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煙就知道祝寧會問自己這個事情,準備好了一套說辭,打算向祝寧解釋,卻對上了祝寧通紅的眸子。
“我不是心疼和偏心蘇覓,只是鎮睢山有多麽囂張跋扈你也看到了,倘若蘇覓今天並沒有堅持到底,被刺了一劍就跳入湖中。那麽雲蒼山臉都要丟盡了。”祝寧也不知道自己對林夏煙說這些是要幹什麽,但好像身邊也就一個能傾訴發火的人了。
林夏煙出了奇的沒有還口,在妖界,又哪有人敢對她如此說話,今日她就這樣站著,任憑祝寧說自己。
祝寧又說了幾句,似乎是抑製不住眼裡的淚水,轉過身去不願再說話。林夏煙雖然沒有還口,也同樣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只是在眾人都離去的時候,默默陪著祝寧。
蘇覓已經負傷躺著,而夏夢亦如此,安頓好二人後,為了節省其他門派的時間,比試將繼續開始,由於有剛剛那段插曲的存在,其余門派的弟子更是小心翼翼,居然打的是意外和諧,就算自動跳湖也不傷他人一分一毫。
祝寧心神不寧,她剛才情緒上湧對著林夏煙說了好多抱怨和語氣不好的話,如今林夏煙已經不和自己說話,甚至看都不看自己,這麽暴脾氣的人,估計一會還不知道要怎麽報復吧?
祝寧也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況且原書裡的林夏煙和自己眼前的林夏煙,好像出入很大。
難不成?林夏煙也ooc了?
祝寧越想越歪,原本慌亂的心神,也逐漸緩和下來,她不知道該怎麽主動開口,但已經提前準備好打斷比試的法術,一旦林夏煙表現不對勁,祝寧隻好立刻打斷。
如此計劃,祝寧連手心出汗都沒來得及擦,在冰天雪地的日子裡,額際冷汗冒出。
隨著時間的推移,比試也漸漸落入尾聲,只剩下最後一場的比試,鎮睢山派出的居然是呂昭。
“什麽?!居然是呂昭和林夏煙對上?連我在她手下都落不著上風,雖說我也沒有認真修習,可林夏煙這樣的小孩子又何嘗敵得過?”韓曉曉驚呼一聲,覺得這樣的安排十分不合理,她說的也沒有錯,雖然韓曉曉並不是十分勤勞修煉的那一種,可這麽多年下來,也算是積攢了許多能力修為,即便是這樣,依舊沒有在呂昭手下奪得上風。
祝寧分析了一下,不得不感歎鎮睢山走了一步好棋,如果是呂昭贏了林夏煙,他們只會說連輸了的人都贏不過何以抵禦妖物;如果是林夏煙贏了的話,他們則又可以拿這句話來搪塞。
林夏煙卻面不改色,臨上場之前把自己衣裙上的首飾珍珠全部摘下來,從一個貴氣十足的小孩子變成了紅紅火火的喜慶福娃,她個子不高,在這方面,就已經成為了一個劣勢。
可對方一點也沒有欺負小孩子的羞恥感,她摩拳擦掌,一臉得瑟的神情,嘴裡說到:“贏不了上一位,還贏不了你?”林夏煙撇撇嘴,目光不自覺的就往祝寧的方向看,祝寧此刻臉上只剩下鼓勵,沒有生氣,沒有傷心,就連掛著淚水的眼角,此刻也微微彎起。
“林夏煙,要加油。”祝寧默默念了一句,並沒有想著傳聲給誰聽,卻恰好被施法歸來圍觀的林夏煙聽的一清二楚,她站在比試台上嘴角上揚,心情變得很好。
我會加油的。林夏煙在心底默默回了一句,這一句誰也沒有聽見,就連林夏煙自己也聽不見,呂昭迫不及待要為自己剛剛的比試找回場子,簡單的一行禮就開始猛烈攻勢。
林夏煙一開始又落入下風,他正在努力的嘗試著使用雲蒼山招式對敵,可那些劍法實在太過遲鈍,面對鎮睢山劍法的時候顯得十分落後。
好在躲劍正是林夏煙擅長的,她小臉上帶著憨厚可愛的笑容,卻一下一下準確無誤的躲開呂昭的劍法,不時還要拍著胸脯說幾句好險。
呂昭剛剛在韓曉曉那裡吃過虧,也沒有把所有力氣全都使上,幾刀逼空後就開始原地站著,與林夏煙進行心理博弈。
林夏煙索性就把自己的厚臉皮發揮到極致,敵不動她不動,雖然看起來不夠高級,卻也讓戰局一時間難分上下。
鎮睢山的長老范默原本十分關注的,可是看她們打的如此費力,隻覺得自己臉上沒光,明明林夏煙是個小孩子啊,難不成自己弟子聊連個小孩子也打不過?
范默陷入沉思。
“你到底打算怎麽打?”呂昭有些著急,本來覺得不屑於跟小孩子溝通,如今卻也覺得掛不住。
林夏煙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紅色的小裙子一拽,茫然的看著呂昭:“我就站在這裡,你為什麽不打我啊?”
呂昭隻覺得自己要氣到吐血,可林夏煙好像說的也沒錯,她提起木劍瞬間攻擊,行走間已經亂了章法,林夏煙微眯起眼眸,抓準這個時機用雲蒼山遲鈍的劍法攻擊著呂昭,呂昭躲閃不及,本來打算一個飛身落下去將林夏煙逼開,卻……直直落入湖中。
林夏煙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在鎮睢山的人看過來的時候就把笑容收回,裝的氣喘籲籲:“若不是方才運氣好,恐怕掉下去的就是我了。”
鎮睢山這才把目光收回。
“勝負已定,雲蒼山林夏煙勝。”這是祝寧喊的最開心的一次,這不僅意味著林夏煙可以做自己的弟子了,而且還狠狠打了鎮睢山的臉,想著病榻上的嶽清,也會氣的真生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