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尚清茴一副一言難盡的眼神,卞映凝哼唧一笑,也不和她繼續皮了:“就你?誰賣誰還不一定呢。”
不是說覺得她不行,就是覺得她辦不到而已。
“呵,”尚清茴看向窗外:“你別先慫不去就是了。”
她這樣倒讓卞映凝陷入了思索,不對勁,難道她真的給自己布下了什麽天羅地網?
不至於吧,兩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何必下如此狠手。
其實窗外的風景並沒有入尚清茴的眼。
那天宿醉醒來,整個人像是被拆分又重新組合過一般。
特別是臉上,一個淺淺的暗紫牙印還掛在上面。
她皮膚嬌嫩,撕包裝紙都能被割出血過,更別提臉了,被咬了一口過了一晚印子都沒有消。
一些光怪陸離的記憶幽幽冒出,攏著被子在床上坐了良久,她才慢慢起身。
很輕易就從傭人嘴裡知道自己是被卞映凝扛回來的。
扛……
這個詞還真有些新鮮。
……
到了地方,兩人下車,卞映凝左顧右盼:“這地方還挺大的。”
而且很繁榮,各種連鎖的快食店和些小牌子店簇擁成團。
尚清茴走在前面,卞映凝慢悠悠的跟著她,一時之間摸不準她到底想幹嘛。
“系統,她是不是想暗害我?”卞映凝無聲問系統。
看著周圍人來人往,系統:“那也不應該在此處吧。”
卞映凝撇了撇嘴,一對情侶黏膩膩的從一前一後的兩人身邊路過。
那總不能是和她來約會吧。
尚清茴帶著卞映凝徑直上了頂樓,在電梯裡只有她們兩個人,卞映凝問:“到底想幹嘛呀你?”
尚清茴目視前方:“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
她只是怕她知道的那刻已經晚了而已。
頂樓是一些VR體驗區,側邊還有一個影廳。
尚清茴拿著手機去取了兩張票,還買了一大桶爆米花,她抱著爆米花過來遞給卞映凝:“拿著。”
卞映凝傻愣愣接過,不待再問她一點什麽,尚清茴又轉身去買了兩杯飲料,走到檢票口時回頭偏頭示意卞映凝。
“過來啊,愣著幹嘛。”
檢票一共有倆人,在尚清茴回頭和她說話時,都好奇的看著卞映凝。
卞映凝解讀了一下,他們的眼神仿佛在說:
“這人好傻。”
卞映凝:“……”
不是,說好的什麽天羅地網、要把她賣到海外的刺激大鬥場景呢,怎麽和現在情況不符啊。
尚清茴把剛取的兩張票給了檢票員,又拿了一副3D眼鏡,走了進去。
接過檢票員遞過來的眼鏡時,卞映凝還在想,不會是尚清茴安排了什麽威脅人的血腥影片,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吧。
因為是工作日,加上又是中午,看電影的人不多,整個廳裡除了兩人就只有一個年輕人坐在前面的中間位置。
尚清茴帶著卞映凝在後排一點的中間位置落座,隨後很自然的把一杯飲料放在卞映凝這邊位置的杯槽裡。
電影很快開始,不是什麽血腥影片也不是什麽恐怖片,似乎是個鼓勵人們追求理想的喜劇?
卞映凝一臉疑惑的吃著爆米花,等到片頭曲都過去正片開始了,她才意識到,尚清茴似乎……僅僅是簡單的帶她來看一場電影?
“這就是你的安排?”
卞映凝湊到尚清茴身邊小聲問。
雖然廳裡四舍五入等於沒人,但是身處於周圍昏暗的電影院環境,還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放低音量。
卞映凝沒看見尚清茴紅了起來的耳根,她戴上3D眼鏡,還自然的從卞映凝懷裡摸了兩顆爆米花:“有什麽問題麽。”
“……”
卞映凝坐了回去。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請人看電影,都這樣與眾不同。
“悶騷。”
這兩個字也不知道尚清茴聽見沒有。
兩人的座位連在一起,中間隔著一條扶手,爆米花被卞映凝拿著放在中間,兩人時不時的吃上一口。
影片還不錯,在輕松的氛圍裡講述著令人感動的追夢故事。
女主是一個極限運動拉力賽車手,在一次比賽失敗後她受傷昏迷了三年,醒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從萬人簇擁變成無人問津。
她想重回賽場,可沒有人相信她能再次創造輝煌。
而且在她昏迷的三年裡,很多後起之秀湧現,沒人會去給一個充滿不確定性、昏迷剛醒的人投資。
影片就在她努力的拉投資為了能重回賽場中進行。
她的強勁對手是一個在她昏迷三年裡連續奪冠的囂張女孩。
但其實這個女孩能得到那麽多好的資源,是因為她背後有一個金主。
這個金主為了讓女孩繼續得冠,甚至想弄死女主,就是為了阻止女主歸賽。
前半部分時卞映凝看得很氣憤,後面在知道那個女孩並不知曉她金主背地裡為她做的事時,她的氣又驟地消了。
女孩在從女主那知道消息後,她衝到了金主面前質問她。
影片裡並沒有給金主露出臉,只有一個半身。
胸前的深藍色西裝外套裡透出裡面的敞領白襯衫,一枚圓形的金色鏈子垂落溝壑之中,卞映凝眼睛都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