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季君瑤就成了一塊香餑餑。
也難怪清羽看誰都不順眼,看誰都像賊,個個都想把她的心肝寶貝給偷走。
清羽的佔有欲越強,季君瑤越覺得被在乎,想想上一世苦守到最後,連心意都無法讓對方知道,如今不但達成所願,更是被對方放在心尖尖上,叫她如何不心中暗喜。
兩人商量了半天最後決定利用袁墨修的身份來做文章。
當晚季伯川便立即修書,季君瑤與燕雲掌門之子袁墨修自小定有婚約,袁墨修於一年前被朝廷兵部大都統左長卿一劍刺死,季君瑤如今尚在守節,眼下所有賜婚恕不能從。
季伯川落筆之後憂心忡忡地道:“瑤兒,這麽一來你就成望門寡婦,你年紀也不小了,爹還想著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後生來照顧你。”
一旁的清羽卻搶先到:“比起嫁給李玄的兒子,暫時守節倒不是壞事,若兩三年內能推翻雙王陰謀,此事即可破解,無需過多擔心。”
季君瑤瞥了一眼一副義正言辭的那人,想著她私底下那沒骨頭的樣子,頓時覺得一陣反差。
感覺到父親正看著自己,季君瑤也趕緊道:“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而且這幾年我就想多待爹身邊。”
女兒如此體貼懂事,季伯川心中原本還存在的一點忐忑也消失了七八分。
但仍有些不安地道:“你如今已快二十了,再拖個幾年爹是怕——”
就在這時,旁邊的清羽看似無心地又插入一句話:“倘若有心,就算季姑娘年紀到三十也是能等的。”
不待季伯川出聲,季君瑤忙勸道:“爹,先把眼下的事情給應付過去,宮裡還等著您的回應給三王爺那邊答覆呢。”
季伯川這才將信箋疊好吩咐著送出去。
清羽年紀與女兒相仿,而且身份特殊,季伯川和她沒有什麽好聊的,但如今晉威鏢局正處在兩個陣營之中,清羽又是其中的關鍵人物,如果沒有她,皇帝根本就沒有與三王爺抗衡的籌碼,現今她儼然就是皇帝重點關照的對象,季伯川作為己方主要勢力之一,自然也得對她敬畏三分。
於是晉威鏢局當天晚上就設宴款待清羽,清羽本來是想著和季君瑤隨便吃點東西在房間卿卿我我,這邊聽到季伯川派人來請去吃飯,雖然心中不情不願,但臉上還是一片榮幸之至。
季君瑤對她的情緒向來了如指掌,自然也知道她心中想到什麽,待下人走後,捏了捏她的手道:“怎麽,我爹設宴招待你還不樂意。”
清羽聞言大吃一驚,忙換了張討好的臉狗腿地道:“我怎會不樂意,我可太樂意。”
說完壓低聲音道:“畢竟第一次和嶽父大人見面吃飯,心裡有點忐忑。”
“你忐忑什麽,該是我爹怕你才是,若是今後事成,你可就是聖上的大恩人,到時定會風光無限,我爹這些人捧著你還來不及。”
“那不一樣,身份不同心情不同,畢竟我這次可是女婿上門。”
季君瑤見她又開始胡言亂語,忙打斷道:“走了走了,我爹那邊該等久了。”
清羽見她這般迫不及待地打斷自己的話,知道她羞惱,便不再逗她,捂著嘴悄悄地笑了。
吃飯的時候,季君瑤見這人又恢復了往時在人前一副高冷孤傲的面孔,忍不住心裡暗損了她幾句。
兩人坐得近,清羽被季伯川和季君瑤父女兩夾在中間,再過來就是司棋和鏢局的幾位資深鏢師。
慶樾幾個月前就不在鏢局了,原先隻說家中有事回去處理,後來君瑤知道燕雲門事件真相後,便知道慶樾被安排到另外一個軍隊去訓練了,包括先前在征召比賽中獲得名額的那幾位,表面上是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情,實際上暗地裡被兵部召集回來進行訓練。
原先司棋也是要一起去,來了鏢局之後覺得做鏢師也挺不錯,而且去應征當兵,女將領相對較少,晉升之路不比男將領,考慮再三,加上家族的建議,就繼續留了下來。
在坐的四位大鏢師都是季伯川幾十年的兄弟,自鏢局成立開始就一直跟著到現在,皇帝的計劃他們也都參與集中,自然也都知道清羽的身份,表面上也畢恭畢敬,連喝酒都斯文上了許多。
清羽見大家拘束,隻得道:“我之前與君瑤在燕雲門的時候一見如故,後來又有多次交集,早已成了患難之交,此次來晉安鏢局,純粹是為了找君瑤玩而已,並無其他正事,各位叔伯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侄女兒便好,不必如此拘束。”
季君瑤也在一旁幫腔,言語之間也沒對她客氣,大家這才放開一些。
自從季伯川允許季君瑤練醉劍以後,一起上桌喝酒的時候便也有她的份,這次也不例外。
清羽作為遠道而來的貴客,自然也得滿上,對於不擅長喝酒的清羽,眼前這一大碗黃橙橙還冒著氣泡的米酒,未喝便已有些微醺。
季伯川看著清羽的表情,忙道:“清羽侄女莫非是喝不得酒,那便和司棋一起用飯就好。”
清羽聽他這麽一說,頓時不服氣了:“能喝,君瑤喝得,我自然也是能喝一些的。”
逞強的結果就是最後被抬回了季君瑤的院子,季君瑤因為清羽在,也沒和以往喝得那麽凶,畢竟還要照顧一個醉鬼,而且她向來酒量好,這些酒對她來說並不在話下。
只是這句大話的後果就是被抬回了季君瑤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