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珞珞過來,狐朋狗友們收了聲。
之前他們跟著席陽還有龐子謙,也沒少去給林珞珞使眼色,現在席陽垮台,林珞珞倒是越來越風生水起了。
席陽咬牙切齒:“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不錯,終於有點自知之明了。”林珞珞笑著說,“是生病讓你智商上線了,還是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才讓你的智商上線了呢?”
對於林珞珞的直白,病房裡的人都已經想到了,但想到跟習慣接受還是不一樣的。
即便知道林珞珞就是這樣的性格,但即便是狐朋狗友們,聽到這句話,心裡也十分不舒服,更不用說當事人席陽了。
這已經不是傷口撒鹽了,這簡直是拿著刀子在剛剛結痂的傷口上又重新劃開,再撒鹽,順便還要給你抹上辣椒油。
“林珞珞,現在這樣,你開心了是嗎?”
“還不夠。”林珞珞自己啃著蘋果,哢嚓哢嚓,“等哪天你爸判刑了,你死了,我會更開心的。”
“我要是死了,一定會變成鬼去纏著你!”席陽惡狠狠地說。
然而因為生病,整個語氣都虛得不行。
“歡迎。你要是真變成鬼,看我找不找人打你個魂飛魄散就完了。”
席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嗆到了,還是單純氣到了,猛地咳嗽起來。
“這麽急著變鬼?”林珞珞嘲諷道,“果然,你也覺得你做人太廢物,只能靠做鬼來重造自己了嗎?”
在林珞珞嘴裡,席陽似乎從來沒有沾過光,只有被她損到體無完膚的時候。可即便這樣,那時候的他也還坐著齊人之福的夢,甚至在看到她跟自己那個便宜小姑甜蜜出雙入對的時候,可惜自己沒能娶到林珞珞。
然而甚至都不過一年的時間,世界好像天翻地覆了。
自己那個便宜小姑,才是真正的席家人,而自己,才是那個“野種”。一想到這裡,席陽的指尖就狠狠掐著自己的掌心:憑什麽!憑什麽我是假的!
“你也別得意太久,我會起訴方瑩的。”
林珞珞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麽突然又提起方瑩了?
“如果當年不是她偷換了我……”
翻了個白眼,林珞珞打斷了他:“剛誇完你智商上線,這又掉線了。你是被你外公外婆還有舅舅們換掉的,關方阿姨什麽事?”
“你胡說!”
“自欺欺人有意思嗎?”林珞珞啃完蘋果,把蘋果核空投進垃圾桶後,抱胸俯視著他,“你媽……你養母現在為什麽不出門,你心裡沒點數嗎?作為一個毫無血緣的養子,竟然還能住在這麽好的病房裡,知足吧。現在你已經不是席家大少爺了,少作點妖吧。”
“你……”
林珞珞並不想給他說話的機會,他一開口就打斷:“你現在還配跟我說話嗎?野種!”
罵人的話終究罵到自己頭上,席陽除了生悶氣,什麽也不能做。
臉上掛著譏笑,林珞珞看著緊咬牙根卻什麽都說不出的席陽,也不再說話。有些時候,沉默的嘲諷比話語更容易刺破那脆弱敏感的玻璃心。
果不其然,席陽臉色越來越白,看起來十分痛苦。
好醜。林珞珞本以為自己看到他痛苦,會舒心,然而原本就不怎麽好看的五官擰在一起,更醜了。
怪不得以前一直覺得席陽長得跟席家人一點都不像,原來本來就不是一家人。林珞珞瞥了他一眼,留下一句“希望下次再見你,是你的黑白照”,轉身離開了。
從醫院出來,炙熱的陽光照在身上,林珞珞撐開遮陽傘,慢慢走向停車場。
快點結束吧。心裡的開心情緒消散之後,林珞珞只剩下疲憊。這場跨越了二十幾年的鬧劇,讓小姑姑痛苦了那麽久,還是早點結束,徹底給過去畫個句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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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離開,林珞珞打電話約了閨蜜們出來,把自己聽來的故事講了。
“我最近聽到的也是這麽說。”黎岑岑說。
“看來這個版本就是真的了,聽說張萱好多天沒出門了,也不管醫院裡的兒子了。”
林珞珞玩著杯子裡的杓子:“對了,我今天去醫院看席家那爺孫倆了。”
“哎?你去看他們幹嘛?”祁樂樂驚呼。
“看笑話。”林珞珞說,“給你們說個開心的,我去的時候,席陽那群狐朋狗友,正在落井下石。”
“活該!”三個人幸災樂禍,“多行不義必自斃!”
祁樂樂又問:“哎?你這次去,看到他那個老婆了嗎?”
搖搖頭,林珞珞說:“沒有。在家照顧孩子呢吧?”
袁莎莎嗤笑一聲:“我覺得是在家準備離婚協議書呢。趁席家還沒把席陽的資產都收回去之前,現在離婚應該還能分點。要是等席家出來公開說不認席陽這個野種之後,那可真是血本無歸了。”
“席陽現在應該也沒幾個錢能分吧?”祁樂樂說。
“還是有點的。”對於席陽的財政情況,林珞珞之前還是被迫知道了一些,“最起碼他名下京都的房產還是可以分一分的,轉手賣掉,回老家的話,也能吃一輩子了。”
“聰明點的話,現在就要席陽兩套房產,”黎岑岑附和,“然後趕緊離婚,及時止損了。”
“不離婚也行吧?現在席陽這樣,應該沒人能給他割肝了吧?”祁樂樂說,“那把他熬死,直接繼承所有財產不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