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從她不告而別那天開始,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紀遙眼神落在漸漸關閉的電梯門上, 她看著電梯裡漸漸被遮擋的顏萱。
她想起很多年前的顏萱, 心底升起了悔意。
隨著電梯門徹底關閉, 紀遙漸漸蹲下了身子。
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質問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當初如果堅定一點, 是不是就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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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萱將車從地下車庫開出來後,看著被霓虹燈照亮的世界,開了點窗,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
心底的煩躁也漸漸平息了下來,腦海中卻時不時地閃過宋相思方才蒼白脆弱的臉。
“難道真有毒?”顏萱停在紅綠燈前,回想了一下,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句。
打斷顏萱思緒的是車喇叭聲,後面的車在催促她。
顏萱這才發現已經綠燈了,於是甩了甩頭,將想法拋之腦後。
和元媛交代一番後,顏萱回了趟北山公寓,準備在這裡歇一晚再回去錄製。
之前從南陽玉樓搬過來的東西大多都放在了這裡。
但實際上,除了一些自己之前買的物品之外,大多都留在了那間南陽玉樓。
甚至還叫了回收業務。
宋相思送的東西該燒的都燒了,該扔的也都扔了。
留下的都是以前她自己買的,和宋相思沾不上任何邊的東西。
夜晚,顏萱簡單打掃了一下房間,然後打開了電視隨意按了一個頻道,然後躺在沙發上。
節目組安排的住宿環境不錯,但在她心裡肯定還是自己的家更加愜意些。
從裝修到家具設備,家裡的都是她喜歡的。
電視裡正在播放的是一個頒獎典禮的重播現場。
是她前段時間用《花期》這首歌拿到的獎項。
“花期。”
顏萱呢喃了一遍歌曲名字,望著電視上的畫面出神。
突然,顏萱的目光頓住了。
她看見了畫面裡一閃而過的鏡頭。
即便對方裝備齊全又是帽子又是口罩眼鏡的。
但她還是認出來了。
原來那天頒獎禮,宋相思也在。
是去看自己寫的歌獲獎?
還是看她有多傻?
顏萱沒了看電視的興致,將電視關掉,平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
過了很久,顏萱又才重新將電視打開,在搜索欄輸入了四個字。
片頭結束,畫面上出現“分手之後”四個字。
顏萱也不知道她怎麽會突然想起來這部電影。
第一次看的時候是惋惜,再一次看卻覺得釋然。
能和平分手各自安好其實已經是幸事。
重溫完電影已經零點了。
顏萱洗漱了一下,而後回了臥室。
起初她想回的是老宅,但想到回家後肯定會被關心詢問現狀,顏萱又熄了念頭。
準備等節目結束後再回去。
床頭開了盞小台燈,幽靜的臥室裡隻余下這昏黃的燈光,顏萱側著身子剛準備閉眼,就看見了床頭櫃上的玉珠紅繩手鏈。
她才想起來之前去參加節目前,她將手鏈落在家裡了。
這段時間一直沒回來過。
這串手鏈對她來說意義很重,是小時候救過她的姐姐送給她的。
作為交換,她還將姥姥送給她的項鏈給了對方了。
如果說,她和那位仙女姐姐還有什麽緣分的話。
那肯定全靠這串手鏈和她手裡的項鏈了。
不過這麽多年過去,她當初給的項鏈也不是什麽珍貴之物,品質不算上乘,就普普通通的銀項鏈。
沒人會把破銀鏈子當寶貝珍藏吧。
不過想想,她當初那個銀項鏈好像也有點不同的。
那個吊墜挺不錯,上面還有字。
是姥姥以前的小字。
剛將項鏈送給她的時候,姥姥還告訴她過兩天去給她重新換個吊墜,把字改成她的名字。
可惜還不等姥姥實現她的話,就撒手人寰了。
什麽字來著。
顏萱手裡摩挲著玉珠手鏈,回想著。
西?茜?
好像是茜。
茜?
顏萱想到了什麽思緒頓了一下,而後又搖了搖頭。
宋相思和姥姥能有什麽關系。
剛這樣想著,顏萱忍不住拍了拍腦袋,覺得自己有些無語。
為什麽要在開心的時候想宋相思。
過了一會兒,顏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手裡的玉珠手鏈上。
即便這麽多年過去,這串手鏈上的玉珠依舊色澤飽滿,品質很好。
這麽一看,那位仙女姐姐家境應該很好。
不過也是,每次給她帶的玩具都是新的,後來她才知道裡面很多娃娃是限量款。
那個年代的限量款,家境肯定非富即貴了。
顏萱想了想覺得這也是一條線索,然後發了條消息給楚琳白。
玉珠手鏈被她擱置在床頭燈下。
顏萱有些睡不著,於是將燈開亮了些,不再是剛剛昏黃的燈光。
隨著亮度的增加,顏萱好像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她又重新將手鏈拿了起來,讓燈光直直地打在手鏈的玉珠上。
漸漸地,顏萱好像看見了上面的小字。
顏萱:“……”
就這麽點的玉珠,上面竟然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