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不說話太無聊說話又太尷尬,趙意昀覺得有點煩悶,她看著外面的景象,又突然發現這好像不是回鬱知言家的路。
難道是她老公或者前夫家?
然後趙意昀就自己一個人腦補了一出狗血大戲。
哈,真無聊。
最後車停在了某小區門口,路面上坑坑窪窪積了很多水。
鬱知言先下車,抱著小姑娘下去。雖然雨已經停了,但路邊的樹木總在滴水,趙意昀還是撐著傘,她瞧了一眼鬱知言的手臂,說:“抱的挺熟練。”
鬱知言說:“唯手熟爾。”
趙意昀抿唇,那肯定,誰抱孩子能有他媽抱的多?
雨後空氣有些冷,她撐著傘不是很想說話,一路跟著鬱知言的腳步,大有一副當透明人的意思。
最後兩大一小走進某單元某戶門口,小姑娘在門口依依不舍地揮著手:“鬱姑姑漂亮姐姐拜拜~”
門關上以後,趙意昀愣了愣,跟著鬱知言進電梯時,她有點忍不住了:“等等……等等等等,她剛剛叫你姑姑?”
鬱知言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覺得她應該叫我什麽?”
趙意昀面上看著淡定,內裡卻虛得很,她按了按鈕,說:“呃,我就說嘛,你們看著不像。”
“我們為什麽要像?”
趙意昀理虧:“就……”
“她是我朋友的侄女。”鬱知言給她提醒:“上回一起喝酒的那個,記得嗎?”
方才的小姑娘是周紫哥哥的女兒,兄嫂最近去外地忙工作,周紫就負責起了小姑娘的上學接送。今天因為工作的緣故實在脫不開身,隻好拜托鬱知言來把小姑娘接回家。
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趙意昀恍然:“記得。”
趙意昀算是理清楚了,霎時間又想起劉渺那副篤定的模樣,記仇本上忍不住又添了一筆,這個蔫壞的家夥。
“那你怎麽不早點說呢?我還以為她是你……”趙意昀注意著鬱知言的表情。
鬱知言笑了:“你好像知道我未婚。”
趙意昀抿了抿唇,嘴比腦快:“未婚也能生子啊,再說這不還有離異嗎?”
“你說的對,”鬱知言點頭,像是認同她的話,模樣認真地看著她:“那我現在告訴你,我未婚未育更沒有離異,也沒有在談戀愛。”
趙意昀沒什麽幽默天分的抖了句機靈:“好巧哦,我也是誒。”
鬱知言捧場地又笑了,說:“你剛剛好像不太開心。”
兩人並肩站著,電梯能照出兩人模糊的身影。趙意昀視線微微偏了偏,看到了鬱知言的側臉,她很無所謂地接口:“有嗎?”
“有,”鬱知言再次提醒:“一直沒說話,沒有嗎?為什麽?”
剛剛她確實一直沒說話,但鬱知言明明也沒有跟她說話,怎麽就成了自己一個人的□□會了?
“好吧,好吧。”趙意昀這回沒再看鬱知言了,她說:“朋友重色輕友,你說該不該難過三秒鍾?”
鬱知言又問:“只是這樣嗎?”
“那不然還能是什麽呢?”
鬱知言看著她不說話。
趙意昀也看著她不說話。
片刻,鬱知言先開口:“剛剛芝芝說她表演的人物是誰來著?”
芝芝就是那小姑娘的名字。
她突然換了個話題,趙意昀想也不想地回答:“匹諾曹。”
然後她就看到鬱知言似笑非笑的神情。
趙意昀:……
趙意昀從前覺得鬱知言溫柔脾氣好,現在才慢慢驚覺,這人其實還是個蔫兒壞的,瞧著天然無害,面上笑吟吟的,其實她什麽都知道,還一肚子壞水。
電梯抵達一樓,兩人從裡面出來,似乎那些話題像是落在了電梯裡的物件,出來就誰也沒再提。
雨後外面沒多少行人,街道上的綠化樹嗒嗒滴著水,沒多久,但兩人並且從小區門口出來後,一起響個不停的還有鬱知言的手機。
瞧她沒有立馬接,趙意昀說:“你接唄,我去買瓶水喝。”
鬱知言把手機壓在掌心裡,看著她笑:“不是不方便,來查崗的,你等我會兒。”
來查崗的。
這不就是對象會乾的事嗎?
趙意昀是沒經歷過也沒乾過,但身邊朋友該談的談該結的結,她自然也是見識過的。
其實鬱知言也沒說什麽,語氣和言語都正常,但趙意昀就是被這倆字帶偏了,她豎著耳朵聽,每一個字入耳都覺得曖昧。
最後,鬱知言掛了電話,環著手,挑了挑眉:“你瞧,我說的你都不信。”
趙意昀眨眼:“什麽?”
鬱知言把手機放進口袋裡,指尖捋著鬢角發絲,眼睛清澈得像是夏夜的星辰,耀眼得很,她問:“你剛剛覺得電話裡的是誰?”
沒等趙意昀編好,鬱知言已經主動說了:“我朋友,來問芝芝的事。嗯?大偵探家,有沒有從我的話裡發現蛛絲馬跡?”
被看出來了啊。
趙意昀有些尷尬。
她小聲且沒底氣:“其實我信的。”
鬱知言:“哦?”
噠噠噠的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在耳邊環繞,趙意昀裝了兩分鍾的死,而後看了眼頭頂的天色,陰雲還未散盡,她沒頭沒腦來了一句:“都這麽晚了啊。”
鬱知言沒接,而是問她:“你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