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偶得了一些,想著你素來喜歡鵝黃之色,特地令人做了幾件衣裙。這些衣裙都是按照你素來喜歡的圖樣,款式製作而成的。不素樸,也不奢華。索性今日就讓人全部送了過來。可還喜歡?”
陸霂塵摸了摸薑禾的腦袋,俯身低笑間看向摩挲著手中布料頗為歡喜的薑禾。
“喜歡,很喜歡。”
薑禾轉身抱住陸霂塵的脖子,高興的跳了跳,眉眼之間的明媚恣意仿若初升的朝陽,奪目絢爛。
“讓侍女替你更衣吧。”
陸霂塵抱了抱薑禾,無奈的搖頭而笑,眼中俱是一片溫柔的寵溺縱容之色,令人沉淪。
“……哦。”
薑禾看了眼周圍的侍女,不怎麽情願的皺了皺鼻子,“那師兄要幫我梳發。”
“好,替你梳發。”
陸霂塵捏了捏薑禾的臉頰,順勢放開了她。
看著薑禾和侍女走進一側的屏風後,陸霂塵轉身負手而立看向外廳,眼底浮現一抹擔憂的愁緒和森冷的凌厲。
不一會兒,薑禾和侍女從屏風後走出,陸霂塵收起眼中神色,轉過身看去。
“師兄好看嗎?”
薑禾雙手展開轉了個圈。
一襲鵝黃色衣裙,衣襟袖口處有著與是衣裙同色的薔薇花,裙擺上只有兩側裙角處各有幾支薔薇,外罩的廣袖外衫,也是同色,隻獨獨在肘彎處繡著團團薔薇,再無它物。
“好看,禾兒是最好看的女子。”
陸霂塵握住薑禾抓著自己的手,將其帶到梳妝台前,為她梳發。
一刻鍾後。
薑禾看著鏡中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耳邊攏上去的發辮,不由得有些驚訝。
看著鬢發間的各種雖華麗卻格外素雅的發飾,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師兄梳的發式真好看。我好喜歡啊。”
薑禾轉過身抓住陸霂塵剛放回木梳的手指,滿眼期待地抬頭看著陸霂塵的眼睛,聲音軟糯,“以後師兄可不可以給我天天梳發?”
“好。”
“師兄真好。”
薑禾抱住陸霂塵的腰,輕輕靠著,一臉滿足歡欣。
“縣主,馬車已準備好,該出發了。嬤嬤已在府門口候著了。”
女官姑姑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門邊,驚醒了早將正事拋到腦後的薑禾。
薑禾眨眨眼,抬起頭看向陸霂塵。
陸霂塵點了點頭後,薑禾這才站起身來。
她抱住陸霂塵的手臂,二人手指在袖下交握,並肩齊步走出了房間。
“爹爹不去嗎?”
薑禾看了眼府門前的兩輛馬車,並沒有看到雲清道長的身影,轉眼看向陸霂塵。
“師父讓我告訴你,他不便前去。各中緣由,讓我在路上告訴你。”
聽了陸霂塵的解釋後,薑禾按捺住心中的疑惑。
看著陸霂塵轉身向女官姑姑走去的背影,也不去打擾,自己向府門前停的前面一輛馬車走去。
誰知只是踏上木梯的第一步,就被嬤嬤攔住。
“縣主,您須與外男分開而坐。”
“為什麽?”
薑禾垂眼看了眼拉住自己的胳膊,順著胳膊看向嬤嬤,眉眼間隱露幾分不耐。
“縣主身上有著婚約,又是皇家宗室女子,當與外男有一定距離。
如此方才不會為寧國長公主和皇家抹黑,引得眾人猜測縣主品行。”
嬤嬤據理力爭的不知變通模樣,使得薑禾眉頭更加緊蹙。
她眼中已有幾分冰冷漠然,正準備說話時,被陸霂塵的聲音安撫平靜。
“眾口爍黃金,人言可畏。嬤嬤說得對,就算禾兒不為他人,總該為自己著想。”
薑禾聽到這句話,閉上了眼睛沉沉歎了一口氣,只見她眉間掙扎片刻,終究趨於冷沉。
薑禾緩緩睜開眼,看了眼固執己見的嬤嬤,又看向陸霂塵,沉聲道,“我這一生從不怕流言蜚語,更是不懼。他人愛如何就如何,想怎樣就怎樣,我薑禾從不在乎。至於婚約,我從不把它當一回事,更不承認。
如果婚約的存在就是為了束縛住我,那麽,那則婚約便是不作數又如何?我今日就是上了這輛馬車,與陌生男子一處又如何?誰人膽敢在我面前置喙?我倒要看看,今日之後,這京都乃至整個長安城會如何說我?”
薑禾話音落下,眉眼冷凝地伸手推開嬤嬤,兀自上了馬車。
馬車車簾滑落,遮擋住了薑禾的背影,也遮擋住了陸霂塵看向薑禾背影無奈歎氣的憂慮神色。
“還請姑姑到了定國公府後,緊跟禾兒。我難免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陸霂塵偏頭看了一眼走到身邊的女官姑姑,沉聲囑咐。
女官姑姑聽到陸霂塵的輕歎聲,抬眼看見了她眼中的憂慮和冷沉凌厲,垂眼福身行禮應答。
在陸霂塵走向馬車時,女官姑姑一個眼神使得馬車旁的侍女阻攔了嬤嬤,牽掣著走向了後面的馬車。
看著她們費力羈押的樣子,女官姑姑眉眼微蹙,隱露擔憂的看向陸霂塵與薑禾的那輛馬車,長歎一口氣後,收回眼神後向後面的馬車走去。
馬車中的薑禾睜開眼睛後看到陸霂塵坐在自己對面後,挪到陸霂塵身邊。
胳膊環住陸霂塵的脖頸,吻住了她的唇,察覺到陸霂塵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薑禾這才緩緩睜開眼看向陸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