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踩在地毯上,留下了一串濕漉的痕跡。
顧迎箏是?故意的,她很想試探出失憶後的精靈對自己的容忍程度,這將?決定她以後面對精靈的態度。
紀湫只是?看了一眼地毯上的水跡,就將?目光轉移到了顧迎箏的身?上,“怎麽?不穿褲子?”
她記得?自己剛才給顧迎箏拿了一條長褲,眼下對方卻光著兩條長腿。
洗完澡後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粉,上面還殘留著沒有擦乾的水珠,在行走間順著皮膚往下流。
“你的褲子太長了。”顧迎箏抱怨了一句,隨手撩了撩自己的衣擺。
襯衫很長,遮住了她的半截大腿,完全不用擔心走光。
紀湫快步走到櫃子旁,拿出一條新的毛巾,“你過來。”
顧迎箏在床尾坐下,隨後小?腿被人抬起,紀湫蹲在她的身?邊,替她仔細地擦乾淨了腳上的水珠。
“待會可能要替你做個身?體檢查。”
顧迎箏用自己的腳趾蹭了蹭她的手,她的腳趾甲不長,修剪的很整齊。
紀湫心裡有些酸溜溜的,想著這不會是?她某一個前任幫她修剪的吧?
“什麽?身?體檢查呀,不會是?你親自幫我?做吧?”顧迎箏笑了一聲,低頭?打量著紀湫臉上的表情。
“不是?。”紀湫站起身?來,將?毛巾放在旁邊,“是?總部?的另一個人,叫做伊伊。”
“誰?!”顧迎箏忽然覺得?這個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伊伊。”
紀湫抿了抿唇,“等她替你做完身?體檢查,我?再跟你介紹一下這裡的情況。”
顧迎箏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巷子裡那個人的身?份,明明親眼看見?那個人變成了蝙蝠,卻好似並不驚訝,仿佛早已經見?過無數遍。
紀湫猜測她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可之前她都?是?怎麽?平安度過的?
她相信顧迎箏不是?壞人,並不代表她就不懷疑顧迎箏的身?份。
再說了,相信顧迎箏的就她一個人,她總得?給其他人一個交代。
顧迎箏對那個叫做伊伊的女孩子尤其感興趣。
她忽然想起來,之前她在慕知?卿的房間裡見?到的那個用花瓣做成的女孩子,名字也叫做伊伊。
該不會是?慕知?卿用了別人的身?份吧?
等到那人走進房間的時候,顧迎箏忍了又忍,小?聲罵了一句:“太狗了。”
她居然真的跟顧迎箏那天見?到的女孩長得?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慕知?卿因為不喜歡真正的伊伊,就故意整了一個假的出來,讓人家卑微地跪在她的腳邊,祈求她的垂憐。
她這句話說的很小?聲,奈何?房間裡的兩個人聽力都?比常人優越,聽見?這話之後,同時朝她看了過來。
“迎箏,你說什麽??”紀湫懷疑自己聽錯了,顧迎箏那句話說的是?伊伊嗎?
伊伊更是?摸不著頭?腦,小?美人不會在罵她吧?
“啊沒有,我?說我?太想要一隻小?狗了。”
顧迎箏唇邊勾起一點笑容,“我?以前養了一隻小?狗,叫做土豆,是?一隻漂亮的蝴蝶犬。”
雖然送她這隻蝴蝶犬的人她並不喜歡,但是?小?狗是?無辜的呀,顧迎箏現在都?還記得?,土豆有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
不知?道她脫離那個世界之後,江盈晚會不會善待土豆。
她應該不至於瘋到拿一條狗泄憤吧?
“你想養狗嗎?”紀湫在心裡思考著可行性,如果顧迎箏喜歡的話,她可以去?選一隻溫順聽話的。
“不了,我?沒什麽?耐心。”
養的久了就有感情了,脫離世界的時候,顧迎箏會舍不得?。
所以第一個世界江盈晚要把土豆送走的時候,顧迎箏並沒有阻止。
伊伊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她本來以為這個被會長救回來的女孩膽怯柔弱,對著會長應該是?一種討好而熱情的態度。
誰能想到,她們兩個人之間更舔的好像是?會長?
伊伊用一種奇怪的儀器替顧迎箏檢查了身?體,工作的時候,她的臉色認真嚴肅,顧迎箏沒有說話,紀湫跟著沉默下來。
伊伊疑惑地咦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麽?令她驚訝的事情,隨後她抽走了顧迎箏的一管血。
“怎麽?了?”紀湫等她檢查完了之後才詢問道。
“有點複雜,我?可能還要再觀察一下。”伊伊猶豫了幾?秒,又說道:“會長,最近不要讓顧小?姐出門。”
紀湫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顧迎箏,“好。”
顧迎箏回以無辜的笑容。
隨後伊伊收起了儀器,紀湫讓顧迎箏蓋好被子,便跟著她一起出了門。
房門關上之後,紀湫的臉色冷下來,“有什麽?發現嗎?”
伊伊皺起了眉頭?,“她的血有些奇怪。”
“我?現在只是?有一個猜測,具體還要等實驗過後才知?道。”
紀湫:“什麽?猜測?”
“她的血對血族好像有100%的吸引力。”伊伊壓低了聲音,“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
血族雖然靠喝血維持生命,卻也不是?每個人的血液都?喝,在她們眼裡,有的人的血是?香甜的,有的卻是?發臭發苦。
就好像人類也不是?每種東西都?吃。
但這種情況也要分人,不同的血族對血液的感知?是?不同的,可顧迎箏不一樣,伊伊懷疑她的血對每個血族都?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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