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酥不知道對方回家去做什麽了,但第六感告訴她,宋桑池選擇在這個時候回家,一定和自己有關。
是做什麽了呢?
周四的零點準時到來。
在時間跳到23:59分的時候,陶酥躺在家裡的床上,一雙眼眸緊盯著手機屏幕,焦灼地等著倒數。
電子時鍾裡的秒針一下一下轉動,好不容易分針和秒針與時針重疊在一起指向十二點,使得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房間裡只有一盞床頭燈在散發著微弱的光線,她舉著手機,盯著屏幕,一瞬不瞬等待著來自宋桑池的第一時間祝福。
電話或者微信消息,都可以。
只要是宋桑池的話,都可以。
二十六年來,陶酥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麽在意自己的生日…… 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這樣心懷期待的感覺了,宋桑池給她準備了一個巨大的驚喜,讓她親手去拆。
手機在片刻以後如願地震動起來,好幾條祝福消息踩著點發送過來。
陶酥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手忙腳亂點開了消息提醒。
然而……來來回回仔細看了兩遍,陶酥發現這些給自己發送生日祝福的人裡並沒有宋桑池的存在。
期待感一旦落空,隨著而來的就是巨大的失落,她的心瞬間變得空落落的。
“怎麽會沒有呢?”
“是不是睡著了還是忘了?”
陶酥抱著手機來回鼓搗,有點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她將APP從微信切換到企鵝,又從企鵝切了回來,宋桑池的頭像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或許像宋桑池這樣從小只知道學習的人不知道有守零點這個習慣?”陶酥小聲嘟囔著,已經開始為宋桑池找理由了。
畢竟在有些人看來,守零點有點幼稚非主流了,陶酥更傾向於宋桑池就是這種人。
因為如果有個合理的理由的話,她的心裡會好受很多。
只要不是忘記了。
這樣想著,她伸手在屏幕上點了點,退出微信後台回到了屏幕主頁,視線在主頁的APP上一掃而過,然後又慢慢移了回來,落在角落裡一個眼熟的圖標上。
那是專門用來管理公眾號的APP。
因為宋桑池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發送新的傾訴進來,陶酥也有幾天沒有打開過了。
方才沒有注意到,現在才看見圖標的右上方出現了紅色的數字“2”。
從期待,到期待落空,現在又再重新生出新的期待,心情就跟坐了一趟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忽快忽慢,陶酥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心情早已經被宋桑池這個人死死的拿捏住了。
是了,她和宋桑池之間……還有一個樹洞。
她呼吸微窒,晝白的手機光亮照亮臉龐,指尖點觸屏幕打開了這個APP。
既然有消息提醒,那就一定是有人發了消息過來,而時至今日還會給廢棄樹洞發送傾訴的人只有……
心中的猜測在下一瞬間得到證實。
——果然,在零點的時候有兩條消息準時送達了進來,只不過當時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微信和企鵝上面,忽略掉了這邊的後台提醒。
比起一開始就有,這樣幾經輾轉之後失而復得的心情反而更加彌足珍貴,陶酥無聲地咧了咧唇,一雙微亮的眼眸下意識彎成半月牙狀緊盯著屏幕。
仍舊是語音消息,她像曾經歷過的那麽多個安靜夜晚一樣,緩緩點擊播放,下一瞬,宋桑池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響起。
仍舊清冷而又溫柔,這一次還多夾了幾分明顯的笑意:
“生日快樂。”
“晚上見,未來的女朋友。”
陶酥緩緩抬手抓住了自己的左胸前的布料,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臟在發出抗議。
有人又犯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九點二更。
第48章 生日
次日早上, 天還蒙蒙亮的時候陶酥就睜開了眼睛。
昨天晚上睡得很晚,即使是睡著了以後意識也朦朦朧朧的,在淺度睡眠和下一瞬就要醒來的邊緣遊走, 盡管這樣, 醒來以後她也沒有半分疲倦在身上。
猶記得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還得要追溯到很久就很久以前,陶酥十分清楚地記得, 小學的時候班上的老師第一次說要組織春遊, 臨到出發的前一天晚上自己就是這種狀態。
亢奮,期待, 睡不著。
因為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她所期待的事情就會要變成現實了, 所以她在等待,在倒數。
臥室裡窗簾拉得不是很嚴實,只需要從床上翻個身抬眸,就可以看到外頭的天空已經有絲絲光亮出現,微弱的陽光穿透雲層冒了一個頭出來, 它在喚醒整個沉睡的城市。
陶酥摸到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才早上六點。
實在太早了,她平時的鬧鍾都是設在八點的時候, 今天硬生生提早了兩個小時,而且今天唯一需要監考的那一場考試下午兩點半才開考。
也就是說, 在這之前她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
陶酥難得地哼著小曲, 給自己做了份豐盛的早餐,悠閑而又愜意的一天從現在開始。
經過了一整晚的時間, 手機收到的祝福消息已經有幾十條那麽多了, 陶酥坐在桌子旁邊,一邊喝著豆漿, 一邊咬著手上的三明治,有條不紊地回復著大家的生日祝福,最後發現一條一條回復實在太麻煩,乾脆發了條朋友圈統一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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