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標準在年齡上放寬了,但是對財產的考察還是非常嚴格的。
以她和喻泱一窮二白的樣子,魏疏壓力還很大,主要是見過那個自己的能力還財產,總覺得差的遠。
可是人生已經有一種活法了,她遲到的叛逆催促著她換一種,卻還沒找到方向。
“錢嘛,慢慢賺,多多少少有一點啦。”
喻泱的聲音拖的老長,一邊說:“孩子不是寵物,也不是一時興起,要好好考慮的。”
十九歲的魏疏問她:“那你還打算再要一個嗎?”
晚風徐徐,湖水映著兩邊的燈光,波光粼粼。
喻泱看了眼這周邊的街景,以後都變了樣。
她想到小饅,突然難過了上來,“要的,只是覺得對不起小饅……”
為什麽呢,怎麽會這樣,人到三十歲還是有很多的困惑,人生無解的問題多的要死,卻偏偏被大人這兩個字套住。
要假裝會解決。
“我知道,”小魏點了點頭,風吹起她的長發,喻泱能聞到她身上的氣味,“所以她……也知道吧。”
喻泱哼哼一聲,“不愧是你,反正都瞞著我,這個死樣子討厭死了。”
小魏啊了一聲,“你都知道啊,那怎麽還討厭。”
說完她又兀自地笑笑,“那她應該也準備好了吧。”
十九歲的魏疏設身處地地想了想,覺得以自己的吊樣,應該說萬事俱備只欠簽字。
現在自己家那個十八歲活蹦亂跳的小喻在,估計已經躍躍欲試了。
真是……
“你們什麽時候換回來啊。”
魏疏嘀咕了一句。
喻泱突然勒住她的脖子:“嫌棄我?”
小魏佯裝被勒得緊緊:“豈敢。”
這次的交換本來也沒多久,在聖誕來之前,在新學期開學前,在一次普通的入眠之後,喻泱換回來了。
夜半,房間裡只有自己,喻泱下意識地打開手機,備忘錄裡那位十八歲的自己已經嘰嘰喳喳嘮了一大堆,每天都要嘮幾句,比如魏疏今天怎麽對我的啦,哎呀她好討厭哦,親我都親不夠,我好迷人。
二十九歲的喻泱抽了抽嘴角,覺得這種炫耀的口氣實在無聊。
但是她一邊又反反覆複地看了好幾遍,交換的這些天,魏疏都幹了些什麽。
好啊,甚至還簽了字。
喻泱一時間有點生氣,可是備忘錄後面還附帶了照片,魏疏自從自己經濟獨立開始久資助很多小朋友,山區的一對一幫扶,還有一些福利院的公益,其實想要再領養個孩子也不困難。
只不過她每次在關於喻泱的事情上總是沒工作上的利索。
這個時候喻泱甚至需要另一個自己用文字來告訴自己。
她的合法對象想要幹什麽。
這個時候凌晨一點三十四分,她打開房門,書房的燈還亮著,她推門進去,抱住這個長發的女人。
“還不睡覺?”
書房裡開著台燈,電腦的光也不亮,魏疏穿著睡衣,伸手摸了摸喻泱抱著自己脖子的手:“這就換回來了?”
喻泱笑了一聲,“幹嘛啦,很失望?”
魏疏搖搖頭,“還以為又要那麽久。”
喻泱哼哼兩聲,“怎麽,不打算自己換過來找我?”
魏疏:“看情……”
喻泱:“那完了,我要咬死你。”
魏疏歪了歪脖子,“那你咬。”
喻泱哪裡舍得,她親了一口,自己順勢坐到了對方的腿上,“真不睡覺?”
魏疏:“那睡吧。”
她抱住喻泱,也沒再說話,兩個人久這樣抱著坐了一會,隔了一會,喻泱才問:“字都簽了?”
魏疏:“還沒有。”
喻泱:“小喻騙我呢。”
魏疏點頭,“你自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過話你自己還信啊?”
喻泱:“那什麽時候去……你能不能直說?你自己才是不說人話。”
魏疏煞有其事地點頭,“我是近鄉情怯。”
這個成語用得驢頭不對馬嘴,但喻泱好像能get那個意思,她抓著魏疏摟著自己的手,她的長發垂在手背上,“我不知道我做好準備沒有,媽媽也勸我想清楚。”
“魏疏,我有時候覺得我一點也不適合這個角色。”
她指的是作為孩子的監護人,作為孩子的親人。
小饅是她心裡的傷口,愈合後也留疤,魏疏也同樣。
她們其實也不是沒能力資助別人,也不是搞同性好像也非得要個孩子似的。
這個世界上不同性別的,相同性別的人相愛,在孩子上,也都是個人選擇。
喻泱有時候還是會發呆,會去雜物間看那一堆的舊物。
魏疏就站在門口看著喻泱,她們少年時相識,經過大學的時光,自己走上社會,也成了大人。
可是這個世界都是徒有其表的大人,其實都是被貼了標簽的,長大了的人。
心理還是不可能像小時候的童話書那樣,成為無堅不摧的……大人。
“沒有誰會說自己百分百適合。”
魏疏的下巴靠在喻泱的肩上,黑了的屏幕映出她們相貼的輪廓。
“你說當父母之前有考試多好,有了小饅之後我才知道小孩上學要準備那麽多東西,有那麽多要擔心的事情,心理的生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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