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尚清茴靠在集裝箱鐵壁上,圓圓的杏眼裡盈上了霧氣。
這他媽也太疼了吧。
卞映凝提前抖了抖。
然而,不管卞映凝怎麽努力,她這老腰都沒辦法壓得把臉送到尚清茴手邊。
兩人又怕綁匪們回來。
尚清茴張著小口吸氣,用唇語無聲的道:“靠過來。”
卞映凝的眸子落到了她發紅的唇上,她剛剛舔.過,又被撕了膠布,小嘴越發紅潤。
因為靠近,綁緊的腿曲起的弧度變小,兩人的一隻腳尖都抵進了對方的腿.根。
卞映凝比尚清茴高,所以下巴很容易就撐到了兩人的膝蓋上。
但她的鞋尖,也因此進得更深。
尚清茴抿緊了唇,身體微不可見的瑟縮了一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口含在卞映凝的下巴膠布邊緣處。
嫩滑嬌軟的臉,好像剛出爐的水煮蛋白,上面還帶著熱氣。
尚清茴用牙齒刮著膠布的邊緣,然而更多的時候會刮到卞映凝的臉。
兩個從小鬥到大的人,這一刻距離為零,呼吸交纏。
尚清茴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很沉,很重,很響。
卞映凝的眼睛盯著集裝箱口,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音,防止綁匪們過來她們不知道。
在這樣的靜謐中,她聽見了風吹水浪拍打岸邊的聲音。
裟裟又嘩啦。
也是尚清茴咬著膠布撕開的聲音。
她帶著膠布偏頭撕開的時候,下唇狠狠的擦過了卞映凝的嘴。
兩人都是一怔。
尚清茴隻覺得自己心悸得厲害,特別是卞映凝的鞋尖,就這樣頂在她那樣的位置裡。
那個地方,她自己都不曾這樣對待過。
卞映凝皺著眉頭動了動嘴面皮十分扭曲:“瑪德,皮都被你咬破。”
尚清茴吐掉膠布,一臉無語,隻覺得自己的那些心跳加速不如喂狗。
“接下來先把繩子咬開吧。”卞映凝說著動了動腿。
“啊……”尚清茴忽然發出一聲低.喘,臉上有隱忍的神色。
“你怎麽了?傷到哪來了?”卞映凝被她這一叫整得怪緊張的,連忙傾身靠過來。
“嗯……”尚清茴用力的閉了閉眼:“你別動!”
兩人都是用氣音交流,壓得各自的聲音都又啞又低,小小的集裝箱中,空氣都稀薄了起來。
卞映凝無辜的眨眨眼,想著可能因為是兩人腿被綁得太死勒疼她了,連忙不敢再動作。
她不動尚清茴就得已喘息,她往後挪了挪,終於讓卞映凝的腳離開了自己的腿間。
卞映凝已經低頭就著繩子的結開始咬了起來。
尚清茴紅著耳尖看了她一會兒,沒動。
等卞映凝牙齒都快掉了才咬松了繩結的一端時,她直起身子歇會兒,才發現尚清茴居然一直在看著她動作!
“你怎麽回事!等著被人賣到非洲去是麽?”卞映凝一臉震驚。
沒想到這個大小姐死到臨頭了竟然還不想努力等著坐享其成,不知道人多力量大麽,這難道是她一個人的事?
尚清茴躲開了她的眼睛,低頭下去咬住繩子的另一端把結打開。
看著大小姐因為自己的勸說十分悔恨並開始動作,卞映凝滿意的也低頭下去準備繼續努力。
鼻尖被人鼻尖觸到時,尚清茴嘴上的力一松,還帶著水光的繩子從她嘴裡落了出去。
和她鼻尖相碰的卞映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尚清茴垂下眸子,屏著呼吸不去看睫毛都能掃在自己臉上的卞映凝,專注的想把死結打開。
不去看對方的壞處就是,兩人的嘴碰到了。
在想把纏繞的那節抽出來時,兩人同時咬上了同一個地方。
四目相對,紅唇相擁。
靜謐籠罩在兩人身上。
下一秒尚清茴立馬直起身,拚命的扭頭讓嘴擦在肩膀的衣服上,嫌棄之意溢於行動。
“你別動!”
風水輪流轉,這話竟然又輪到卞映凝來說。
尚清茴奇怪的看向她。
“繩子!”卞映凝真的要氣死了,好不容易繩子被她們咬松,馬上就能解開,尚清茴這一動讓繩子拉進,繩結又回去不少了。
好在剛扯松了,重新再咬不算太難。
抖著腿把腳從繩子裡拿出來,顧不上去解手上的結,卞映凝跟蟲一樣小心翼翼的挪到箱口探出頭去。
這些集裝箱都是由鐵皮製成,很空,稍微有一點動靜都會被無限放大。
卞映凝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她們應該是處在中間,左右兩邊看出去都是集裝箱,零零散散的擺放看不出路跟迷宮一樣。
卞映凝回頭對著尚清茴偏了一下頭,示意快跑。
等卞映凝挪出了集裝箱,她才敢把腳踩實。
尚清茴也知道這些箱子聲音很大,她學著卞映凝的方式也挪了出來。
卞映凝一點點的站直身,這些箱子和她差不多一樣高,她微微墊點腳就能越過箱子看出去。
一看,就發現三個綁匪其實離她們並不遠,就在六七個集裝箱開外的地上,三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策劃什麽。
另一邊是碼頭海岸,水面上停著不少看起來挺舊的船。
卞映凝帶著尚清茴貓著腰往另一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