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容這狗還真是來玩來了。
裴松長腿一邁,往那個方向走去,打算身體力行地教育一下某人什麽叫老板威嚴。
桓容是個眼尖的,看見裴松十分激動,大聲喊了一句,“裴姐!”
裴松站在卡座前邊,薄唇微啟,“滾。”
冷漠的嗓音在震著音樂的會所依舊那麽清晰,冷得桓容手一抖。
“姐,來坐。”
桓容十分狗腿地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估摸著他以為裴松會看得上那個小O環繞的“寶位”。
被叫來的小美人們倒是十分期待裴松能坐在自己身邊。
這些熟練接客的眼都尖,見桓容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就知道這人是個流油的,現在來了個桓容見了都發怵的人物,長得還十分攻氣奪人眼球,心思紛紛活絡起來。
和這樣的人睡一晚,她指縫漏下的金沙子都能夠自己快活好一陣了。
可裴松沒動,隻道,“有什麽事趕緊說。”
她懶懶地掃了一圈周圍的人,毫無感情的目光瞬間澆滅了小美人們蠢蠢欲動的心思,“不是要緊事的話,明天你也別來公司了。”
桓容還想拐個十七八彎的話瞬間堵在了嘴裡。
他訕訕湊過去,小聲道,“姐,你是不是要回國了?”
“你想跟著?”
“……也不是不行。”
“我覺得非洲分部更能發揮你的才能。”裴松淡笑,不懷好意。
桓容:“!”
他慌忙補救:“這不是重點!”
裴松無甚興趣,已經在盤算著怎麽把這個不著調的流放了。
桓容來了一句,“你知道簡氏嗎?”
裴松猛地抬眼,“什麽?”
“簡氏,”桓容說,“這幾年發展快到嚇人的那家,你要回國的話少不了和簡氏對上。”
裴松揮手讓卡座裡的omega全散了,自己找了個地兒坐下,示意桓容繼續。
“我知道老板你不喜歡這種地方,但是我認識的一個國內朋友告訴我,簡氏派了個人來A國,我打聽了一下,今晚人就在碧海。”
桓容只知道自家老板格外想回國,於是花了好一番心思,可惜功夫用錯了地兒,拍馬屁都能拍到人臉上。
裴松聽完這番話,覺得桓容果然是吃飽了撐的。
這種道聽途說的消息他沒證實就敢往自己這裡傳,顯然是活太少了。
要不是這位大爺是裴松媽媽那邊的一個親戚,她現在就能把人扔非洲去。
裴松知道簡氏派什麽人過來,一個小員工出個差來碧海快活一下都能被桓容當成什麽值當消息,她頓時覺得這孩子智商堪憂。
會所裡的燈光忽然大亮,原本躲在陰影下的糾纏肉體們有一大半完全暴露了出來,裴松無意間掃到覺得格外辣眼睛。
玩得真刺激。
“話說完了?”
桓容默默點頭。
“那走吧,”裴松起身,“你要是再來這地方,我猜姨媽不介意把你的腿打斷。”
“現在就走?”桓容語氣很驚訝,“那簡……”
“別簡了,就算是簡氏負責人站在這兒,也得是他來找我,不是我去找他,懂嗎?”裴松領著這崽子往外走,嘴上說著事實。
她五年前來到A國,當時A國政策動蕩,各種針對外企的措施落實,心懷鬼胎之人渾水摸魚想要乘人之危,首先對準的就是乾得最大的裴家。
裴松做完了DNA檢測就被關在裴家不能和外界溝通,也沒有手機網絡,完全與世隔絕,這也是對她的最大保護,在此期間裴贇,也就是原身的母親,還給她制定了一系列“學習任務”,就是這學習任務有些路子不正。
裴松是兩年後才被允許放出來。
契機是一個不怕死的闖了進來,被她一槍崩了。
A國那時候允許攜帶槍支,殺人也管不過來。
那人死後裴贇就不怎麽限制裴松了,只是裴松自己把自己關了一個星期,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只是她出來的時候周身氣質冷得嚇人。
好一段時間才收斂了衝人的冷勁兒。
可是仍舊回不了國。
政策是一方面,裴氏需要人是另一方面。
一呆就呆了五年。
這期間裴松給簡林意打電話,可是一概打不通,她只能通過裴家的手腕獲取國內關於簡氏的消息。
只知道兩年內簡林意獲得了影后,卻在當天退隱,一年後把簡璋送進了牢獄,自己成了簡氏的掌權人。
這一消息轟動國內,風聲傳到國外,而裴松在意的只是簡林意獲得影后那天,剛好是自己離開的日期。
這五年,她們沒有任何聯系,像是詭異的默契。
裴松也在一次次的通話失敗,國內的人傳回來的一個又一個消息後,明白了簡林意的意思。
回不來,就別做多余的動作;不能親口解釋,也不要借他人之口。
說好是兩年,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裴松兀自想著,沒在意自己後邊的桓容正握著手機和自己那個所謂的朋友聯系。
那個朋友問:“你老板什麽時候回國?”
桓容猶豫了一下,覺得賣老板不好,眼睛一轉,“什麽回國?”
那個朋友回了一個句號,不再說話。
*
簡林意的粉絲最為不能理解的就是,為什麽一個風光正好顏值實力都在線的新晉影后要選擇在熱度最高的時候退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