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趙允忠驚惶的喚了一聲,卻說不出別的話來,他雖然不清楚顧晚為何自幼扮作男裝,但多少能看得出和這將軍府的周姨娘有脫不了的乾系,他唯一的籌碼就是脅迫顧晚的女子身份,眼下卻要暴露了,恐怕他所求之事就更難達成了。
“原來我將軍府的二公子不是公子,應該喚你一聲二小姐才對,怪不得你不願娶妻,還害死了清兒那丫頭,端儒還真是將軍的好女兒呀”周宛知道,這恐怕是那早已去了黃泉路的陸琴做出來的,還真是諷刺的很呐,她爭搶了一輩子,把兒子也送上戰場,到頭來卻是本就無需爭的。
顧晚生怕李原的身份也被人識破,趁周宛還沒有說話,她連忙向前,嚴肅且認真的道“二娘,還望隨我借一步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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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雲起
“二娘,這將軍府我可以不帶走分文,只求您保守這個秘密,這可是欺君之罪啊,就讓爹爹在九泉之下安心吧,我明天,不,我現在就可以走的遠遠的,永世不再回來”顧晚將自己與柳音兒的的點點滴滴道來,此刻她不求接納,只求離開這是非之地。
周宛久久的回不過神來,兩個女子竟然,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兩個女子怎麽能互動了心呢,兩個女子也可以相守一生嗎。心底最深處好像有冰山傾倒,她好像在自己乍然開闊的心臟看到了難以置信的東西“端儒,我有些累了,明日再聊吧”
顧晚看著沉默的周姨娘,心裡著急又不敢輕舉妄動,最後驚愕的看著周姨娘失了魂一樣離開,就這樣了,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啊?
九曲縣胡府,李原拿著自京城來的書信,恨不能撕個粉碎,那個無恥的趙允忠竟然追到京城去了,胡子嫣看著自己好在憤懣的相公,無奈的搖了搖頭“先生啊,依我看,這事恐怕不得善了,你可願聽我一計”
李原側耳聽完胡子嫣的話,疑惑的道“嫣兒,這樣真的行嗎,萬一……”
“先生放心去吧,相信我,為妻什麽時候錯過”胡子嫣驕傲的揚起頭,誰敢小看她九曲縣第一聰慧的大才女,瞥了一眼還在猶疑的相公,她忍不住橫眉“還不快去,還要不要救你那沒用的顧姐姐了”
九曲縣官道上,一輛馬車極速的去往柳家村,李原默默想娘子交代的話,真的行得通嗎。
京城將軍府,早飯後,周宛看著欲言又止的顧晚,轉頭向趙允忠“趙公子,這幾日招待不周還請見諒,近來府裡俗事纏身,就不久留你了,我命人給你備了些盤纏,還請早些回吧”
“夫人,我對晚妹一片癡心,趙某隻願與晚妹兩廂廝守,還望夫人成全”趙允忠焦急的道,這周姨娘怎麽趕起人來了,他是真心的啊。
“放肆,我將軍府的二公子豈容你等胡言,來人呐,給我重打五十大板丟出去”周宛故作震怒,喚人把趙允忠拖走,這次非要給他個教訓。
顧晚略一想也知道了其中關鍵“二娘,多謝,我即日就可離開,還望珍重”
“你去哪,你走了這將軍府怎麽辦,怪不得打小就性子懦弱的不像你父親,原來是個一無是處的小姐,遇到事就只會一走了之嗎,給我在這好好的待著,把府外的麻煩解決了再走不遲”周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真是毫無乃父風范。
青石觀,從心師太禪房內,周宛背靠著打坐的人“李姐姐,原來端儒是個女兒家,還中意別的女兒家,這樣也可以嗎”
從心師太僵直著上身,不敢說話任憑周宛在那一個人自說自話,她生怕一張口,多年的心思就藏不住了,我不曉得可不可以,可我確定自己的下半生,除了你誰都不可以。
周宛聽不到背後的人回答,也不計較,隻轉過身坐到床榻上,望著閉目凝神的人“李姐姐,今日我就宿在你這可以嗎,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個冰冷的將軍府,那裡沒有人陪著我了”
靜靜打坐的人依舊沒有說話,周宛卻任性的和衣躺在了床上,多年以來無知無覺度過的每一天。好像在此刻才有了踏實的存在感,空氣中好像有一種令人安心的味道,不一會就迷惑的她睡著了。
從心師太聽著床上均勻的呼吸聲,小心的起身,把那雙繡鞋脫掉,又把人挪到床中央,細心的扯開被子蓋好,她出神的望著已經入夢的人,多想每晚睡前為你鋪好被子,多想每早醒來為你擺好鞋子。
將軍府外的巷道,趙允忠身著單薄的衣衫,在蕭瑟的秋風中咳出一口血來,自從上次受了那五十大板之後,他隻覺得身體每況愈下,看了一眼手帕上的鮮血,他用力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兩眼直直的盯著將軍府門前絡繹不絕前來吊唁的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顧晚,你既不仁,休怪我無義”
今天是鎮遠將軍入土為安的七天,京城裡的達官貴人或情分或道義的來了許多人,顧晚和周姨娘跪在靈堂兩側,各自紅了眼眶。突然,門外一陣喧嘩,兩人難得默契對視了一眼,瞬時都猜到了是誰在尋釁滋事,這幾日她們竟然忘了還有這麽一個隱患存在著。
將軍府前,人群看著跪在地上狼狽的男子高呼著“將軍府欺君罔上,目無王法啊,不才偶然撞破那李端儒是個女兒家就被他們打成了這個樣子啊”說完又咳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