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訓導人員還有工作人員最好分開,在專業的醫生來之前,任何人不要靠近。”
朝南溪表情嚴肅地環視四周,“在此期間,請任何人不要以任何理由離開劇組。”
拍攝暫時停止,薛染去檢查拍攝片段,多機位捕捉到的畫面,比目擊更為細致。
喬助理則跑去狗籠邊上守著,杜絕一切消滅證據的可能性,她們堅決不會讓籌謀一切的人安然脫逃。
事情從開始到結束雖然只有短短幾十秒,卻讓所有人後怕,一想到有人光天化日在拍攝過程中向同事下狠手,就忍不住不寒而栗。
如果這個人抓不出來,那麽這一次是南溪,下一次會不會是自己?
沒人留下看熱鬧,一番整理後紛紛返回營地,原本嘈雜的拍攝地,沒多久就靜悄悄。
四下沒有外人,朝南溪牽起岑馨,“走,去車上休息。”
牽起後,朝南溪才發現岑馨的手心冰涼,投來的視線憂心忡忡,她還在怕。
朝南溪輕撫小貓的手背,微笑著安撫,“別怕,我除了老鼠,並不怕其他動物,而且你看,我現在不是一點事都沒有。”
岑馨可笑不出來,一點都不如當事人這般輕松,“南溪,這一次不管是誰,都要讓這個付出代價!”
發了狠,岑馨的手不由收緊,她從沒這麽痛恨過一個人。
如果她沒有從另一個省趕來,沒有聽到那些對話,沒有及時來幫南溪的話……
“甜馨,你胡思亂想的時候,會影響你的美哦。”
朝南溪連忙調節氛圍,“現在更重要的,難道不應該是為傷員處理傷口?我猜,我膝蓋上現在說不定已經印上了盔甲花紋。”
岑溪聞言,連忙加快腳步。兩個人走到保姆車前,岑馨剛要扶著傷員進去,誰知朝南溪卻踩在車邊的桌上、三兩下攀上車頂。
寒風吹拂,朝南溪的頭髮隨之凌亂舞動,她站在車頂不畏寒冷,高舉手機手機的背影顯得單薄。
“大哥,出發了嗎?”
朝南溪感受到來自岑馨的視線,向下看去,果不其然,小助理的目光裡充滿歉疚。她的甜馨,總是心思過於細膩,細膩到讓她跟著心疼。
南褚聞言,讓司機減緩車速:“還有需要的?”
“對,”朝南溪簡要說明剛剛發生的事,“我需要大哥帶一名權威獸醫以及相關設備。”
南褚讓助理掉轉車頭,“好。”
“你怎麽樣?”
朝南溪口吻輕松:“皮外傷,岑馨已經幫我處理過了。”
兄妹倆簡單說了兩句,結束通話。
朝南溪從車頂熟門熟路爬下去,鼻尖被風吹紅,岑馨和她上車後,聲音悶悶的,“平時你和我聯系,都要爬上去?”
捧起小貓的臉,朝南溪將冰冷的鼻尖蹭過她柔軟的臉頰,“山裡就這個條件,能聯系已經很幸福了。”
岑馨忍著眼淚,指著她撞擊狗的膝蓋:“很疼吧?”
朝南溪點頭,撩起褲腳,膝蓋紅腫。
“力是雙向的,狗疼我也疼。”
岑馨為南溪消毒,用藥酒推開淤青,始終垂著頭一聲不吭。未幾,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南溪的皮膚上。
“甜馨,讓你來探班,是想讓你開心的,”朝南溪為她抹去淚滴,輕輕捏捏她的臉,“不要哭。”
“我是氣自己沒有辦法保護你。”岑馨突然對現狀不滿起來,如果她更強大一點,是不是就沒有人敢欺負到南溪身上了呢?
“傻瓜,”朝南溪親親岑馨的眼睛,“這一路注定暗箭難防,越是光鮮就越能激發人性的潛藏面。”
“還有啊,雖然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才不顧一切的,但當我看到危機被轉移到你身上,我這裡,很不好受。”
朝南溪拉著岑馨的手,貼在心口上,天知道當她看到岑馨壓製烈犬,一度擔心到發不出聲音。
“不過你也提醒我了,心慈手軟有時候注定是行不通的。”
朝南溪說著,變了臉色,目光幽深,連帶著空氣都冷下來。
“我上輩子一點都不好惹,心眼小脾氣大,並且特別記仇。
圈裡人後來都不敢欺負到我頭上,生怕我什麽時候狠狠咬回去。”
岑馨環住朝南溪的腰,聽她從底層打拚到高位,就知道這一路必定荊棘叢生,惡鬼隨行。
“這輩子遇見你,就想著做人留一線,想要行善積德換一些福報。只是現在看來,真不行。”
朝南溪收斂戾氣,回抱住愛人,“這樣的我,你會怕嗎?”
懷中人搖頭,異常堅決:“無論你怎麽樣,無論你有什麽想法,我都會陪著你。因為我知道,你從不會主動傷害任何人。”
“傻瓜,”朝南溪笑著勾起岑馨的下巴,“我說什麽你都信。”
心裡滾燙,周身被喜悅所籠罩,“可傻歸傻,卻還是完美符合了我的喜好。”
岑馨皺皺眉,“南溪,你的情話,真的好一般。”
朝南溪不以為意:“但你喜歡聽不是?”
為岑馨擦乾淨臉,朝南溪看著車外:“走吧,陪我去算筆帳。”
女二聽說片場出事,起初有些害怕,但一想到南溪很可能已經被烈犬懲罰,報復的快意讓她忍不住狂喜。
當她想出去,卻又聽經紀人說只是虛驚一場,失望不解的同時,她一度質疑: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