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就要叫姐姐。”常雲潔笑著湊上來,就差沒抱著紀雁安的胳膊了。
“宋姐姐……”
“叫我宋憶。”宋憶聲音冰冷,臉上看不出來表情,可紀雁安卻能知道宋憶生氣了。
“好……”常雲潔被當著老夫人的面潑了冷水,心裡對宋憶已經是厭煩了,可在紀雁安面前她還不敢發作。
紀雁安對宋憶的反應很是滿意,她主動攬過宋憶的胳膊,嘚瑟的對著常雲潔說:“不好意思呀,常妹妹,宋憶隻習慣我叫她姐姐~對吧姐姐!”
宋憶看著孩子氣的紀雁安,終於算是笑了,她無奈的搖搖頭:“對,只有雁安可以叫。”
老夫人和常知府聊天之余,也時不時看向這邊,正好聽到了宋憶這句話,先是怔住了,後又一笑,沒有說什麽由著他們去。
“紀姐姐可要喝茶?”常雲潔盡力打破尷尬,沒等紀雁安回答,自己便跑去倒茶,動作不算嫻熟甚至還將茶倒出來了一些,紀雁安撇著嘴看了許久,常雲潔總算是倒好了一杯茶。
放在托盤裡帶給紀雁安的時候,宋憶卻立即擋在她身前:“我來給你倒茶?”
紀雁安一頭霧水,眼看著常雲潔尷尬的愣在原地,她只能愣愣的點頭。
美人給自己倒茶,不喝白不喝啊!!
這是紀雁安的想法,可常雲潔卻眸子死死的盯著宋憶,宋憶又一次截胡了她。
為了挽回一下尊嚴,常雲潔選擇端著托盤給自家父親喝,常知府滿臉尷尬的接下茶盞。
老夫人沒有停下,依舊笑的很和藹,繼續與常知府攀談,好歹算是把這個尷尬的局面扭轉了。
“我們去院子裡走走吧?”常雲潔見自己父親和老夫人聊的正歡,尋思機會來了,立即挽起紀雁安的手想打破尷尬提議。
不等紀雁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常雲潔拉出來了,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等也不是。
“不行不行,宋憶也得來!”紀雁安馬上掙脫常雲潔,拎著裙擺跑回正殿,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宋憶也拉了出來。
見宋憶被拉出來,常雲潔氣的一口銀牙堪堪咬碎,自己不過是想與這傳說中的紀府大小姐套個近乎,怎麽紀雁安老是將這個宋憶拉出來?
“紀姐姐,雲潔覺得,隻你我二人在一處說說話便是極好……”常雲潔忍著脾氣道,意思是讓宋憶抓緊哪涼快哪呆著去。
這話讓人聽著有些不舒服了,紀雁安剛要開口反駁,誰知一向話少的宋憶此次反應很快:“有什麽話是我聽不得?”
一句話,將常雲潔堵的吐不出一個字,只是在努力的憋詞,紀雁安則很欣慰的看著宋憶,也附和:“對呀,宋小姐是自己人,咱們自己人之間,又有什麽話是說不得的?”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常雲潔的臉就算氣成了豬肝色,也不敢發作,隻好賠著笑跟在兩人身後,簡直比樂嫣還像個丫鬟。
幾人來到院中的一處小亭子裡坐下,亭子雖無瓦牆圍著,可終究能抵些冷風,坐下後就氣氛開始凝固,沒人說話。
常雲潔到底是松州養尊處優度過這些年的大小姐,面對著紀雁安不敢放肆,但並不代表她就怕宋憶,她始終認為宋憶之所以敢這麽猖狂一定是因為有紀雁安護著。
“雲潔家中,可有庶妹?”常雲潔尚且還生氣呢,紀雁安竟肯主動開口尋問,以打破沒人說話的僵局。
早就知道這位大小姐是為了家裡一個庶出妹妹才來的松州,常雲潔思索再三,揣摩著紀雁安心思道:“家中有庶妹兩位。不過都是些登不得台面的,母親安排她們嫁去哪裡,她們隻得聽吩咐。紀姐姐可是因為家中庶妹煩心?”
紀雁安本來問這件事就是為了向簡單粗暴的常雲潔取經,這還真的讓她問出來點東西。
雖說常雲潔說的話糙,可理不糙,庶出本就在這個時代扮演著一個弱勢的群體,同樣也是登不得台面的一群人,雖說朝代開放,可出身還是很看重的。
肯定是不能讓紀童安隨隨便便嫁出去,這對於紀雁安這個穿越而來的人來說有些不人,常雲潔的話只是給了紀雁安靈感,也許有朝一日,自己這個大小姐身份是扳倒紀童安的致命一擊呢?
見紀雁安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常雲潔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來巴結她,而巴結紀雁安的第一步就是把宋憶支開。
“宋小姐來為我們沏一壺茶可好?方才見宋小姐動作嫻熟,一定經常沏茶吧?”常雲潔一心撲在紀雁安身上,語氣自然對這個幾次三番截胡自己的宋憶不好,甚至諷刺意味甚濃。
可常雲潔卻忽略了宋憶對紀雁安的重要性,正當紀雁安要發作生氣的時候,宋憶暗暗向她搖搖頭,鳳眸之中閃過一道光,紀雁安隱隱感覺常雲潔要受罪。
宋憶已經轉身向丫鬟要來茶葉,熱水立即遞上來,宋憶一副輕松的樣子,起先放茶葉倒水都是行雲流水般順暢,甚至給紀雁安倒茶水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然後遞給紀雁安暖手。
直到宋憶給常雲潔倒,那茶壺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水流時斷時續,常雲潔看的著急,輕輕碰了宋憶胳膊一下想催促她快點,誰知宋憶動作幅度很大,整個茶壺偏了十萬八千裡遠,直接灑到了常雲潔的手上,熱水燙的她慘叫一聲,幾個丫鬟瞬間圍上來,傳大夫的傳大夫,去告訴常知府的也跑著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