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必須要跨過心中那道羞恥的坎,只有越放開自然,那些和言遲一次次的重點戲才會有張力。
這是顧清瞳再怎麽花時間研究也難以一個人化解的。
元靜宇之前一直都習慣用新人,相當能夠理解顧清瞳的難處, 所以才會把重點的戲份先提前了幾個場次讓顧清瞳適應。
於是, 開機儀式後下午第一場戲, 就是賀灝媚前去公主府主動勾引宣清芸的那場初遇。
顧清瞳早已將那段劇情銘記在心中:
賀灝媚的丈夫五皇子在大婚之日就被急調回了西北軍營抵禦蠻敵。
可誰知道這竟是一場陰謀, 沒過多久他的死訊便傳回了京城。
與此同時一起浮出水面的, 是太子黨羽軍營主將將他孤身騙去敵方埋伏的陰謀。
在先皇臥床這個敏.感的時間節點,長公主一脈和太子派系多年的暗鬥終於因此化為了明爭。
朝廷中人人自危,紛紛站隊。
或許是想著宣清芸再怎麽優秀狠厲,依舊是個女人,終究不能繼承大統。
宣清芸在這場鬥爭中怎麽看都屬於劣勢的地位,所以賀家站的便是太子一黨。
隨著五皇子的死因人證物證俱在,太子最後被廢, 以殘害手足和通敵的罪名被終身□□。
宣清芸在攬過大權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曾經的太子黨羽一一清算。
偏偏用的都是貪汙通敵等大罪名, 同樣, 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證據相當確鑿,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手段相當乾淨利索。
賀家便是這樣被清算了, 一大家子人死的死逃的逃。
唯獨賀灝媚作為忠烈戰死沙場的五皇子未亡人,逃過一劫,但卻淪落到家破人亡被人肆意欺侮的地步。
父親前臨死前告知賀灝媚,害死五皇子的真正凶手根本不是太子,而是出來為他討回公道的長公主宣清芸,讓她無論如何也要報仇一家人的仇。
在仇恨和亡父的托付下,賀灝媚聽聞宣清芸獨身至今是因為喜歡女人 ,便孤身前往公主府。
即使不要自己的命,也要假意投誠勾.引,借機將其刺殺,報仇雪恨。
此時,顧清瞳做好造型,看向鏡中的自己。
一身素白羅裙,年紀輕輕,滿頭青絲便已經綰成了婦人的發髻。
妝容相當淡,甚至將雙眸和鼻尖弄出了微紅.腫,哭久了的模樣。
她的豔.絕容顏在這個造型之下,反而更加勾.人。
像是從枝頭被碾入塵泥中的潔白梨花,落難柔弱之意盡顯,相當惹人憐.惜。
這是之前試過的一套造型,顧清瞳還是相當熟悉的。
因為是整個第一場戲,受到的關注自然相當大,即使在元靜宇有意清場之下,片場的人也依舊不少。
顧清瞳一身這般造型,來到片場的一瞬間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即使早就提前看過各套妝容的效果,元導還是眼前一亮。
別的不說,這個外貌條件,幾乎是將角色身上的豔卻不俗之姿完美演繹了出來。
顧清瞳的視線卻定格在了比自己提前來到片場的言遲身上。
言遲身著大紅繁瑣的錦緞宮裝,袖口衣襟上用暗金線繡著流雲花紋,撲面而來的貴氣與張揚。
這讓她身上一直以來清冷矜貴的氣質一變,強勢更甚,又往上攀了一截。
此時,言遲靠在旁邊的貴妃榻上,目光漫不經心中帶著點懶倦,朝這邊看來。
顧清瞳很輕易地就能感覺到言遲已經入戲的狀態,仿佛從做好造型的那一刻,便在扮演著那個瘋.批長公主了。
下一秒,言遲的唇角就朝她微微一勾。
兩人表面上看起來完全沒有什麽交集,在劇組的各種試妝開機儀式的工作上,也只是普通的合作關系。
可根本無人知曉,自從進劇組後,顧清瞳每晚都不是在自己的房間過.夜的,而是肆.無忌憚地在言遲的懷中嬌.縱。
為了來去方便,顧清瞳的行李箱甚至都放在言遲那邊了。
每天出門參加活動,兩人前後腳的離開,因為小心倒也再沒有被人撞見過。
看到這個獨屬於自己的笑意,顧清瞳也偷偷對她眨眨眼睛。
和上回那個臨時試戲的片段一般,這次的正是拍攝仍是宮殿的內景,因為兩人對手戲的場景也是公主府的內部。
只是更加金碧輝煌和正式,除了那張紗幔纏.繞的軟塌以外。
宮殿內各種裝飾都相當完整,重重珠簾屏風外,紅燭搖.晃,沉香的氣息也彌.漫整個殿中。
顧清瞳簡單地環顧了一下周圍之景,特別是那床和遠處的貴妃榻……
她曾多次在劇本中尋到它們的蹤跡,想必之後有不少戲都會一次次見到這些裝飾。
寒暄片刻,元導就說:
“如果準備好了,就直接開始吧,放心,今天下午就安排了這麽一兩場,有充足的時間給你們入戲。
不過我的習慣是如果一個鏡頭拍不好,重拍上百遍都是有可能的,你也要做好耐心的準備。”
這話明顯是在對著顧清瞳說的,畢竟今天的劇本中,有些東西拍一次就已經相當羞.人了,還要一遍遍地說出來,當初就折磨壞了幾個新人主演。
雖然已經在心中做了無數的心理準備,但真正面臨這樣多人的片場,顧清瞳的心瞬間就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