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映凝聲音收住了。
華燦燦慢條斯理的翻找著睡裙的領口,準備穿上,一邊哼笑道:“我只是怕你自卑。”
平常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小多不堪的卞映凝低眼先看了眼華燦燦的,再看了看在她的襯托下渺小如塵埃的自己。
“……”草。
……
“藕餅呢。”華燦燦換好衣服出來看跟條死魚一樣趴在床上的卞映凝問。
“在路上。”
“路上?”
“還沒到,再等等。”
“你喊誰去買?”華燦燦毫不客氣的在卞映凝梳妝台前坐下,開始拿她的東西護膚。
“我的欠債人。”
華燦燦透過鏡子瞟了她一眼:“你可真會偷懶。”
“什麽叫偷懶,我這叫退居幕後,喊別人辦自己辦事,不正是一個資本家應該做的事麽。”
華燦燦:“……”你認清自己身份的樣子,真的很清醒。
“再說了,別跟我扯什麽你隻吃我買的那種鬼話,我慣得你。”
……
卞映凝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叮的震了一下。
她摸過一看,尚家小崽子給她發來消息。
“我到你家門口了,出來拿。”
卞映凝把手機一扔,華燦燦坐在飄窗上打遊戲:“去門口拿你的藕餅!”
完了卞映凝翻了個身又繼續睡。
華燦燦看她澡都沒洗就先睡下了,十分懷疑她今天是不是去工地搬磚了,怎麽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模樣。
穿上鞋,華燦燦扭著小腰出來拿她的藕餅。
順便看看卞映凝的欠債人到底是誰。
剛到門口就看見路邊停了一輛粉色的保時捷敞篷,她微微皺眉,覺得這車有點眼熟。
隨後,她就看見了聽見聲音後從車裡出來的尚清茴。
尚清茴看見她也是一愣,繼而把她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
頭髮像是剛洗過,有點炸,身上的藏青色長裙,她記得她上次和她媽來卞家道謝的時候看見卞映凝穿過。
腳上的拖鞋也很居家,很明顯——華燦燦住在卞映凝這。
尚清茴突然覺得心口來了股怒氣:“卞映凝呢?”
“她睡著了。”華燦燦吹了吹指甲:“藕餅買好了吧,還熱乎著麽,不熱乎會油可不好吃。”
尚清茴可愛的娃娃臉冷了下來。
她對卞映凝抱有歉意,可以幫她辦事滿足她的要求,可不代表華燦燦也能借機使喚她!
“這藕餅,是你要買的?”
華燦燦明明一臉得意卻還要表現得很無辜的樣子。
“是啊,我叫卞映凝給我買的,有什麽問題麽。”
尚清茴氣笑了,點著頭胡亂道:“好,很好,好得很!”
當時在上課時她笑著和別人聊天、對面那個人,就是華燦燦吧。
真好笑,她懷著小心思故意跑去她和季小雪面前說買藕餅送來她家,讓季小雪看到誤以為自己和卞映凝關系比她更深。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告知她買的餅是幫卞映凝為別人而買。
而那個人,還是和自己不對付的華燦燦。
看看她此時得意的嘴臉,心裡怕是樂開花了吧。
在她面前請別人喝奶茶、叫她買藕餅送來給別人吃。
果然,高還是卞映凝高,簡簡單單的一個買藕餅,就足夠的羞辱她。
尚清茴把一袋藕餅塞到華燦燦懷裡:“祝你們倆,吃得香。”她咬牙切齒的道。
華燦燦笑得勾人,聲音也跟帶著鉤子一樣:“好的呢,辛苦你跑腿啦,要不你也趁熱吃一個吧?”
回答華燦燦的,是呼嘯而去的超跑。
華燦燦突然覺得自己一整天因為華絳蓉而沉悶的心情通了,比打通任督二脈還要通,簡直可以說是遍體舒爽。
看來,自己的快樂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快之上才能行。
華燦燦本來只打算吃三個就行,因為太開心還多吃了一個。
卓姨在卞映凝隔壁給她收拾了房間,她吃完去把被子跟蓋屍體一樣幫卞映凝從頭蓋到腳,滿意了,回房睡覺。
半夜卞映凝被熱醒,從被子裡鑽出來時還有點懵,她睡著睡著不會以為自己是條蛹吧。
洗了個澡清醒了些,看手機,才凌晨兩點多。
尚清茴的那條消息在微信上掛著。
咦,自己又被她從黑名單裡放出來了麽。
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有禮貌的孩子,卞映凝也不管現在幾點,給她回了句“麻煩你了惹”
嗯?為什麽還有紅色感歎號,難道只能她給自己發消息自己不能給她發?
……離譜兩個字她都說膩了。
……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季小雪還在想著兼職那事,她忍不住跑去問給她介紹家教工作的同學。
“哦,這個啊,其實我也不知道,是王妤找我,叫我問問你願不願意的。”同學不在意的道:“可能是看你學習認真,覺得你比較合適吧。”
季小雪看向王妤,她是尚清茴的好姐妹,此時兩人正坐在一塊低著頭不知道在說什麽悄悄話。
王妤?
……
晚上王妤和尚清茴出來做美甲,王妤一邊看美甲師忙碌,一邊對尚清茴道:“我那個三姨啊,今天和我說季小雪說不想繼續給她兒子補習了,還叫我問問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