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在很多時候都以不同的方式呈現在其它科目裡呈現出來。
為了防止宋桑池繼續和口罩糾結下去,她用了一招圍魏救趙。
然而下一瞬,陶酥就傻眼了。
只見宋桑池聽完她說的話,很快就捏起了衣領邊緣將身上的白色褂子往下脫,學校統一定製的大褂又大又寬,脫下來只需要三秒鍾的時間。
“那我脫了。”宋桑池將脫下來的大褂搭在了自己的小臂上,然後重新抬眸望著陶酥,那雙眼眸深邃而又明亮,“現在,你可以讓我看一下你的臉了嗎?”
“不是因為天氣熱,是因為我有點想念你了。”不等陶酥來得及開口回答,宋桑池又在末尾補了一句,動人的情話和著夏天的風。
她的語調又輕又細,夾雜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柔情。
說情話的時候面不改色,和教人授課的時候並無兩樣。
陶酥藏在胸腔裡的那顆心又不免失控地“砰砰”亂撞了起來。
知道宋桑池表裡不一,也知道對方許久沒有過新的戀情,卻不知道對方說情話的本事如此厲害,簡直就是信手拈來都能讓她心率失衡的程度。
原本準備再度拒絕的話語黏在了喉嚨裡,再也說不出口。
扶住口罩邊緣的那隻手忽的移到了耳後,陶酥稍一側頭,臉上的一次性口罩就被輕易地取了下來,露出一張素淨好看的臉龐。
“好了,你看吧。”陶酥又笑了,這回是不太好意思的笑,她的錯開了自己的眼神不去看宋桑池,轉而瞥向了別的地方,企圖讓自己害羞的情緒不要暴露得那麽明顯。
宋桑池如願看到了自己喜歡的小酒窩。
可愛,漂亮。
“這不是很好看嗎,為什麽要用口罩遮住呢?”說著宋桑池另一隻空閑的手抬了起來,抬到於陶酥肩膀高度平齊的地方,頓住,然後驀的側過臉龐,朝她們剛剛過來的走廊裡望去。
那副模樣,就好像是突然發現有什麽朝這邊過來了一樣。
陶酥見她這樣,也連忙跟著側過頭去,注意力分散的下一秒隻感覺自己的上耳輪被人輕輕啄了一下,身體反應毫無預兆地來襲,每一根神經末梢都被喚醒。
“我就很喜歡。”宋桑池的聲音貼著耳畔邊響起,濕濕黏黏的。
她有些愣怔地將腦袋轉了回來,只見始作俑者這時候已經好好站在原地,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朝自己望過來,又再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我很喜歡。”
“宋桑池!”陶酥一時無言,她第一反應就是抬頭四處張望這邊有沒有監控之類的東西。
宋桑池將這一切收進眼底,眼中笑意更甚:“別看了,我都看過了的,這邊的陽台死角沒有監控能拍到,也沒有人。”
“我親自己的女朋友一下,還難道犯法嗎?”
她下巴微微揚起,露出優越的下頜線,十分坦誠的告訴陶酥這一下是自己蓄謀,而不是興起。
人都說最好的感情就是互相坦誠,沒有隱瞞和算計,可是在宋桑池這樣的人看來,精心算計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浪漫。就像陶酥通過樹洞在算她,卻不想被她中途窺破。
宋桑池喜歡這種感覺,也喜歡自己費盡心思去靠近一個人的樣子。
這句話問得理直氣壯,陶酥徹底啞了火:“不犯法。”
她似乎還不太習慣宋桑池用“女朋友”這個叫法來稱呼自己。
“但是下次不要了。”
“萬一哪個地方忽然拐出一個人來看到了怎麽辦,這裡可是學校……”
陶酥還是擔心,不比宋桑池做了壞事還坦蕩蕩的樣子。
“有什麽關系,是怕被別人看到我發現你頭髮上沾了髒東西,靠過去給你摘下來嗎?” 宋桑池說著,忽然斂住臉上的笑變回了剛剛那副正經肅然的模樣,開口道,“你看會不會有人覺得這樣的我和陶老師你有些什麽呢?”
陶酥再一次啞聲無言,她微微翕動唇瓣,還真沒法反駁對方的話。
宋桑池氣質絕塵,是學校裡出了名的“拒人於千裡”,平時除了偶爾出現在數學系大樓授課以外,多數時候就都是在實驗室裡,或者就窩在公寓裡辦公。
她年輕漂亮,薪資不低,資歷雖淺但是在學術方面很有造詣,是學校花了重金聘請回來的人才。
只會有人想“得是什麽樣的人宋老師才看得上眼”,絕不會有人去主動傳宋桑池的緋聞,除非這人自己主動開口承認。
想想當初論壇“意-淫”事件出來的時候校內的聲音也基本是一邊倒偏向宋桑池的。
更不用說現在了。
宋桑池準確地拿捏住了所有人的心理活動,這份心思縝密細心又可怕,陶酥自問和對方差得實在太多。
讓她去猜宋桑池的心思,她是猜不透的。
不過還好,她有樹洞。
想到這裡,陶酥心情稍稍平緩了些,覺得自己應當是勉強能和宋桑池“勢均力敵”了。
兩人又聊了些其它的事情,曖昧的氣氛總算緩和變得正常了起來。
“我大概一會兒回去再和他們說些東西就走了,你下午睡夠了嗎,晚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宋桑池忽然道。
雖然嘴上是這麽問,但她知道陶酥會和自己去的。
既然說起了這個事情,陶酥順嘴就問了出來:“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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