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啊,不是難受嗎?好好歇著,別激動啊。和太妃說說,為什麽不行呀。”紀母看得出來不對勁,於是趕忙問道。
紀雁安只是依舊把那天給紀永寧說的話重複給了老妖婆和紀母,本以為也能替宋憶化險為夷,卻不想敵人有點強大。
老妖婆捂著胸口一副受驚嚇的樣子,緩了好半天才反駁:“宋憶已經被我們叫去正殿了,雁安若是不放心,也可以跟著上正殿看看。”老妖婆語氣有點不太好,紀母也黑著臉,明明已經把人帶走了,還假惺惺的讓自己帶著人去。
室內氣氛開始凝固了,老妖婆起身帶著婆子要走,紀雁安一咬牙,強忍著不適就站起身來:“那雁安就去看看。”
老妖婆其實已經後悔對紀雁安放狠話了,誰知道這個小丫頭居然還真的不惜自己的身體就為了去護著那個和她沒有任何關系的人。
*
幾人急急趕到正殿的時候,宋憶直挺著背跪在正中間,上方坐著兩個男子,一個紀雁安見過,是自己的哥哥,也就是紀府的嫡長子紀淮。
紀淮的樣貌不算出挑,他身旁那個人才算是溫潤如玉,身穿了件暗紫色鶴氅,留著飄逸的頭髮,眉下是黑色的鳳眼,身軀消瘦,妥妥的美男子一枚,當然符合原書對男主的描寫。
“梁景澄……”紀雁安惡狠狠的從牙縫中擠出這三個字,鬼知道當初他渣了宋憶的時候紀雁安哭了多久。
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像光一樣降臨下來,伸出手將你拉出泥潭,最後卻把你狠狠扔下深淵是一種什麽樣的心境。紀雁安連想都不敢想,可宋憶這個看似冷冰冰的一個人卻遭遇了……
“雁安!”思路被紀淮的聲音打斷,紀雁安一步三歎的走到紀淮身邊,還故意狠狠的撞了梁景澄一下,隻道自己生病了走路不穩。
紀母和太妃坐在一側,各自端了一碗茶慢慢喝著,整個正殿就只有宋憶跪著。紀雁安的目光看向梁景澄,而梁景澄正盯著宋憶那絕美的面孔發呆,甚至連理自己這個白月光的時間都沒有。
“呵呵……果然啊,白月光要是沒死,就不是白月光了。”紀雁安暗自鄙視他。
“不是我害大小姐落水的。”這邊,不管那老妖婆怎麽詢問,宋憶只有這句話回答。紀雁安看的心焦,就差沒衝上去掐著老妖婆脖子威脅了。
“母親……這畢竟是雁安的家事,我們要不然先走吧。”梁景澄開始出面幫宋憶了,紀雁安聞言敏感的像隻小貓一樣豎起渾身的毛,她可愛的杏眸死死的盯著梁景澄,下面宋憶已經開始微微抬頭帶著疑惑看梁景澄了,要是再給梁景澄幾句話的時間,還不知道出什麽亂子呢!
“太妃娘娘!雁安的救命恩人不該跪在下面供您審問,此確實是我們的家事。”紀雁安忍著頭暈跪在宋憶的一旁,話語不卑不亢,直視著老妖婆。
誰都沒有想到紀雁安居然會為了宋憶和當今太妃對抗,宋憶更是驚訝,她許久沒有表情的臉,終於帶上了疑惑的神色。
“你!!”老妖婆的權威被當眾挑釁,氣的渾身發抖,可眼前這個紀雁安身後不僅有紀府還有太后的人,她不敢隨便動,只是摔了茶碗氣衝衝的拉著梁景澄就離開紀府。
紀雁安還不知道白月光的隱藏光環,只知道這個老妖婆慫了,於是松了一口氣,剛打算扶著宋憶起來,卻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沒了意識,癱倒在宋憶懷裡……
宋憶看著懷裡這個渾身冰冷還臉色蒼白的人兒,也是害怕,明明昨天紀雁安握自己手的時候還是熱乎乎的,今天怎麽就這麽涼。不敢再多想,宋憶再次抱起紀雁安就往自己的院子跑,紀母懵逼著大喊:“你要把雁安帶到哪裡去!”
“我的院子離著近。”宋憶扔下一句話就不再理會紀母,埋頭就知道跑,仿佛懷裡的人兒再晚一秒就沒救了一樣。
跑回寢殿之後,宋憶把人放在床上,開始反思自己的情緒波動,為什麽紀雁安倒下的那一刻,自己心慌了?
如今榻上的人兒緊閉著雙眸,一臉痛苦的樣子,手腳也冰涼,可宋憶已經不知道該幹什麽了,只會冰著一張臉用自己也不熱乎的手去捂紀雁安的手。
“唯一能證明我無罪的人,不許死。”明明只是普通的風寒,宋憶卻拿這句話來當做自己緊張的理由。
不多時,太醫也趕到,他緊皺著眉頭,仿佛是有點不高興:“夫人啊,大小姐都已經著了風寒了,您竟還放任小姐到處跑,這暈倒了可是要好好診治的。若老臣一直不回宮,太后娘娘勢必要問起來的……”
這已經是第二次說到太后了,紀雁安雖暈倒,卻慢慢恢復意識了,只是眼皮子沉重,怎麽也睜不開眼睛罷了。
紀母賠笑著點頭,隻請他能快點開藥,太醫歎氣著寫下一個方子,交給謹兮讓她快點熬好送過來,紀雁安一聽全是中藥就知道自己要被苦死,於是掙扎著睜開眼睛撒嬌:“娘親……我都醒了,不用吃藥了吧……”
說完話,紀雁安才發現自己居然坐在宋憶的床上,而宋憶正坐在自己床邊木訥的給自己捂著手。
紀雁安心頭湧上一股暖流,就連紀母強迫自己吃藥也不怕了,沒有說什麽比自己一睜眼就看到美人握著自己手還要爽的事了。
宋憶看到紀雁安已經醒了,下意識就要把手撤走,卻被紀雁安死死的反握住:“我要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