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不知道這一真相之前,她都已經在悄然無聲中喜歡上了江予初,更何況在得知真相後呢?她對江予初的喜歡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像幼苗得到施肥後長勢只會越來越強盛。
其實剛才在洗澡的時候,冷靜下來的夏以柔已經決定回米縣後就搬離米縣,她不能接受自己喜歡上江予初,這是多麽滑稽的事。她可以和江予初成為朋友,僅此而已,這還是她在不斷的心理鬥爭下做出的抉擇。
既然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那就遠離江予初。時間和距離可以衝淡一切,包括感情。
可是,現在,她該怎麽辦?
從小到大,她的生活都是在父母的安排下按部就班的度過,即使當時她不想結婚,最終還是選擇妥協聽從父母的安排,結婚生子。人生中唯一一次叛逆就是和江予初離婚並生下江糥糯。
她從沒有主動的去追求過什麽,但是現在,她第一次有了這種想法,並且這種想法在逐漸吞噬她的心。江予初對於她來講就像黑暗中投下的唯一一束光,她懼怕黑暗,害怕到願意鼓起勇氣打破原則去追逐那束光,隻為它能多停留一會兒。
老天啊,既然你讓我起了貪念,可不可以讓那束光停留的久一點,就久一點?
夏以柔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遇事總是會考慮很多,猶豫不決,而且缺乏勇氣。但是只要她下定決心,無論阻礙多大,她都會堅持到底。只不過能讓她有如此勇氣的事物寥寥無幾。
江予初是個特例。江予初給了她博弈的勇氣和贏的底氣,讓她這個膽小鬼願意為之一搏,她相信,江予初既然讓她贏了第一次,就會讓她贏第二次。
江予初現在可能不喜歡她,但是沒關系,江予初對她心懷愧疚,她已經佔據了先天優勢。
她一生坦蕩無畏,就讓她卑劣一次吧。這場博弈,她想贏。
老天既然賜予她一束光,那一定也是希望她可以將這束光納入她的世界的。
夏以柔和江予初兩人隔著一道門,夏以柔在門外思緒紛飛,江予初在門內痛苦不堪。
江予初從沒受過這樣的折磨,像是在死亡的邊緣被來回拉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讓她痛不欲生。
她的腦子一片混沌,明明腦組織沒有對痛覺的感受器官,她卻能感受到整個腦部的劇痛。她的大腦裡像是在進行一場拔河比賽,她就是那股被多方拉扯的繩子,撕裂般的疼痛感陣陣來襲,來勢凶猛。
不止如此,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高燒不止的處在高溫熔爐裡的病人一樣,四肢百骸都在燃燒。因為身體溫度過高,江予初的身體不斷出汗來調節體溫,可是調節的速度根本趕不上升溫的速度。
最痛的一處就是頸後腺體了,不單單是痛,還有灼燒感,脹痛感,還奇癢無比。原始的本能傾瀉而出,alpha的囊齒蠢蠢欲動,讓江予初很想撕咬些東西。
江予初正在進行二次分化,只是她自己不清楚。浴室裡香雪蘭的信息素濃度已經超標,江予初的身體在超負荷運轉。
江予初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已經擴張到極致的高溫氣球,氣球周圍滿是氫氣。氫氣和高溫相遇,毫無疑問,結果只會是爆炸,所以江予初此刻急需疏解,不然後果就是腺體徹底損毀,將遠遠嚴重於上次。
可是客觀條件是這隻氣球所處的地方是迷宮,主觀條件是氣球是個路癡,所以它只能乾著急,苦於找不到迷宮的出口。
夏以柔感知到周圍信息素濃度的驟然升高,大腦第一時間發出指令:現在處境很危險,她得趕緊逃離這裡。這是Omega的自我保護機制以及對alpha的本能懼怕。
夏以柔清晰的認知到:江予初在進行二次分化。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話,後果將會很嚴重,她不可能眼睜睜的坐視不管,夏以柔克服Omega體內對alpha與生俱來的恐懼,用盡身上僅存的力氣打開浴室的門,濃烈的香雪蘭的味道席卷而來,夏以柔忍住了轉身想逃的衝動,在意識潰散之前打開浴室裡的過濾器。
但是alpha的信息素濃度實在太高了,加上Omega對alpha臣服和迎合是刻在骨子裡的,夏以柔也不例外,她頸後的信息素撒了歡一樣踴躍而出,信息素被壓抑的太久了,所以來的又猛又濃,它熱情似火的包裹住空氣中alpha的信息素並與之交融。
夏以柔的意識已經徹底崩散潰敗,浴室像是有魔咒一樣,任誰進來都得先交出意識這張入場券。
不止alpha在發情的時候想標記Omega,高等級的Omega在發情時也會想標記alpha,她們也有很強的佔有欲和領地意識,只不過alpha從來沒給過Omega機會。
比如現在的夏以柔,她就像一個緊盯獵物的獵人一樣,隨時準備出手。而獵物完全的將主動權交出,一點戒備意識都沒有,連自己被盯上了都毫無察覺,在那一個勁的和自己較勁,為緩解難耐用囊齒撕咬著衣袖。
江予初本來就很難受了,突然空氣中多了一種沁香,清香的桂花味中夾著香甜的荔枝味,她感到舒心的同時又感到異常燥熱。她突然很懷念荔枝的味道,想吃,更要命的是她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燒的她腦袋越來越沉,她感覺自己要支撐不下去了。
一個優秀的獵人懂得把握合適的時機,在獵物最脆弱的時候出手。
江予初還沒從周圍驟然變濃鬱的香氣中反應過來,就感覺頸後腺體被一個尖物刺穿,霸道又溫柔的信息素爭先恐後的侵襲她身體的每一處,快、準、狠,完全不給江予初反抗的機會。用五個字概括江予初的感受就是:痛並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