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光微垂眸子,盯著白軟軟一臉天真,“人類果然就是容易被蒙蔽的生物。”
“人說一句話,可信度輕如薄紙,當時只有你跟她兩個人,她說著帶你去醫院,實際把你帶到別的地方去,然後把你弄消失了,誰又知道呢?”
黎光又敲了敲她的額頭,“更何況你現在沒了我,很快就會消失,她把你關起來,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自己消散了。”
白軟軟恍然大悟,“黎姐姐分析的很有道理,那我還是暫時不要相信她了。”
“好歹也比你多活那麽多年,我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飯還多。”黎光又躺回了沙發上,展開了書本,“去給我把窗簾拉上。”
“哦。”白軟軟起身,去拉上了窗簾,將夕陽攔在了窗外。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啊?我去了那個小庭院,看到了我受傷的血跡,還是沒想起來全部記憶,只能多接觸點之前的事物,才能想起來了。”白軟軟又轉回到了黎光的身邊。
“回到你原來生活的地方看看是肯定的,不過得小心些才是。”黎光微側頭,思索著。
“首先得確認這個人的確是你之前認識的人,然後是她的身份,對你的態度,跟目前的打算,畢竟對方是一個突然出現且信息不明的人,得先了解她的信息。”黎光一一整理著。
白軟軟蹲在旁邊拿小本本記了下來,“那我下次再見到她時,就找她問個清楚。”
“那不行。”黎光伸手拿過白軟軟記錄的小本子,盯著上面記錄的亂七八糟的內容,拿過筆重新整理,且淡聲地解釋著,“你詢問的直接明顯,對方要是真的凶手,一定會察覺到點什麽,編些謊話在其中。”
“你要自然的詢問一些不重要的小信息,是不被對方注意,又可以推敲的線索。”黎光一邊說著,一邊在她的小本子上勾畫些重點,“比如,提及上次出現的女孩子的一些特征,看她是否熟悉,是不是你交際圈的人,再順勢問到她的身份。”
“提及我時,可以多點到我是吸血鬼這點,看她對我是什麽態度,就大概猜出她之後一些行動的打算。”
白軟軟乖巧地蹲在一邊聽著,努力地記下來。
“不過這些,都只是作為參考。”黎光淡淡地合上小本子,垂眸盯著蹲在旁邊的白軟軟,“如果想害你的人,又是很熟悉你的人,她有千萬種方式可以欺騙你。”
白軟軟愣愣地點頭,她當時因為遇到了一個知道自己事情的人,很開心,所以沒有想那麽多。
不過黎光倒是幫她警惕了。
“那……我先套一下她的可信度,跟她見面的時候不是單獨一個就可以了吧。”白軟軟迅速地在腦子裡記了下來,似乎被黎光這麽一提醒,她就默認把認識她的人全部都歸類到可疑凶手之中了。
“她想知道你的情況,肯定會想辦法來打探你的線索,我們不著急。”黎光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像是高貴的貓咪在沙發上舒展著自己柔軟的身姿,“可以先注意一下小庭院的動向,我也聯系一下季念那邊。”
“聯系喻姐那邊做什麽?”白軟軟轉身,看著黎光帶著一身慵懶的氣息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冰箱旁邊,從裡面挑挑練練著血包。
“好歹對方上次也是要取我性命的人,多少也得有點警惕。”黎光扣上冰箱門,修長的身影斜依在銀白色的冰箱邊,暗色的眸子若有所思,“哪個吸血鬼獵人會放著這麽大個吸血鬼不管呢。”
白軟軟點頭,的確,要是真有人像上次那個白衣服的女孩子一樣直接襲擊向黎光,她都沒法保護黎光。
“黎姐姐考慮的好周全啊。”白軟軟眨著明亮的眸子,一臉崇敬。
黎光的嘴角微不可見地彎了彎,張口咬在了血包上,並未回應她的誇獎。
白軟軟坐在那一眨不眨地盯著黎光,那張飽滿的紅唇叼著裝著血漿的塑料袋,尖銳如象牙一般的牙齒很是輕易地咬破了塑料袋,在黎光的嘴角邊留下淡淡的血痕。
那痕跡並不可怕,落在黎光的肌膚上,如落在冬日雪地的紅雪。
看她咕咚咕咚地下咽著,白軟軟倒是莫名的感覺那像是一包看起來很好喝的飲料。
“黎姐姐,被咬的人,會很疼嗎?”她歪頭好奇地詢問。
黎光瞥了她一眼,輕啟薄唇,舌尖舔舐過潔白的尖牙,將血包丟進了垃圾桶,淡聲道:“不疼。”
“吸血鬼的唾液會分泌一種麻醉的效果,減少人類的痛苦,還能夠迅速愈合他們的傷口,所以被吸血的人感覺最清晰的就是身體裡有什麽被抽走的流逝感。”
“那吸血鬼吸血的時候又是什麽感覺啊?”白軟軟見黎光願意講吸血鬼的事,連忙追問道。
“吸血?還能有什麽感覺。”黎光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懶懶地一靠,撩著松軟的長發,聲音惓懶,“就像是品嘗一碟色香味俱全的可口佳肴,吃飯嘛,總是開心的。”
白軟軟疑惑地撓撓腦袋,“那吸眷屬的血,跟其他人的血有什麽區別?”
黎光靠在椅子上,單手支著線條漂亮的下巴,頭微微歪向一邊陷入沉思,露出脖頸妙曼的曲線,“眷屬的血好像是會散發出特殊的味道,讓雙方情緒都變得很高昂,吸血者跟被吸血者都感覺很快樂。”
“反正眷屬跟普通的人類是稍有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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