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荷對於孟鶴知的這個舉動不甚理解就開口問道:“殿下,您今日特意打扮了出來,莫非是想找……”她並沒將白蒼術的名字說出口,唯恐一個不留神被有心人給聽了去。
雖然她沒有提及那個名字,但孟鶴知也十分清楚她想說什麽。緩緩頜首地回答她道:“京城出入查的嚴,若是有人帶著沒有醒來的阿術離開,那麽守城的人一定會有印象。”
孟鶴知並不是自己直接上去詢問守城的軍官,而是讓與她一道來的侍衛拿了腰牌與軍官打好了招呼。軍官一瞧侍衛的腰牌驟然起身,哪裡敢輕慢來人。
軍官忙不迭地上前,行叉手禮道:“末將見過大人。”
“免禮。”
孟鶴知稍稍壓低了些聲音,“你們這昨日可有人帶著昏迷不醒的病人出城?”
軍官回答道:“回大人的話,並非瞧見大人口中所說之人。”
孟鶴知聽見他回答沒有瞧見這樣的人,暗自松了口氣,想著大概帶著白蒼術離開行宮的人並沒有帶著她離開京城。
軍官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於是又特意詢問了一句:“大人,末將若是發現了大人口中的人該去哪稟報?”
第34章圈套
孟鶴知回了軍官一句:“去安樂公主府上稟報。”
那名軍官回應了一聲:“是。”
吩咐完後,孟鶴知又叮囑了侍衛幾句,命他與其他侍衛一般在暗中保護即可。侍衛領命便離開了她和瓊荷身旁。
瓊荷雖然對孟鶴知如此安排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嘴問,老老實實地跟著孟鶴知開始四處轉悠。
雖說瞧著是閑逛,但瓊荷發現孟鶴知並不是漫無目的地瞎轉悠。走的都是人多的地方,有許多的遊醫郎中的地方,孟鶴知會特意停留一段時間。
瓊荷恍然大悟地低聲問道:“殿下,您是在那名郎中嗎?”
孟鶴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卻是笑而不語。但瓊荷已然從她這笑容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並且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道:“可有沒有可能那名郎中其實還有別的身份,或許現在早就換成了旁的身份。”
聽聞瓊荷此言,孟鶴知猛地止住了腳步。她小弧度地緩緩頜首:“嗯,的確是有這種可能性。但我們還是先瞧瞧吧,說不定會有什麽發現。”說完這話,孟鶴知就打算領著瓊荷繼續往前走。
忽然,孟鶴知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立馬頓住了腳步,雙眸不自覺地睜大了,小聲地嘀咕了一聲:“白太傅?!”
她瞧見那人要走遠了,也顧不得要和瓊荷說些什麽,就馬上朝著那人離開的方向跑去。
瓊荷見狀,驚慌地喊道:“殿……公子,您要去哪!”她一邊朝孟鶴知喊一邊追了上去。
孟鶴知無法相信那個在旁人口中,在五年前就已經死去的人居然會出現在京城的街道上。而且,若是白懷朝真的還活著,他怎麽能忍心白蒼術獨自一人承受了現如今的這些。
就在孟鶴知有些追不上那道士打扮的人時,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地朝著那人喊道:“白懷朝!”
前面那位道士聽見她喊得這名字真的就停了下來,緩慢地轉過身。如此,孟鶴知便與他面對面相望。在孟鶴知瞧清他的臉時,一種莫名的憤怒感油然而生。就連孟鶴知與他開口說話的聲音也冷了幾分:“當真是你!”
那位道士卻是一副與她不相熟的模樣,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後,才面帶微笑地開口說道:“安樂殿下如此打扮,貧道當真是有些認不出了。”
一聽見他的說話聲,孟鶴知又是一愣。她認得這聲音:“你是那個給阿術看傷的郎中?!可你為何……”
“殿下,您跑的太……”
瓊荷來不及將話說完,正好也瞥了站在孟鶴知對面的那人,倒吸了口涼氣脫口而出道:“白太傅?!這,這怎麽可能。”
那位道士哈哈笑了幾聲,一甩手中的拂塵,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回道:“貧道出家之前,在家中名為白懷易,出家後道號易安。”
孟鶴知一聽見他爆出的名號,當即就明白了之前沒有想明白的地方:“道長便是易安山人,而且還是阿術的伯伯或者叔叔?”
易安山人哈哈笑了幾聲道:“安樂殿下當真聰慧過人,按照貧道在家中排行,蒼術應當喊貧道一聲大伯。”
知曉了易安山人和白蒼術的關系,孟鶴知又與他問道:“所以阿術這些年收集易安山人的畫,並不是完全因為喜歡,而是你通過畫給阿術傳遞了什麽消息,對吧。”
易安山人含笑並沒有回答孟鶴知的問話,轉而反過來問她道:“安樂殿下,是在找蒼術對吧。”
被他這麽一問,孟鶴知立刻篤定道:“是你帶走她的對吧,你故意說是三日便會醒,可你心裡清楚她不可能這麽快醒了。昨日,你也是故意買通了掌櫃的,為了就是給你從行宮中帶走阿術拖延時間。”她說到這裡,稍微緩了一下隨後又道,“只是,有一點我至今未能想明白。道長你明明從未去過行宮,又是如何弄清楚行宮裡的狀況?”
易安山人笑了幾聲之後,開口說道:“這一點,恕貧道不能回答安樂殿下。”他自然明白自己這回答必然會引得孟鶴知不悅,又立刻接了一句,“不過,貧道可以同殿下保證,蒼術她現在很安全,並且沒有如當今陛下所言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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