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池慧文的名字出現在朋友圈時,安曼青微微挑著眉,有些意外。
她饒有興致地閱著池慧文發布的《逐光》,隻消一會,眼色又沉了下來。
手給你?!安曼青想起昨天從員工電梯出來時,宋泰南向池慧文伸出的手,心思複雜。池慧文昨晚發了這首詩,意味著什麽?難道已經對表弟芳心暗許了?
久久地看著桌上的午餐,安曼青突然沒了食欲。鳥雀成群結隊從窗外飛過,吱吱嘎嘎叫著,吵死人。
經不住費麗央求,池慧文應了約,兩人在電影院會面。
池慧文換好票,看著電影院進進出出大多是一對對戀人,無奈地笑了。
費麗抱著一桶爆米花走過來,問:“可以進場了嗎?”
池慧文搖搖頭,調侃道:“兩隻25歲高齡的母胎單身狗為什麽要來看愛情電影?”
“二十五歲就高齡啦,那安總這隻母胎單身30年的老狗不得去死?”費麗一屁股坐下,嘴裡吃著爆米花,含糊道:“愛情電影怎麽了,單身狗還不配看了!不得對愛情有點憧憬嘛。”
“安總單身30年?”池慧文不可置信,認為像安總那樣的女人,仰慕她的男士肯定排起了長隊,怎麽會一直單身。
“是啊,宋泰南說的,別說安總不僅沒交往過男朋友,就連好朋友都沒有一個,她大概是要獨自美麗然後悄悄死去吧。”
“那她也太孤獨了。”
“我覺得吧,我們安總是生性冷感,她若想交朋友,何愁沒朋友,不過是不想罷了。也許她喜歡自己呆著,並且享受孤獨。”
池慧文聞言,不作聲了,心底卻慢慢泛起惆悵。
費麗所言不無道理,也許安總隻想做一朵高嶺之花,屹立在煙火氣隔絕的高處,遙不可及,藐視眾生。
“還有多久能進場啊?”費麗瞅了瞅手裡的爆米花,考慮著要不要再買一桶。
“來早了,還有二十分鍾才可以檢票哦。”
二十分鍾!總不能乾坐著等吧。費麗四下環顧著電影院,看到換票機旁邊有個小飾品櫥窗,她把爆米花桶塞到池慧文懷裡,說:“走,我們去那邊逛逛。”
不由分說拉著池慧文,倆人走向小飾品櫥窗。
櫥窗裡陳列著許多電影周邊商品,抱枕、玩偶、徽章、T恤、拚圖,琳琅滿目。
池慧文漫不經心掃了眼,角落裡掛著的鑰匙扣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湊到櫥窗前,看到一對拖鞋樣式的鑰匙扣,水晶材質,一黑一紅,在射燈下亮閃閃的,可愛極了。
池慧文想起安總在電梯裡給她講的《一對拖鞋兒》的故事,當即有了購買的欲望。
“我要買這個。”池慧文指著鑰匙扣,對費麗說:“是不是很好看?”
費麗瞧了眼,說:“嗯,挺精致的,適合你。但這是情侶款哦,一對兒賣的,你確定要買?
先申明,別指望給我一個,我這種大老粗用不來這麽可愛的東西。”
“哼,才不給你,我自己留著。”
“哈哈哈留著吧,留給你以後的對象。”
池慧文去櫃台買了單,拿著鑰匙扣,像小孩得到了心愛的玩具,很是歡喜。
把鑰匙扣放進包裡,倆人檢票進了放映廳。
閑來無事,宋泰南給池慧文發了兩條信息,左等右等,不見回復。
他就納悶了,自己給她發消息,她要麽時隔很久才回復,要麽乾脆不回復。上班忙也就算了,周末也這麽忙?
在家實在無聊,從車庫出來,宋泰南直接驅車前往半山別墅。
周末,他理所當然以為安曼青在別墅裡,遂也沒有提前打招呼就去找姐姐了。
傍晚抵達半山別墅,車還沒停好,管家就告知安曼青這周沒有回來。
宋泰南傻眼,自己堵了一路,開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過來卻撲了個空。他歎了口氣,隻覺得今天諸事不順。然而來都來了,怎麽也得進去和姑丈姑媽問聲好。
安曼青做好衛生,把中午剩下的菜加熱了一下,晚上又對付了一頓。
出生豪門,作為安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安曼青的生活可謂樸實無華,很接地氣。
她作風低調,不愛應酬,蟄伏在獨立經營的安庭大酒店裡,也不參與安氏集團的事務,以至於安氏集團高層隻知安勇有位千金,卻不曾謀面。
作為獨生女,爺爺親手打下了龐大的家業,自然不可落於他人之手。
安曼青吃著飯,想著父親的勸告,思考著什麽時機回去接手集團才合適。
她在事業上有野心、有魄力、有手段、有拚勁,但安氏集團內部關系錯綜複雜,尤其有幾位當年和爺爺一起打江山的元老,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以安曼青的資歷,現在想要上位,恐怕很難管理。
再等等吧,也許再過幾年,這些倚老賣老的董事就相繼追隨爺爺去了,管理層換了新鮮血液,集團才會有新的發展。
現在回去,束手束腳,縱有宏偉藍圖亦施展不開,還不如留在安庭大酒店裡專心搞業績。
坐在餐桌前,看著精致而豐盛的菜品,宋泰南食欲大開。
還沒動筷子,他先拿出手機拍了一張食物的照片,發了朋友圈,並附言:雖然姐姐沒在家,但也不枉我白跑一趟。
“泰南,吃吧,多吃點。”宋愛英笑著招呼宋泰南。