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光似乎害怕白軟軟在說些什麽讓她動搖的話,推攘著白軟軟到了門口,將她一把關在門外。
“你先去季念那邊待著吧,如果只是尋求一個恢復記憶之前所待的地方,季念那邊也可以,喻婕會收留你的。”黎光一把扣上了房門,匆匆地將門上了鎖,對著門外的白軟軟道。
白軟軟站在門口直接愣住了,根本沒想到黎光會直接把她掃地出門,眼眶唰地變得通紅,在門口急的敲門。
“我不會再說什麽了,黎姐姐!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黎姐姐!是我不對!是我錯了,你不要趕我走!”
白軟軟帶著委委屈屈的哭腔,敲響黎光的房門,但裡面的黎光沒有半點回應,留給她的只有一片寂靜,以及被幽月籠罩著的走廊。
“黎姐姐!黎姐姐……”
白軟軟啞著嗓子站在門口,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敲門,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剩抽泣著的哭聲。
黎光始終都很安靜,沒有半點回應她的意思,冷漠地將她拒絕在外。
室外的冷與靜,一瞬間就讓白軟軟的情緒墜入谷底。
她被黎光拒絕的很透徹,甚至是不允許她踏入屋內的地步,這次她可能是真的被黎光討厭了。一時間除了難過她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黎光不用出門,就算她在這待個三五天也不會有任何機會見到黎光。只要黎光狠心,就算她消失在這,或許也見不到黎光。
白軟軟抹了一把紅通通的眸子,吸了吸鼻子,小聲地道:“黎姐姐對不起,都怪我說錯話了。”
“我去喻姐姐那裡等你,等你不生我的氣了,記得要去那裡把我接回來。”
白軟軟盯著安靜的門板,壓著那一絲委屈的哭腔,“你一定要去接我哦,我等你來。”
屋內還是寂靜一片,沒有回應。
白軟軟耷拉著肩膀,眸子裡的光黯淡了許多,她抽泣著轉身慢慢往外走,朝著喻婕那邊去了。
等到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白軟軟的氣息消失之後,黎光緊繃著的情緒才松了一些。
她抬眸盯著漆黑寂靜的屋內,明明白軟軟都走了,但她依舊感覺胸口有些沉悶,被壓著塊石頭,怎麽都放松不下來。
她的話,她的聲音像是在黎光的心裡打開了一條出口。
見過陽光,感受過溫暖的人,是無法再回到黑暗裡。
這昏暗的環境,無人的寂靜,單調淒冷的屋子,陡然讓她覺得十分的不適。
“沒關系,會慢慢適應的。”黎光低聲喃喃著,緩緩地閉上眼,“就跟以前,只要待在這,時間過去,慢慢地就會什麽都模糊了。”
她的聲音有些啞,有絲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難過。
沒多久,手機上就收到了一條喻婕那邊發過來的消息。
【季念】:你的寵物離家出走到我這了,什麽時候來領?
【我開黑店】:你們吵架了?軟軟來的時候,眼睛紅的跟兔子似得。
【我開黑店】:問她什麽都不說,但我看她身上有契約,是因為這件事嗎?
【我開黑店】:如果是因為這件事的話,別怪軟軟,也有我慫恿的原因。
【季念】:她就在我這,有什麽要說的嗎?
黎光盯著光亮刺眼的屏幕,默了半響,打出幾個字,又刪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便還是什麽都沒發了。
那頭似乎也明白她的情況,簡單地敲了幾個字過來。
【季念】:人我先收著了,不過能待多久就不確定了,你想領走了,就來領走。
【季念】:我提醒你一聲,她能待在你身邊的時間也沒多少,白軟軟就是白軟軟,不是你記憶裡的其他人。
黎光掃了一眼,收起了手機。
屋子的桌子上,還有白軟軟沒收拾完的飯菜,蠟燭早就熄滅了,立在亂糟糟的桌子上,顯得頹廢無用。
黎光深吸了一口氣,揉了一把自己的長發,將自己重重地埋進沙發裡,把所有煩心的情緒全部都壓了下去,鎖了起來,慢慢地消化,直至這些情緒全部消失。
這本是她最擅長的事,但這一次怎麽都無法擺脫這股縈繞在心頭的沉悶,重重地壓著她,壓的喘不過氣來。
她起身,余光掃到了地上的空盒子,裡面的戒指被白軟軟戴走了。
黎光盯著那浸泡在月色裡的盒子,目光微微恍惚。
“你不要的東西,有人卻格外珍惜。”她輕聲喃喃著,嘴角勾起蒼白的笑意,“但是她跟你一樣,是吸血鬼獵人,也是不適合待在我身邊的人。”
黎光摸向胸口,裡面跳動的心臟泛著疼,“或許等到有一天,你給我留下的這個束縛我永生的銀鎖不再讓我感覺到疼了,我就能面對她了吧。”
安靜的屋子裡,只有黎光的聲音響起。
蒼白的月光落在她身上,勾勒著她對著空盒子喃喃自語的身影,孤獨又悲涼,如她幾百年的人生。
——
白軟軟離開了黎光的家好幾天,每天她都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喻婕店門口,呆呆地望著路口的方向,等著黎光出現在那裡。
但混亂的人群裡走過許許多多的身影,唯獨沒有她心心念念的那道。
“還在等嗎?”空閑時期,喻婕會到門口跟白軟軟聊聊天,免得這孩子在這坐傻了。
白軟軟呆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喻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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