫極了。
她呼了呼氣,“你們在調查白珠珠的案子時......是不是不光調查了我,還有其他的女人。”
電話那頭的池秀問:“朱芽,這很重要嗎?畢竟她人已經不在了。”
“嗯,有些事即便她離開了也很重要。”
池秀其實早就料到朱芽的答案,這世上不會有人不在意伴侶對自己的心意到底是虛情還是假意。
“朱芽,我打有記憶以來就認識她,在我的記憶裡,她身邊的人很多,卻從來沒有一個固定的女友。一來是因為伯父伯母不喜歡,二來......大概是她自己不願意被一段固定的關系束縛,所以她總是跟不同的女人結伴而行。有時幾天,有時幾個月,長的也有一兩年。這樣說,或許是對死者的不敬,但既然你問我,我也不想欺騙你,因為這就是我看到的情況。”
“不過,我們也有很久不聯系了,你與她的關系我並不了解,否則我也不能參與這件案子。”
電話那頭沒了聲響,“朱芽,你還在聽嗎?”
朱芽已經不知道什麽才是真相,或許這是以前的白珠珠,而她認識的並不是她們口中的白珠珠。
“朱芽!”
林墨推開洗手間的門就看見朱芽雙手浸在水池裡,雙眼無神的望著鏡子,那種目光她見過,就像是七年前她和藍夕分手時一樣。
“朱芽,你怎麽了?”
走近之後林墨才發現朱芽的手機也泡在水裡,而她似乎還未察覺自己的到來。
“朱芽!”
林墨怒吼,她接完電話回來聽到王玉青說的話後就猜到朱芽一定不會平靜,至少不會像她一直以來偽裝的那樣淡然。
王玉青因為擔心也跟到了洗手間,見到這個狀況不免也吃了一驚。
“她沒事吧?”
林墨惡狠狠的瞪向她,“以後閉上你的嘴!”
王玉青撇了撇嘴,雖然被林墨罵了很不快,但也知道是自己多嘴提了幾句才讓朱芽這樣,於是沒有開口辯駁。
“送醫院吧?”
林墨冷漠道:“送什麽醫院,我先帶她走了。”
王玉青也沒想到自己不過說了幾句朱芽就變成這番魂不守舍的模樣,人成了這模樣,酒肯定是不能繼續喝了。
“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我給你叫個代駕。”
林墨冷靜了下來,對方是自己的客戶,自己先前的態度過於激動,於是她點了點頭,態度比之前緩和了一些。
“嗯。多謝。”
王玉青也松了口氣,連忙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掛了電話後王玉青道:“叫好了,十分鍾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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