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林墨擔心,朱芽又補充了一句,“林墨,真的,我可以的。”
電話那頭的林墨沉默了許久才開始說話。
“那你要照顧好自己,我這裡一結束便回來陪你。”
“嗯,我知道的。”
聊了幾句,朱芽聽到電話裡傳來另一個人的說話聲,聽對話似乎是來接林墨的人,朱芽準備掛斷電話,林墨忽然問道:“白珠珠怎麽會發生車禍,調查出原因了嗎?”
“還沒有。昨天我還被帶到警察局問話,聽說是意外,不過我總覺得怪怪的。你也知道珠珠她車技很好,若說是車禍總該有原因吧。”
林墨安慰她,“你別瞎想了,調查的事就交給警察,你記得注意保重身體。”
“我知道,我又不是名偵探柯南。”
末了林墨加了一句,“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要太過傷心。希望她去了那個世界一如既往的瀟灑。”
電話裡傳來林墨的歎息,朱芽眼睫微微垂下。
“是啊......”
掛掉電話,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停了。
朱芽走到窗前,樓下果然已是白雪皚皚。她是南方人,來到這裡之前從未見過冬天白雪飄飄的景象,更未曾在雪地中堆過雪人,打過雪仗。
來到這裡她看到了傳說中的冰凍三尺,學會了在冬天結冰的湖上滑冰,在大雪飄飄的夜裡堆過雪人......
但這些也都是許久之前的記憶了。
久遠的記憶讓朱芽產生一種孤寂,實在是睡不著的她隨便套了一件羽絨服便出門了。
路過樓下的垃圾桶時,朱芽皺了皺眉。
又出現了。
那個金魚殺手。
朱芽住的這棟公寓裡有一個酷愛養金魚卻又偏偏養不好的人,公寓樓底下的垃圾桶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現幾條金魚屍體。
要說人總會進步便算了,可這情況持續了有幾年,算算,恐怕也有上千條金魚。
這都能開個魚池了。
難道就不會適可而止嗎?
朱芽在心底發出一聲歎息,搖了搖頭離開公寓。
中午的商場裡,聖誕老人仍舊勤勞的派發著傳單,朱芽在商場裡的一家咖啡廳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遠遠的看著站在一樓大廳裡的那個身影。
她今天來到昨天買牛排的那家餐廳,從那裡得知了她的位置,出於好奇她坐在了這裡。
昨天在警察局裡,池秀詢問聖誕節前夜她的動向。
那天她和林墨一起去了rainbowbar,事實上是因為林墨第二天要去英國出差,所以特地帶她去玩一玩兒。
rainbowbar在圈內很有名氣,不過朱芽一向不喜熱鬧因此從未去過,但林墨這人愛新鮮也愛刺激,是那裡的常客。
也是在那裡朱芽遇見過那人。
“你是來找我的嗎?”
一會兒失神,聽見聲音朱芽才發現自己對面赫然坐著一個聖誕老人,因為一時不備,她嚇了一跳。
朱芽看了看四周,果然已經有不少人看著她們。
“我剛才看到你,我都有些驚訝,沒想到真的是你。”
說話之際,她摘下頭上的帽子以及胡子道具,露出一張清秀的臉。
“你很年輕。”
事實上朱芽第一時間並未將面前之人與那日在rainbowbar見過的性感女子聯系起來。
突如其來的話讓黃韻笑了,“謝謝誇獎。”
黃韻是rainbowbar的一名舞女,rainbowbar最出名的便是她的danceshow和舞台劇,林墨常常笑稱一個les酒吧做的更像是歌劇院。
當然為了吸引人,節目內容自然並非尋常尺度,所以當朱芽第一次看見台上的性感女郎,衣衫半解的美好胴體,她害羞的臉紅了。
本來朱芽以為這些不過是噱頭,但認真看過之後才發現情、色的背後富有真正的內容和劇情。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rainbowbar,據林墨講,rainbowbar的老板原來是一個歌舞劇的演員,改行之後開了這個酒吧,所有的節目都是出自她手。
不過拒林墨講,在rainbowbar演出的女孩子大多都有固定的客人。
出入rainbowbar的大多是社會精英女士還有許多富家夫人,包。養一個貼心溫柔的女性情人對她們而言不過是一件尋常事。
“你怎麽會在這裡發傳單?”
在rainbowbar的工資並不低,而且如果有客人喜歡也會有額外收入,所以朱芽對於她在發傳單這事有些驚訝。
今晨想起在rainbowbar見過這個女生,出於好奇朱芽特地打車來了這裡。
黃韻理了理頭上的劉海,笑容靦腆,“因為我缺錢。”
“發傳單掙不了多少吧?”
言外之意,在rainbowbar的收入應該更高。
黃韻解釋,“我晚上在那裡兼職,白天會在這裡兼職。”
不分時間的打工,難道是很缺錢?
朱芽不露痕跡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孩,乾乾淨淨,沒有多余的首飾,連一副耳釘也沒有。
黃韻雖年輕卻也是從小吃過苦,懂得看人眼色。
“我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我有個弟弟自小就有心臟病,治療的費用太高,所以能多掙一些是一些。”
女孩的聲音還有些稚嫩,可明明是負擔極大的事,在她的聲音卻顯得雲淡風輕。
朱芽忍不住問:“是你親弟弟嗎?”
孤兒院長大,難道是姐弟一起被拋棄的?怎樣的父母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