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酥盯著對方這雙張合的紅唇,驀的就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說的那些大膽的話,做的那些大膽的事情,還有那一瞬間唇瓣貼合帶來的柔軟觸感……心裡的那股憋悶氣瞬間就消散了,余下的只有砰砰的心跳聲。
“好。”她飛快起身離開,去到外邊一個沒有宋桑池的地方吹了吹風,直到散去心頭幾分躁意之後才跑到後廚,找服務員要了一杯熱茶。
前後不過五六分鍾的時間而已。
回來的時候,正趕上一局結束,一眼就望見桌上的其它兩個人正數好手上的牌將籌碼往宋桑池這邊遞了過來。
陶酥將手裡的熱茶放在宋桑池手邊的地方,隨便撇了撇,隻發現這麽一會兒不見對方面前的籌碼已經多了許多。
明明幾分鍾以前她離開的時候,已經把籌碼輸了大半了。
“怎麽贏得這麽快……”陶酥拿起那些籌碼放在手上仔細數了數,又是驚訝,又是雀躍,活脫脫像個小財迷附身,一雙漂亮的眼睛又再彎成了月牙狀,“我才走了幾分鍾,這是打了幾把了?”
“現在開始第三把了,你剛走的那會兒,宋老師抓了一個炸彈,贏了一把,第二把剛一開始就打了他們一個春天。”站在一旁看戲的老師唏噓著,為陶酥解答了疑問。
“宋桑池,你原來這麽厲害啊?”陶酥垂著眼眸,望向專心抓牌的人。
“運氣好而已,我是真的第一次打,不是說了嗎,我的運氣加上你的運氣……就一定能贏,”宋桑池分出神思偏過頭來,豎起食指到唇邊衝她“噓”了一下,“不過贏了要低調,不然一會兒運氣就跑了。”
一聽就是宋桑池隨口編出來騙人的話,陶酥也信以為真,聽完之後她連忙閉上嘴巴緘口不言了。只是仍舊抱著手裡的籌碼,歡欣雀躍之情溢於言表。
就好像新人運氣加成這個說法真的靈驗了一樣,陶酥搬來一個小板凳坐在宋桑池後面看她打,只看到對方幾乎每一把抓的牌都很好,有的時候就算牌面一般般,最後也總是能夠出其不意站以劣勢將牌局贏下來。
陶酥哪裡曉得這其中的端倪,她管這叫做“神一樣的運氣”。
宋桑池在桌上贏牌,她就隻管伸手收籌碼,先前還略顯得意的那位男老師已經輸得直接下場,換了另一個搭檔上來,可也終究敵不過宋桑池這樣的人型記牌器。
遊戲開始了不過一個多小時,其它兩家手上的籌碼便都已經輸了個乾淨。
輸兩家,贏一家,陶酥手裡握著的籌碼牌是越來越多,一直打到開飯前散場清算的時候竟然贏了五百多元下來。
“哇……”實實在在的毛爺爺拿在手上的那種真實感,陶酥沒忍住喟歎出聲,再朝宋桑池望過去的時候就差沒把“崇拜”兩個字寫在臉上了,“宋桑池,你贏回來好多錢啊!”
贏回來的錢,和其它別的錢意義大不相同。
若是放在平時的話五百塊扔在桌上陶酥恐怕都不會多看兩眼,她也不是那種缺錢花的人。
可是從牌桌上贏回來的就不一樣了,從小到大過年過節的時候和親戚朋友上桌她都是輸錢的那個,像宋桑池這樣第一次上桌就贏回來這麽多那是從來沒有過的。
因為自己做不到,所以才會覺得很厲害。
更何況這才打了一個小時而已。
陶酥第一次體會到了打牌的樂趣,她將手裡五張粉色的鈔票分了四張出去,和著一堆十塊二十塊的零錢塞到了宋桑池的手上,自己隻拿了一張:“給你,今天都是你贏回來的,雖然我沒出力但我還是要拿一張沾沾你的好運氣~”
陶酥大大方方,給錢的時候大大方方,拿錢也大大方方。
說喜歡的時候大大方方,想親你的時候也大大方方。
宋桑池盯著自己手心裡這些錢,驀的笑出了聲。
是了,她怎麽會覺得這樣一個性子的陶酥昨天晚上是在故意逗弄自己?
自己心思多,所以瞧別人也就心思多。
小人之心了。
“我不要,都給你,”她將手裡這些又再拿了起來,遞回陶酥手上,笑吟吟地,“我贏的都給你,我的好運氣也都給你,回頭你請我吃飯啊。”
陶酥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麽寵著,一時間又開心又惆悵。
——宋桑池真好啊,宋桑池這麽好的人肯定有很多人喜歡,她們的關系都還沒定性,萬一哪天被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搶走了怎麽辦?
陶酥想得可多,先前不緊不慢,現在進展到這一步了倒開始著急了起來。
宋桑池見她捏緊了錢不出聲,當她默認了,於是邁開步子轉身外廳外走。
牌局提前結束是因為其它兩方籌碼輸光,錢不夠了,距離午間用餐大約還有那麽半個小時的時間,一部分人選擇留在前廳繼續打著玩,宋桑池想出去後院裡散散心,透個氣。
屋子裡人太多,又是夏季,實在是有點悶了。
見宋桑池走了,陶酥當然跟上。
她三兩步上前跟在對方身側,一張俏臉微微揚起,朝人望去:“你把好運氣都給我了,那你怎麽辦?”
“這樣你下次就要輸錢了。”
聽了這樣的話,宋桑池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她轉過頭來:“陶酥,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贏這麽多回來是因為運氣好吧?”
她也就那麽一說,不想陶酥還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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