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茴摸上腰間的手,握在掌心裡捏了捏。
隨後,本來應該熟睡的人反握住了她的,也捏了捏。
還順著她的手背而下,蠻橫霸道的將手指擠進她的指縫中,牢牢的扣住她。
手臂用力,更緊的把她摁進了懷裡,迷迷糊糊的聲音悶悶的從身後傳來:“明天再要吧。”
尚清茴:“……”
她值得個屁。
想著想著,尚清茴漸漸睡了過去。
她好像做夢了。
夢並不可怕,就是有些奇怪。
也是這樣的房間,純白與嫩綠相織,她看見自己脫了鞋,慢慢的走了進來。
花朵形的坐墊靠在飄窗上,一個人影坐在床邊。
“那你想……”
“想。”
“那我就給你想要的擁抱。”
朦朦朧朧仿佛從天邊傳來的對話結束,尚清茴看見自己走了過去。
跨坐在床上、她的身上,將那人整個的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她們沒有做什麽,可她激跳不安的心卻定了。
一個帶著安慰性質的溫暖擁抱,持續了很久很久。
夢很真實,真實到她連對方的心跳呼吸和熱度,也一一感知。
就好像,就好像不是夢一樣。
尚清茴睜開眼睛時還有些迷茫,眼前是卞映凝精致的臉。
她蹲在床前,臉和她齊高,正含含情脈脈的看著她……一邊刷著牙,嘴角都是白色的泡沫。
看見她醒了眼睛一亮唔唔唔的說了一大堆。
尚清茴:“……”
她卷著被子,翻了個身。
隔了一會兒,洗漱好的卞映凝過來半壓著她。
涼涼軟軟的唇跟果凍一樣印在她臉頰上:“豬崽崽,起不起床?”
“幾點了?”尚清茴眼睛都沒睜開的問。
“八點多了,快九點了。”
“滾。”
大冬天的她又不用上班,為什麽不能睡懶覺。
卞映凝借機在她臉上咬了一口:“呵,女人,滿足了就叫我滾是吧?”
尚清茴困得不想和她唱戲。
卞映凝臨走時又囑咐道:“乖乖放心睡,晚點我讓人送你回去,公司今早有會議,我得過去。”
門被關上後,尚清茴睜開了眼眸。
房內的窗簾拉得嚴實,角落裡有一盞開了徹夜的小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線。
她坐起了身,巡視了眼周圍環境。
很像,和夢裡一模一樣。
她摸了摸心口,夢中那種不甘又不敢的瑟縮、還有成功偷了腥似的喜悅,真實到讓人分不清什麽才是現實。
尚清茴躺了一會兒,眼睛直直的看著天花板發呆。
最終,眼眸一顫,她掀開被子下了床。
床邊的椅踏上有件厚外套放在那兒,她拿起披上。
是卞映凝的味道。
輕車熟路,打開衣帽間,走過,打開書房側門,開燈。
書房的布局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一清二楚。
她沒動什麽,只是在椅子上坐下,腦袋靠著椅背,仰著頭,去看書架上的那個水晶獎杯。
很好看。
很亮眼。
……還有一種毫無緣由的熟悉感。
她又想到了昨晚的夢。
如果真如卞映凝所說,這只是一個她拿來做紀念的獎杯,可她在看到自己拿著它時,她那一刻的僵硬,從何而來?
為什麽,她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就好像很多東西,她曾經見過,很多事,她曾經經歷過。
可她仔細去想,想捕捉什麽,又沒有結果。
是海馬體在作怪,還是什麽更不可思議的理由。
這個世界,真的好奇怪啊。
這樣的感覺,從……從什麽時候開始
……從她在醫院醒來後。
卞、映、凝。
一個好熟悉的名字。
想不明白的事,就先放一放,當下的生活才是最重要。
……
臨近年關的時候,尚清茴和王妤去了趟巴黎。
兩人還沒放假前就說好了要去那“采購”過年的新衣。
本來尚清茴不太想去的,她最近解鎖了一個新的消磨時間方式,去卞映凝辦公室看書。
每天睡到自然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卞映凝的千呼萬喚之下拿上飯盒。
有時候帶的是飯菜,有時候是下午茶糕點,有時候是一份水果沙拉,再捎上本書,就可以出發了。
一呆就是一天,到了晚上都還不想回家。
但是……
尚清茴看看自己的衣櫥,天天去找卞映凝的話代表她天天要打扮,天天要打扮代表她的衣服都穿過了,穿過的衣服叫什麽,舊衣服。
所以,兩人到了巴黎。
去巴黎的前一晚,卞映凝壓著她在她身上磨蹭:
“嗯~真的要去嘛?去幾天?等等我我陪你去好不好?馬上要放年假了,公司還有事情沒安排好。”
“等你放假了,人家也放假了。”
尚清茴宛若沒有感情似的道。
卞映凝氣得逮著她胸前的紅梅用力咬了一口。
尚清茴哼哼唧唧的去踹她:“我又沒要求你陪我去,我和我姐妹去,你忙你的。”
“可是我也想和你去這麽浪漫的地方呢。”明明咬人的是她,卞映凝卻委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