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殿內的氣氛便怪怪的,倒像是這幾個倚老賣老的逼問祝寧一般,林夏煙微微揚起嘴角笑了出來,好在及時低頭並未被發現,幾個老人家坐著也不說話,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場面尷尬的不行。
嶽長老似乎臉上掛不住,也不提什麽考驗不考驗的,主動開口轉移話題:“據說最近山下風雲四起,似乎是不太平?”
嶽長老手中捧著茶水,卻一口沒喝,任憑溫度一寸寸涼下去,陽光也灑進來,倒像是金光乍顯。
祝寧自知現在不該是自己說話,腦海中隱隱約約記起來好像是有一次幾個老頭坐在一起討論這件事,不過原書裡的他們個個滿腹經綸,根本不像是現在這樣尖酸刻薄,她順手將桌子上的茶盞再度端起,微微吹去些熱氣才開始喝。
林夏煙還是一言不發地站在祝寧身後,偷偷聽著那幾個老頭說話,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
“這事老朽也聽過。人人都道雲蒼山扶危濟困,乃第一名門正派,也不知如今可有什麽打算?”坐在嶽清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老頭開口了,只見他長了一張老鼠般瘦小的臉,整個人也是骨瘦如柴,說話間胡子還一抖一抖的,祝寧結合書中描寫,猜出來了這人身份姓名,應該就是與雲蒼山不太和睦的鎮睢山長老范默,話說這個鎮睢山也是一位女子坐鎮掌門之位,卻遲遲不見其容貌。
范默這話大有懟雲蒼山之意,祝寧忍不住了,想開口卻被嶽清打斷,他也是一副不悅的神情:“誰不是名門正派,難道你鎮睢山是野雞門派嗎?范長老說話做事一定記得三思。”
范默自知無理,隻好收斂氣焰,可還是繼續說著剛才的話題:“如今我們鎮睢山和其余門派長老都決定出動得力弟子下山除魔,這怎麽遲遲不見你們雲蒼山有動靜啊?”
嶽清沉下臉色,這人是自己找來的,怎麽過分也得受著,可祝寧這幾天情緒十分古怪,他為著不撕破臉又搶著道:“范長老此言差矣。本門派掌門剛剛回來,自然是需要我派弟子接風洗塵。”
話音剛落,范默冷笑聲便放肆無比,他臉上顯露出鄙夷,還上下打量著祝寧,說話間更是充滿了不屑:“原來掌門歸來排場不小啊,黎民百姓都不如您啊……”
嶽清沒想到自己說的話中有漏洞,此刻羞愧的低下頭,並不打算說什麽補救,祝寧整理了下自己的白色衣裙,抬起如畫的眉目,不慌不忙:“哦?既然貴門派如此認為,何不派出掌門下山除魔,單單幾個弟子,也未免太敷衍了吧?”
祝寧敢說這話,也算是有所考慮,女主身懷仙骨,倘若一天沒有飛升那就一天沒有自保的能力,而自己也就多一天保護女主的責任,祝寧也不知道她怎麽樣才能飛升,但值得肯定的,是必須要帶著蘇覓和林夏煙一起出去歷練歷練。
一來是看住林夏煙不讓她趁蘇覓下山就下手,二來也是祝寧不放心蘇覓一個人。
像這種身懷仙骨的,無人保護下山就像小羊羔闖入狼窩一般危險。
果然,范默以為自己抓住了祝寧話裡的錯處,連忙開口:“呦呦呦,那祝掌門這意思,是要自己下山咯?話都已經放出去了,祝仙尊可千萬別食言呀~”
雖然祝寧早有此意,可范默如此不要臉的精神還是嚇到了她,林夏煙眸子裡閃爍著疑惑,下一秒祝寧便聽到了傳音:“你瘋了?為什麽主動開口提出來要下山,自己身上的傷不想好了?”
祝寧聽出來林夏煙有些著急,安撫似的摸摸林夏煙的腦殼,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點點頭:“正有此意,絕不食言。”
嶽清大為震驚,他也和林夏煙一樣不解的眼神,到底沒有說祝寧受傷的事情,幾個老頭看祝寧這樣竟然一時也無言以對,人家都舍得大出血了,自己門派反而顯得小裡小氣。
太陽高懸在空中,帶來些暖意,大殿裡還是偏冷,祝寧因為受傷身子有些虛,手腳發寒,即便是喝了幾盞茶都無濟於事,可那幾個老頭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祝寧覺得很是煩躁。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老者開口了,他捋著長長的白色胡子,一臉慈祥:“各位都是除魔衛道的人,何必針鋒相對,話說幾個月後的弟子切磋技藝的賽事,不如提前些,也好選拔門派中弟子實力,以便下山除魔。”
這位老者說話有理,可祝寧卻覺得直冒冷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第28章 冬至安康
這場比試原本是原書裡林夏煙搗的鬼,給鎮睢山的弟子加以法術,使得雲蒼山弟子輸得落花流水,就連蘇覓最為擅長的擺陣都被擊潰。
都看出來不對勁,想讓原主給她們出氣,原主卻什麽也沒說,反而日夜加緊修習,那段時間可以說是不給弟子們一口喘氣的機會。
所以,蘇覓黑化程度+1……
而且這場比試,可謂是極具考驗忍耐力的,鎮睢山弟子皆猖狂無比,所學的法術也是最蠻橫的一種,不光在比試上下死手,還走旁門邪道,可以說所有的行為都會令正道之人不恥。
可偏偏書中林夏煙就愛與他們為伍,也幾次幫鎮睢山,這也是曾經的讀者討厭林夏煙的原因之一。
“仙尊意下如何?”范默笑著附和,這個決定正中他的下懷,世人皆道雲蒼山比鎮睢山正統,偏偏范默不服,覺得能力才是一切的主宰,倘若他們鎮睢山要是在這場比試中打贏了,那麽雲蒼山的名望簡直是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