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後，方綺言連連搖頭：“大家不會覺得尷尬嗎？”

　　“不會啊。”同學說，“北方澡堂文化了解一下？”

　　於是，今天的方綺言覺得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看完宿舍的條件後，方綺言幾乎打消了報考這邊學校的念頭。不過同學們十分熱心腸，知道小妹妹正讀高中後，給她介紹了幾個住宿條件還不錯的位於南方的名校。

　　方綺言也十分認真地做了筆記。

　　大家一起走去教室上課，路上遇到了幾個男生跟她們打招呼，林珞珞不認識，那就不是自己班裡的。

　　“你這是哪裡認識的漂亮小姐姐？”有一個男生走過來，問一個同行的女同學，看起來是認識的。

　　“同學家的親戚。”

　　男生又問：“她有男朋友了嗎？”

　　那個女同學白了他一眼：“人家未成年呢，想也別想！”

　　“沒關系，可以等她成年嘛。”男生嬉皮笑臉。

　　方綺言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嘰裡咕嚕講了句外語。

　　男生傻眼了：“外國友人啊？她說的什麽？”

　　方綺言語速有點快，林珞珞沒怎麽聽懂。

　　旁邊的班長笑著說：“她說‘蚍蜉撼大樹’。”

　　“啊？”那男生還有些茫然。

　　被他搭話的女生說：“人家笑你不自量力呢。你知道人家什麽家境嗎？”

　　“家境怎麽了？我還是潛力股呢。”被嘲笑的男生臉上有點掛不住。

　　方綺言又用外語講了一句。

　　這次不用他問，班長就幫忙翻譯了：“沒有一支股票潛力二十年還不漲的。”

　　“這妞兒是不懂中文嗎？在國內還一直拽洋文。”旁邊有另一個男生說。

　　方綺言翻了個白眼，講了句江臨話。

　　林珞珞自從從江臨回來之後就跟著席靈玉學了一些江臨話，知道方綺言這是說了句髒話。

　　“又拽洋文？”

　　“方言而已，”對於這種擅自搭訕還毫無分寸的人，林珞珞向來沒有好感，“她在問你家人最近怎麽樣。”

　　這話一出，那倆男生也知道是在罵人了，臉色有些難看：“小姑娘家家，說話怎麽不乾不淨的。”

　　認識他們的那個女生說：“明知道人家未成年，還騷擾人家一路，你們又乾淨到哪兒了？”

　　說完，一行人拐進了教學樓，不再去理那群人。

　　女生給方綺言道歉說：“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就這點出息了。”

　　“恩。”方綺言點點頭，笑著說，“姐姐們真好，要不是我還沒高考，我都想來跟姐姐們做同學了。”

　　同學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啦。”

　　進了教室，一群人找了個角落前後坐下，繼續聊天。

　　直到班裡人漸漸多起來，其他專業班級的人也一起進來，方綺言發現，有那麽一些人，似乎一直在看她們這邊。

　　於是她問：“珞珞，那些也是你的同學們嗎？”

　　林珞珞搖搖頭：“不是我們專業的，只是一起上課的，怎麽了嗎？”

　　“沒，就是覺得他們好像一直在看你。”

　　旁邊同學解釋：“應該是之前珞珞結婚的事吧？在我們學校還挺轟動的，後來我們看還上了熱搜呢。”

　　“是啊。”另一個同學附和，“我們去參加了婚禮，不是帶了伴手禮回來嗎？好多人都跑來看，可羨慕了。”

　　點點頭，方綺言還是覺得那群人的眼神讓人不太舒服，下意識便去聽那邊兒到底說了什麽。

　　“……打過胎的。”

　　最後四個字，方綺言聽得清楚，雖然覺得這四個字似乎聽起來有大問題，但前面沒聽清，也不好下論斷。

　　直到方綺言又清清楚楚聽到他們說“現在豪門這麽不挑了嗎？墮過胎的女大學生都娶”。

　　這次不僅方綺言聽到了，林珞珞自己也聽見了。

　　不過林珞珞神經大條，還沒跟自己對上號，以為他們在聊其他八卦。但方綺言不一樣，剛聽了同學們的解釋，又聽到這話，當即便覺得這群人是在說林珞珞。

　　那邊又說：“那些大佬還來參加婚禮當伴娘，不覺得丟人嗎？”

　　這下連林珞珞也反應過來了。

　　方綺言走過去：“知道造謠是違法的嗎？嚴重可能涉及犯罪。”

　　“又不是我們說的。”那群人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方綺言，“你誰啊？我們看了網上的八卦，討論討論都不行啊？要你管！”

　　“傳謠也是違法行為。”方綺言皺著眉說，“都念到大學的人了，不會連點最基礎的辨別能力都沒有吧？網上說了你就信？”

　　“人家說自己是發小了，我不信他信你啊？”

　　“誰是我發小？”林珞珞也走過來，冷著臉問。

　　被正主當面質疑，幾個人氣勢頓時下去：“就……一個博主。”

　　“叫什麽？”

　　“就叫‘林珞珞別騙人了’。”其中一個說著，拿著手機給她看，“你看，根本不是我們說的。”

　　林珞珞搜到了這個用戶，看著上面發的內容，面黑如鐵。

　　方綺言也看到了，當即拍了他們面前的桌子：“一個頭像都不敢設置的新注冊小號說的話，就能讓你們把造謠一個女生的事拿到公開場合說，就你們這智商，還是快退學回家喝奶吧！這個社會對你們來說，太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