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澄知難而上, 上前想拉紀雁安, 卻不聊紀雁安猛地一個後退撈了個空。紀雁安滿臉防備:“男女有別, 王爺還是注意一些為好。”
梁景澄攤攤雙手:“本王有要事找丞相商議,小雁安總不會將我拒之門外吧。”紀雁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拒絕的理由,只能看著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走了幾步,梁景澄還不忘回頭:“小雁安快來帶路啊。”紀雁安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極不情願的走到前面給他帶路。
宋憶站在門外往裡看,素淨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大人?”蘇漳不知道宋憶到底是走還是不走,於是隻好硬著頭皮問。
宋憶卻一揮手,又走進紀府:“不走了。”
蘇漳懵了一會, 看宋憶漸漸走遠,自己也只能跟進去,極力忽略那些小廝丫鬟怪異的眼神,心中叫苦不迭。
“那邊就是了。”紀雁安仰起頭努了努嘴,吩咐謹兮帶王爺過去, 她才懶得帶他過去呢,心心念念的小被窩說不定還熱乎著,說罷就轉身往內宅走。
“王爺!那邊不能去啊!”
紀雁安聽見身後謹兮的喊聲,連忙回頭。
“你要幹什麽!”紀雁安見梁景澄要跟著去內宅,抓緊停下,站在通往內宅的小路上攔下他。
梁景澄一臉無奈的停下,見今日不把事情說明白紀雁安是不可能讓自己進內宅了,他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小木盒,木盒上各式珠寶點綴著,顯得十分精致,紀雁安腦門上冒出幾個問號:這是要幹什麽?
“郡主不妨打開來看看?”梁景澄眼中滿是笑意,那種期待的神情,讓紀雁安有些忐忑。
她剛要打開盒子,就見宋憶來到,於是便頓住了手:“你還沒走啊?”
宋憶點點頭,站在紀雁安身邊,眼睛盯著那個盒子,挑了挑眉。
紀雁安做了無數遍心理準備,才打開木盒,只見一支很華麗的簪子躺在裡面,把整個盒子都映照的閃閃發光,紀雁安卻不怎麽喜歡,主要是不喜歡送禮物的人。
“怎麽樣!這可是本王花高價從其他國家買來,到手的那一刻,本王便覺得適合你。”梁景澄以為紀雁安要感動的哭了,連忙又說了幾句,想凸顯自己的上心。
哪知紀雁安興致缺缺的將盒子一推,簪子又重新回到了梁景澄的手裡:“王爺還是自己留著吧,這簪子雁安並不喜歡。”
梁景澄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這隻簪子可比送給宋憶的那幾盒要珍貴數倍,她竟然看都不看就回絕了自己。
宋憶微微一笑,攥了攥袖中的小木盒,松了一口氣。
“王爺怎麽突然想起要給我送簪子?”紀雁安一頭霧水,不由得發問。
梁景澄冷哼一聲:“這你可要問宋大人了。”
“問我?”宋憶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又將疑惑拋了回去。
“昨日我去給你送了兩盒首飾,你可別說你忘了!”梁景澄瞪大眼睛看著宋憶,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宋憶失笑:“確有此事,可這與王爺送雁安簪子有何乾系。”
“那可是本王從未來要送給王妃的首飾裡挑的,你還說要送給小雁安當嫁妝,這不是明擺著撮合我們嗎?”梁景澄憋著實在難受,索性把話說出了。
紀雁安愣了一下,轉頭向宋憶看去:“你,真是這麽想的?”
“我……不是……”宋憶早就備好的說辭,在看到紀雁安泛紅的眼圈後陡然忘卻,宋憶下意識躲避著她的目光,嘴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紀雁安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說完,甩下宋憶的胳膊,自己往前走,沒好氣道:“本郡主家中尚有父母,這種婚姻大事便不勞煩大人費心了。”
紀雁安鼻子抽了抽,聲音弱了幾分:“小女今日身子不適,王爺和大人請回吧。”
梁景澄不服氣,想要跟著進去,卻被蘇漳攔下:“王爺,這可是紀府內宅,紀夫人和老夫人都在,應該小心行事才是啊。”
梁景澄惡狠狠的看了蘇漳一眼,甩甩衣袖便走了。
宋憶抿了抿嘴唇,在原地站了許久,始終沒有進去。
待她回到自己的府中,已是正午時分,不管是哪個大臣有事求見,都一律稱病不見。
宋憶將袖中的木盒放在桌子上,手指下意識的摩挲著,懊惱的埋怨自己:“唉,又沒送出去。”
另一邊,雁安一天沒有吃東西,樂嫣就算進來送什麽吃的,也都被紀雁安生氣的趕出去,入了夜,偌大一個寢殿只有紀雁安抱著胳膊坐在地上,腦子裡亂亂的。
昨天傍晚自己去給宋憶送甜湯,卻撞見她竟然和那個渣男商議自己的婚姻大事……
對於這個,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生氣?因為宋憶對自己生活的干涉?還是因為宋憶給自己牽線的對象是梁景澄?又或者是……
一個紀雁安不願意承認的念頭,卻一直在腦子裡回旋。
她在意宋憶。
自己為什麽對宋憶這麽好?是因為她是可憐的女主?還是因為她長的好看?紀雁安思來想去,總是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可自己也確實為宋憶吃過不少的醋,這也是友情能解釋的嗎?
紀雁安想的腦殼子疼,捂住腦袋坐了許久,突然聽到木門推開的聲音,她以為是樂嫣,剛想生氣,卻見到了老夫人的裙角。
“雁安,祖母是不是說過,無論如何,你都是紀府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管什麽事都不能打倒你,如今你坐在地上,成什麽樣子?”老夫人一番話,叫紀雁安無法反駁,隻好站起身來撲入老夫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