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不會結婚的，除非跟他。”

　　說完話，倆人就轉身走了。

　　徐再思緊閉住雙眼，心臟都快要擰到破裂。

　　二老的反射弧像死機了似的，久久都一動不動、不發一言。

　　徐再思尋思，還是先走吧，下次再找機會見家長。

　　她站起身，拉著肖絢準備開腔道別，肖絢卻站定拉住她。

　　“校長，我跟再思在一起一年了，我很喜歡她。”

　　“……”

　　徐再思不忍地別過頭去，根本不敢去看爹媽一眼。

　　此刻她心疼的，不是親哥親姐，而是親爹親媽。

　　她想逃，但肖絢仍堅定地拉著她，似乎等不到回應，她不會逃。

　　徐棟梁茫然地昂著頭，看了肖絢一眼，又看向徐再思。

　　徐再思別過頭去，根本不敢跟親爹對視。

　　“你們，先走吧，我跟你媽，得冷靜一下。”

　　徐棟梁的聲音，莫名一股蒼老感，仿佛瞬間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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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再思不知自己是怎麽走出家門的，只知道手被肖絢牽著。

　　車開出沒多遠，她看到親哥親姐，就蹲在路邊，肖絢緩緩停下車。

　　走近了才看到，親哥親姐，正蹲在路邊哭，另兩人在默默陪著。

　　都知道這樣做，會很傷害爹媽的心。

　　可他們壓抑了十多年，也很受傷。

　　徐再明轉過頭來，紅著雙眼，苦苦笑著看向徐再思：

　　“再思，學校裡，我安排了副校長代理我的工作，我準備辭職了，你還要樂隊嗎？”

　　“現在都不敢回家了。”

　　第23章叫醒我

　　似乎生活就是這樣，問題一大堆，不急著去解決，急也解決不了，只能先得過且過地過著。

　　爹媽也沒再提過這事，家族群裡，兩個多月沒人說話。

　　更沒再催婚、安排相親。

　　再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已是除夕夜。

　　飯桌上，一片死寂，都默默的吃飯。

　　電視機開著，裡頭傳出來的歡聲笑語，幾番試圖趕走飯桌上的沉悶氣氛，卻不奏效。

　　許久後，徐棟梁才開腔，用蒼老的聲音問道：

　　“你們到處跑演出，累不累？”

　　聞聲，徐再思差點哭出聲。

　　“不累，很開心。”徐再明略有哽咽地擠著微笑，回答道。

　　“都想辦法，養個孩子吧，以後也能有人養老。”

　　徐棟梁摘掉老花鏡，輕飄飄一句，擦了擦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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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後，三兄妹聚在錄音棚裡，還拎了很多啤酒和燒烤上來。

　　他們的基友來了，肖絢也來了。

　　“新年快樂，以後都要過的幸福啊。”

　　徐再思舉杯，跟親哥親姐，送去她的祝福。

　　“都要幸福，乾杯！”

　　喝大了的六個人，把專業錄音棚當成了KTV，或是私密音樂會。

　　抱著樂器，肆意的唱歌、彈奏。

　　後半夜時，徐再思只知道自己被背著，卻不知是肖絢辛辛苦苦把她背回了家。

　　可能是上舞台的次數太多了，再也沒做過上舞台的夢。

　　一肚子酒就像湧進了腦子裡似的，大腦漂在酒裡，浮浮沉沉，頭暈目眩，有點難受。

　　感覺浮沉的大腦終於著陸時，徐再思睜開眼，看到自己站在一間教室裡。

　　四周圍滿了人，還有三個機位從不同角度對準她。

　　“又做夢了？”

　　徐再思環顧四周，試著去觸碰課桌、椅子。

　　觸感真實得不像話。

　　一個很帥氣的男演員，站在她正對面，臉上保持著帥氣的微笑。

　　轉頭望向教室的窗外，窗外是黑夜，路燈卻很亮，天空還飄著雪花。

　　腦袋探出窗口往下看，挺高的，得有十米的樣子，應該是三樓。

　　導演手中的黑白拍板，在倒數後拍合。

　　一大群“學生”蜂擁般湧入教室裡，她被推搡著擠到窗邊。

　　那個帥氣的男演員似乎大喊了一聲，滿臉緊張的朝她衝過來。

　　下一秒，背後竟騰空失重，快速墜落。

　　恐怖的墜落失重感中，來不及驚怕叫喊，眼睜睜的看著窗口處，一堆伸頭探看的“學生”。

　　後背便猛的著陸，瞬間失去意識。

　　“握草！”

　　徐再思驚的一個鯉魚打挺，猛然坐起身，雙手慌亂地到處亂抓。

　　卻恰好般抓住了肖絢的胳膊。

　　“做噩夢了？”肖絢就在眼前，她坐在床邊。

　　她的手臂竟被自己給抓破了，留下兩道深深的血痕，而她似乎一點都不疼的樣子。

　　“我夢到自己，從樓上摔下來。”

　　徐再思平複著呼吸，再抬眼，肖絢臉色平靜的點點頭：

　　“夢而已，不怕，我在，快睡吧。”

　　摸來手機，現在是凌晨五點多，醉意都被噩夢給驚散。

　　“你怎麽起這麽早？”徐再思問道。

　　上次做噩夢時，她也跟現在似的，坐在床邊。

　　“酒喝多了，剛好起來去衛生間。”肖絢抬手，安撫般揉她後腦杓。

　　這麽一提，她也意識到了內急，頭腦一片凌亂地起身，去衛生間放水。

　　出來衛生間後，心疼地看著肖絢手臂上的抓痕，自己怎麽下了這麽狠的手，兩道狹長的血痕，已經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