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喜歡和謝夠相處。
但是謝夠卻對她十分積極熱情,她能猜測到是為什麽。
可是,她是不會再婚的。
即使再婚,那人也不可能是謝夠。
江予初的舉動令她感到如釋重負。
她有些疲於應付謝夠,每次見到謝夠她都會繞著走。
夏以柔雖然平時看著溫柔好相處,其實是一個比較喜歡安靜的人,所以對謝夠這種一看到她就黏上來說個不停的人,感到十分排斥。
她也曾暗示過對方自己不想再婚了,謝夠卻直接明確表示他可以等。
她無可奈何,只能盡量避著他。
謝夠就這樣和江予初滔滔不絕的吹噓了一路,江予初表面上也不閑他煩,時不時還誇獎幾句,這讓謝夠十分稱心。
有些人表面在聽人講話,實際上在偷偷注意著另一個人。
有些人表面上在認真走路,其實在用余光觀察著另一個人。
只有一人在認真的誇誇其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三個人一起,有一個人顯得多余。
多余而不自知。
走到校門口,江予初就停了下來,她問向夏以柔,
“下午我來接你,你幾點下課?”
“我送夏老師就行,就不麻煩江小姐了,我和夏老師是鄰居,順路。”
謝夠打斷兩人之間的對話,說道。
“謝老師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已經搬家了”
“啊?你搬家了!你、你不住夏家了嗎?”
謝夠無措的說道。
“謝老師不知道嗎?”
江予初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說道:
“夏老師沒告訴你嗎?”
“看來你們不是很熟啊?”
“哦,我忘了,謝老師去鄰縣支教了,所以才不知道,看我這記性,真是不好意思啊謝老師”
江予初好似察覺到自己言語的不妥,懊惱的補充道,
“謝老師,我絕對不是說你們關系不好的意思……”
謝夠的臉色可謂是相當精彩,紅一陣白一陣的。
被江予初懟的無話可說。
江予初自然注意到了謝夠從一開始對她的敵意。
她不是傻子,她能感受到謝夠對夏以柔的喜歡。
她剛開始不說話是因為她在判斷夏以柔的態度。
如果夏以柔對他有好感的話,她只會在一旁充當隱形人,如果夏以柔不喜歡他的話,她不介意當電燈泡,鋥亮的那種。
畢竟她如果想和夏以柔交朋友,不能做讓她感到反感的事。
夏以柔明顯不想搭理謝夠,可謝夠還恬不知恥的湊上來,這已經給夏以柔造成了困擾。
只是普通的追求者,她當然放手去懟了。
看謝夠啞口無言的樣子,她心裡就一個字‘爽’。
夏以柔一言難盡的看著江予初,她怎麽覺得江予初剛才的話有故意的成分在。
說著最無辜的話,做著最傷人的事。
可是看江予初也不像故意的樣子。
應該是她想多了。
“夏老師,你幾點下課啊,我答應糥糯和你一起去接她的。可不可以幫幫我,不要讓我在糥糯面前食言啊,拜托拜托~”
江予初很不要臉的撒起了嬌,可謂是不擇手段啊。
不過,卻很有效。
夏以柔聽到江予初對她撒嬌,十分不爭氣的紅了耳朵。
江予初怎麽可以這樣……
“六點”
“好的”
“謝老師,我會向糥糯轉達你對她的思念的”
江予初一臉誠懇的說道。
關系的親疏遠近一下就被江予初拉開了。
謝夠尷尬的笑了笑,“那就麻煩江小姐了”
“夏老師,我走了,拜拜~”
“拜拜”
“謝老師,再見”
謝夠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道“再見”
看著江予初離去的背影,他的眼裡快速閃過一絲陰翳。
和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謝夠從看到夏以柔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上了她。
那天,她漫步在林蔭小道上,落葉飄落在她身邊,而他就站在遠處癡癡的望著她。
從此,那像畫一般溫柔的女孩就這樣刻在了他的心底。
他是一個beta,出生在偏遠山村,是靠讀書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出人頭地的。
他有了出息後,第一件事就是和家裡斷絕關系,謊稱自己的家人都去世了,在縣城自立戶口。
他才不想和那種家庭攀上關系,他要成功,他要走上金字塔的頂端。
他苦讀多年,終於在二十二歲那年順利畢業。
為了前途坦蕩,他開始去最窮最苦的地方教書。
終於在二十五歲那年熬出了頭。
之後他開始在米縣長期任教,還獲得了B省的城市戶口。
二十五歲那年,他遇到了二十四歲的夏以柔,對她一見鍾情。
他到現在還記得當時夏以柔穿著白裙子那聖潔的樣子。
那樣高不可攀,潔白無瑕,讓他想將她拉下神壇。
匍匐在他的腳底之下。
想想他就興奮不已。
後來他得知夏以柔離過婚,還帶著一個孩子。
說實話,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不過,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帶上純良的面具,開始接近夏以柔,討好江糥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