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晚的那封來自舅父陸智的家書也仿佛沒有存在過,被她們小兩口選擇性的給遺忘了。
南方的秋風溫和清涼,拂面而來,似能使人心情暢快些,今日又是禮拜六,一大早,書院的夫子們為了彰顯自己的文采斐然,組織了為期一天的秋遊活動,柳音兒左右無事,乾脆隨弟弟回柳家村去看看爹爹,可這個人又讓她不能放心。
“阿晚,我明日一早就回來,今天秋遊結束後就早些回家,晚上你一個人不要在外面待著,還有不許喝酒”柳音兒臨走前苦口婆心的囑托著,生怕眼前的人大意。
“音兒放心,這些事我都曉得的”顧晚好笑的看著像教導孩子的娘子,她活的還真失敗。
顧晚在外面性子一直都冷清的很,所以書院裡的夫子認識的沒有幾個,熟識的也就趙允忠一個,所以自然而然的,她和趙允忠也就走在了一處。
“顧兄最近可忙好了,若有需要我幫忙的還不要見外啊”趙允忠三兩步走到顧晚身側,思量著怎麽緩和兩個人的關系。
顧晚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本就沒什麽事情,卻一直找借口推托著,如今難得同遊,當下就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畢竟自己在別人眼中是個男子啊,哪裡有那麽多意外呢“趙兄多慮了,只不過尋常家事,時間甚少罷了”
趙允忠聰明的沒有再追問,他又豈會不明白,這人兒是在故意躲著自己,不過沒關系,時機總會有的“難得今日秋高氣爽,我們就不要想那些瑣事了,走吧,換換心情”
顧晚沒有回應,她可記得答應娘子要離這人遠點的,雖然有點杞人憂天了,可近來趙允忠給她的感覺總有些不妥,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妥,總之還是謹言慎行點好。
傍晚,不知是誰提議,有幾位自詡風流的年輕夫子找了個酒肆,顧晚也被趙允忠拉在其列,這不是單獨相處的話應該沒事吧,懷揣著這樣的心情,顧晚和趙允忠坐在了一起。
推杯換盞,幾位年輕氣盛的人一發不可收拾,顧晚努力的保持著清醒,看著天色昏暗,不由得心中著急,她答應娘子要早些回家的“趙兄,今日就到這裡吧,天色很晚了,我該回了”
“顧兄哪裡話,這天色還早的很,莫不是懼內才不敢在外久留”鄰座有善言談的夫子聽到後,故意調笑這不苟言笑的小夫子。
“諸位見笑了,實不相瞞,內人今天回娘家去了,是在下向來歇的早,這便告辭了,實在抱歉,還望多多包涵”顧晚自認已經足夠客氣的打過招呼,卻沒想到還是被拉著自罰了三杯才離去,最令人費解的是,趙允忠也與他們串通一氣。
混亂間不知道應付了幾杯,顧晚才輕一腳重一腳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如果忽略她身旁陪在一起的趙允忠,這一天也許就完美的度過了。
“我住書院,與顧兄順道,不如就一起回去吧”趙允忠看著不甚清醒的顧晚,心裡那一直壓抑著的劣根性隱隱冒出,或許眼下就是一個好時機呢。
顧晚沒有發表意見,隻努力的把精神灌注在腳步上,力求安穩快速的到家,只是越急切情緒越是浮躁,心裡也漸漸的不安,眼看著到了家門前,一直緊繃的神經也頃刻間就放松下來,大腦不免變得混沌了些。
“顧兄,我來幫你開門吧,醉的這麽厲害,看你回了房,我才放心離開啊”身邊突然有聲音想起,還好是熟人,顧晚的反射弧還沒有轉回來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把鑰匙遞了上去。
柳家村,見了有一陣子沒見的爹爹,柳音兒也無聊的沒事做,有點後悔回來了,應該和阿晚一道的,不然也不用心裡總是惶惶然的,讓人不能安心。做午飯時,切著手下的土豆絲,她的思緒卻不知飄到了哪“啊呀”一聲痛呼,這心不在焉切菜的人,果然切傷了自己的手。
“姐姐,你沒事吧,快上點藥吧”柳楊聽到廚房裡的聲音,趕來一看,自幼做慣了家務的階級,竟然罕見的弄傷了手,來不及看清狀況,他轉身就去房間拿傷藥了。
“沒事的,這點……小傷”她的話還沒說完,看著轉身回房的弟弟,柳音兒小聲說出了最後兩個字,她把手指放在唇邊吮了吮,心裡愈發的不安,手腳好像都在用力的蜷縮,怎麽都不能隨心的舒展,她扶了扶胸口,這是怎麽了。
柳楊看著神思恍惚的姐姐也一陣擔心“姐,是想姐夫了嗎,沒事,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去”
柳音兒在尚有些年幼的弟弟面前臉色一紅“說什麽呢,誰會想那個呆子啊,快去寫你的字去吧,我沒事”嘴上說著沒事,心裡卻哐哐當當,雜亂無章的響聲陣陣,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魂不守舍。
再說顧晚到了床邊,發覺身邊還跟著一個大活人,反射弧異常遲鈍的她終於發覺到了不對勁,她努力的按了按太陽穴,卻驚出一身冷汗。
酒醉到某種程度的效果就是,大腦正常思考,思緒依舊清楚,可手腳卻不聽使喚了,一陣惶恐升起,顧晚腦海一道道閃電打下來,混亂的推拒間,衣衫已經半解。
胸`前的幾層布逐漸變薄,心裡升起一絲絕望,想說什麽嘴巴在這個時候卻不聽使喚“趙兄,停手吧,答案就是你想的那樣”顧晚抬起無力的胳膊在完全袒露前抓住了趙允忠的手,大腦也終於控制住了嘴唇,說出無奈又妥協的話來。
趙允忠的手一頓,見顧晚的眼神似是恢復了清明,順勢就坐在了床邊“顧兄,不,應該說顧小姐,你可害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