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錦在她手心蹭蹭,故作不滿地嘟囔道:“唉,還以為你會親親我。”
夏末說:“那我親親你?”
盛錦又不好意思起來,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路上這麽多人。”
夏末抿嘴,嘴角溢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盛錦被笑話了也不惱,反倒美滋滋地跟著她一起進了餐廳。
今天是周末,學校的餐廳裡人跡寥寥,夏末去到每天固定的地方坐下,店員就過來問道:“同學,還是和之前一樣?”
夏末瞧了瞧盛錦,盛錦不管不顧地點頭:“嗯嗯嗯,我也和她一樣。”
那店員很少看夏末和旁人一起吃早餐,不禁多看了盛錦幾眼,兩人的顏值扔到大街上都是很顯眼的那種,想了想才發現,今天多出來的這位同學,以前也和夏末一起來過,不過因為頻率很低,所以一時間沒想起來。
盛錦小聲問夏末:“她是不是認識你啊,連你要吃什麽都知道。”
夏末解釋說:“因為我幾乎每天早上都坐在這裡點同樣的東西。”
盛錦打量著周圍,恍然道:“對,好像上次來陪你吃早餐也是坐在這裡。”
她早上會賴床,賴著賴著就可以直接吃上午飯了,更別說專門跑到這裡來找夏末一起吃早飯。
說完她就打了個哈欠,眼眸濕漉漉的,看著夏末的臉也模糊起來。
夏末移開視線,像是在手機上回復誰的消息,口中問她:“怎麽不多睡一會兒,昨晚那麽累。”
“我和小林把奚雅收拾好之後天都要亮了,這還睡什麽睡,還不如順路來學校找你呢。”
她很是隨性地伸了個懶腰,滿臉倦意,撐著下巴坐在對面看夏末回消息。
夏末一抬頭,就和她的視線對上,有些疑惑。
盛錦幽幽地說道:“你在和誰發消息,這麽入神。”
夏末沒什麽好隱瞞的,說:“星梵姐姐,她找我幫個忙。”
盛錦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陳星梵了,但是知道夏末和陳星梵一直聯系著,沒辦法,誰讓陳星梵是個讓夏末從小崇拜到大的大藝術家,不像她,連一個圓圈都畫不好。
她苦哈哈地說著:“那你是不是又要開始忙起來了。”
夏末說:“還好,只是幫她的畫廊舉辦個展覽,可以學到很多,所以是我拜托她讓我去當助手的。”
盛錦聽著她繼續介紹陳星梵那畫廊裡要辦的是誰誰誰的作品展覽,又打了個哈欠。
夏末見她聽得心不在焉昏昏欲睡,知道她也聽不明白,所以沒再多費口舌。
盛錦等她說完了,感歎道:“等你什麽時候開畫展了,我一定要第一個去看。”
夏末還不到可以辦畫展的地步,當她這是一句祝福,笑著說道:“那好啊。”
早餐被端上來,夏末低頭認真地進食,盛錦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沒什麽胃口,她來找夏末主要也不是為了吃早飯的。
兩人從餐廳出來,盛錦回去補覺,夏末去忙自己的事情。
就這樣又過了不知道多久,盛錦好像一覺睡了大半個月,再聽到夏末的名字的時候,是從一個不怎麽熟的同班同學嘴裡。
某天,她在盛錦來教室上課的時候偷偷撞了撞盛錦胳膊肘,盛錦又在犯困,迷迷糊糊地看了她一眼,有點不悅。
那女生似乎並沒有瞧出來她的不滿,用八卦的眼神看著她,問道:“聽說夏末快要談戀愛了,是不是真的啊?”
盛錦的睡意頓時消散一空,睜著清凌凌的雙眼看向她。
就像別人總是在夏末面前打探盛錦的八卦一樣,夏末作為學校的另一種層面上的紅人,也有很多人看盛錦性格外向,來找盛錦聊那位向來冷淡的校園女神的消息。
在盛錦略顯嚴肅的目光下,那女生有點慌亂,道:“你沒有看別人發的那段視頻嗎,現在大家都人手一份了。”
盛錦每天忙著玩忙著補覺補作業,時常遊離在這些無聊的校園緋聞八卦之外,但是沒想到這次會和夏末有關。
那女生看她這副蒙在鼓裡的樣子,心裡奇怪這兩人不是據說是從小認識的青梅麽,怎麽連這種新聞都不知道……她把手機上的視頻遞到盛錦面前。
這時候剛好下課了,手機就沒有靜音,視頻裡的聲音直接外放出來。
只聽一道充滿感情的男聲正在抑揚頓挫地念著什麽,被他堵在寢室樓下的夏末身體有些僵硬地站在台階上,微微蹙著眉頭。
因為拍攝的地方離得有點遠,而現場還有很多人在看熱鬧,所以盛錦並不能從這裡聽出他念的內容。
旁邊的女生噗嗤一聲笑出來,跟她解釋道:“他在念詩,根本當時在現場圍觀過的人說,這詩還是他自己寫的。”
班上有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也圍到盛錦桌邊,跟著聊起了這樁有趣的八卦:“這男的是油畫系二年級的,聽他室友爆料說平時就喜歡寫詩,對我們夏末女神是一見鍾情,為夏末寫了滿滿一抽屜的詩。”
“大詩人啊這是,好可惜我當時沒有在現場。”
“他怎麽還沒有念完,是要把所有的詩都念給夏末聽嗎,也不攢攢等下次?”
“哈哈哈哈笑死你們睜大眼睛看好,前方高能預警,最精彩的要來了!”
盛錦耳邊同學的笑聲剛結束,手機屏幕上,那人就猛地單膝跪了下來,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將一直藏在身後的一束玫瑰花舉向夏末,虔誠地說道:“夏末學妹,我可以有機會追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