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瑤等人推門出去,兩方隔著白澤的一百多人相望。
打頭的就是火狐的團長鍾博文,他名字起得文雅,整個人卻肉眼可見的一股混社會的氣質,他一開口,嗓音是常年吸煙的沙啞,“我弟弟鍾超是被你們殺了的,現在我來要一個說法,我們火狐不能讓每一個兄弟枉死,不能讓他們逃脫喪屍,卻死在人類手上。”
身後一幫人附和:“交出凶手!”
“白澤幫大欺人,交出凶手,嚴懲不貸!”
林清看這架勢,也不像是來找凶手的,而像是直接認定了凶手,直接來興師問罪的:“我們是跟你弟弟發生了一點點小衝突,但是也沒有必要殺他,你們的證據呢?”
“異能者殺人還會留下證據嗎?”鍾博文輕飄飄扔下一句。
這一句話,瞬間點燃普通人對於異能者的不滿,這次借著這件事,很多人想要基地改變規則,提高所有普通人的待遇。
明明他們也在第一線,城破了,拿武器反抗的人也是他們,為什麽作為同一個組織裡的人,異能者待遇卻要比普通人好那麽多?
不一會,楊市長帶著大量軍隊過來,將兩方的人全都散了,隻帶林清和鍾博文等人回辦公室。
兩方在辦公桌兩邊坐下,虎視眈眈的的盯著對方,楊市長輕咳幾聲,坐在主位上問:“博文,你說是白澤的人殺害了你的弟弟,你的證據呢?”
“別墅區很多人都能作證,中午她們曾經與我弟弟有過爭執,還將他推倒在地,晚上他就死於非命,不是她們還能有誰?”
沈青瑤依舊坐在輪椅上裝虛弱,說:“可是我們也有證據,我們回家了之後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出來。”
“哼,異能者的招數多了,誰知道你們用了什麽招。”鍾博文說。
林清說:“這件事情實在太過巧合,我們中午剛剛起了一點小爭執,下午鍾超就死了,這擺明了是有人陷害我們。”
“現在我弟弟死了,當然隨便你們狡辯,你們就是知道這樣的巧合可以幫你們逃脫審判,你們才故意在下午殺死我弟弟..........”
“........”林清一陣語塞,“我們沒有什麽殺鍾超的必要,我們之間的小摩擦不至於要人性命。”
“要是他犯了什麽必須死的事情,”沈青瑤說,“我不會偷偷殺了他,而是會當著所有人的面殺了他。”
楊隊長一直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以他的經驗,這樣的案子通常是無解的,他問:“不知道鍾隊長想要什麽結果?”
“抓到凶手,按照法律處理,以安慰我弟弟在天之靈。”鍾博文提出自己的訴求。
“我們也支持鍾隊長,抓到凶手,還我們一個清白。”成陽說。
“我們會派人去尋找凶手,在這期間,你們兩方決不能發生鬥爭。”楊市長提出他的想法,把這件事情息事寧人,盡量往後拖。
“那不可能,我弟弟屍骨未寒,就這樣讓我看著凶手大搖大擺的生活在基地裡,我願意,我手底下那幫兄弟都不願意,畢竟,今天死的是我弟弟,明天還不一定死的又是我哪個兄弟,他們太害怕了,害怕到不殺了凶手不能安眠的地步。”
“鍾博文!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楊市長拍著桌子站起來,滿臉憤怒。
鍾博文也站起來,毫不示弱的說:“我不是想威脅楊市長,我只是在震懾凶手,我弟弟決不能白死。”
事情到這裡徹底陷入膠著,鍾博文認準了幾人是凶手,沈青瑤幾人拒不承認,那到底要怎麽做呢?
楊市長摸了摸腦袋,自打他當上基地的市長之後,他的頭髮就成片成片掉落,楊市長一拍桌子,憤怒的走出去冷靜冷靜。
楊市長剛一出去,鍾博文就站了起來,林清幾人擺出一副防禦的姿態,鍾博文看了看門口,第一句話就扔下一個重磅炸彈:“我知道我弟弟的死跟你們沒有關系,具體的說,我其實是知道凶手是誰。”
林清等人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這個人顯然是把我當成了傻子,”鍾博文露出一個苦笑,“麻煩你們就配合我演一場戲,演出白澤和火狐不共戴天之仇就行,剩下的我來處理。今天的事情,等我處理完殺我弟弟的凶手,我一定登門道歉。”
楊市長進來,鍾博文又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憤怒的放下狠話,奪門而出。
出了門,林父對她們說:“最近不要出去了,我看最近基地會有動亂。”
大片大片的雪花飛舞著咆哮著飛向大地,成陽幾人準備去開車,沈青瑤拉著林清的手搖了搖頭:“你們慢走,這雪下的太美,我們一路散步走回去。”
林清笑了笑說:“好,我推著青瑤散散步鍛煉身體。”
林父愣了愣,心想現在的孩子真的是搞不懂,帶著重傷的身體還要看雪,但也沒有多說,而是叮囑兩人一路小心。
路上人很少,幾乎所有人都匆忙行走,這樣的末世,朝不保夕的生活讓所有人看見雪的第一反應是擔心這個冬天要怎麽過。
災難發生在秋天,人們倉促逃跑時,根本沒有時間面面俱到的拿上冬天的衣服。
沈青瑤拉著林清走到基地新蓋的簡易房子面前,這是一片六層的小樓,裡面密密麻麻的住滿了人,走進了,能聽到裡面的說話聲、孩子的哭喊聲,所有門幾乎都緊緊鎖著,想要用這一扇門來抵禦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