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陸昭頷首笑了笑。
夏戚風悄悄松了口氣,繃緊的身體放松下來,才覺得腿彎處一陣酸麻。
“那我先走了。”她指了指開過來的車,和陸昭揮揮手,“待會兒片場見。”
陸昭在原地又站了會兒,目送著汽車漸漸遠去,正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工作人員匆匆忙忙地跑過來。
“陸老師,你在這兒啊。”那人喘了兩口粗氣,跑到跟前。
陸昭停下腳步,“怎麽了?”
“有人要我把這個送給你。”工作人員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說是你認識的人,還留了電話號碼,我一想這應該不能騙人......”
那是個紅色絲絨的長盒子,系著白色的蝴蝶結綢帶。
陸昭接了過來。
“你別說,那個人的長相和陸老師還有些像呢。”
陸昭眼神頓時凜冽起來,“是個男人?”
“對。”工作人員有些奇怪,點了下頭答道。
陸昭握緊手裡的盒子,瘦削的手背上凸起兩根青筋,似乎在強自忍耐著什麽。
“沒事吧,陸老師。”
陸昭搖搖頭,掀開盒蓋,盒子裡只有一枚燙金的賀卡,和一枝被從中剪成兩半的永生玫瑰花。
玫瑰花是純潔的白色,在花瓣的根部帶著點點紅色——仿佛是不祥的血色。至於那張燙金賀卡上只有寥寥幾個字:
【To親愛的女兒】
工作人員“咦”了一聲。
陸昭心跳漏了一拍,她現在一閉上眼,那些年的遭遇仿佛在眼前重現。難怪這段時間那麽安靜,原來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那又怎樣,以為她還是原來的自己,會受他的威脅?陸昭盯著那張卡片,勾了勾唇角。
“他有沒有說別的?”
“沒有。”工作人員老實答道,覺得這事兒越來越奇怪。“是私生飯嗎?我們可以加派安保……”他提議道。
“你們自行安排。”陸昭把手裡的卡片撕碎,扔在盒子裡,“下次遇到這種不明身份的人,直接報警,就說人身騷擾。”
“這個幫我扔了吧。”陸昭把懷裡的盒子拋給他。
玫瑰花從未關緊的盒子裡掉出來落在髒兮兮的地上,直接被陸昭一腳碾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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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戚風一坐上車,就看見時夢垂頭喪氣地坐在駕駛座裡,這五分鍾的時間裡,她已經歎了三口氣。
“怎麽了這是,時小夢,誰又欺負你了。”夏戚風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身後的軟墊上,揉揉太陽穴,又在包裡摸了摸。指尖不出意外觸在一個冰涼的東西上,她往外拽了拽,掏出一個小鐵皮盒子。
“小風姐,我發現了。”後視鏡裡的時夢表情有些嚴肅,“陸老師可能真的有病。”
夏戚風:“???”
“你又是遇見了什麽?”
“這還沒什麽!?”時夢飛速地扭了下頭,拔高了聲音:“今天差點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我還以為你又像上次一樣要暈倒在現場了。”
“那不可能。”夏戚風自信滿滿,這次結合熱很明顯沒有上次反應大,就是渾身酸痛了點。
“怎麽不可能,你不是說陸老師的病就是時不時要暈倒什麽的。我就在想啊,是不是你和陸老師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也染上這種毛病了,以前也從沒犯過啊……”時夢越說越激動,覺得自己快要接近事實真相了,“我說要不然你們倆都去醫院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麽病。”
什麽病?
還能是什麽病,不就是信息素紊亂嗎。這要一去醫院,夏戚風的身份,陸昭的長高秘笈……全都得露餡。
夏戚風聳肩笑出聲:“時小夢,這事兒就不要你操心了,我們心裡有數。”
“有數?”時夢急了,“我還沒說呢,小風姐,吳姐又打電話罵了我一頓。你們是談著戀愛,可還沒正式公開呢,能不能別這麽黏糊勁兒,好歹也收斂一點,這大庭廣眾的……”
“不是,誰談戀愛呢?”
夏戚風手上的抑製劑差點滑落,她連忙兜住了。
時夢無語地和後視鏡裡的她對視了一眼,滿臉寫著“我不信”。
夏戚風將後車廂上掛著的車窗簾拉上,總算是清靜了。抑製劑一注射完,心底那股癢兮兮的感覺漸漸淡下去,她癱開四肢靠在座椅上,望著汽車的車窗,盤算著明天到底該怎麽給陸昭補過生日。
她們連酒店都沒回去,直接去了片場。這幾天,劇組的拍攝任務明顯加重,錢導想一鼓作氣趕緊拍完,好給後期製作騰出足夠時間。
本來這場戲應該拍別的場,錢導一看夏戚風剛在粉絲見面會上換下的那件戲服,眼珠一轉,當即拍板就把最後一場先拍完。
這一場別的都還好,只是有一幕是雨詩詩在路崖懷裡,身體逐漸冷卻,路崖帶著無限的愛與恨,吻住了她的唇。
夏戚風一直覺得這一幕挺變態的,錢導說的時候,她就想著要不要改成唯美一點的吻法,吻個額頭什麽的。
“不行,路崖這時候心裡有愧疚之情,但也有恨,不僅要吻,還要吻得激烈一點。”錢導說,陸昭在一旁附和地點頭。
夏戚風:“……”
這混蛋是不是就等這一天公費接吻呢?
“夏老師要是不願意,也可以找替身。”
蹲在角落裡的宋琦看熱鬧不嫌事大,她本來前幾天就能殺青了,但說是還要補幾個鏡頭,一直厚臉皮地賴在劇組。錢導看她就煩,但也沒過分說什麽,就隨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